第3章 烂桃花

第二天早上,叶榆是被一阵敲门声闹醒的。

意识还没回笼,被角被掀开,透入一股凉意。

小女孩软糯的嗓音传入耳中,“阿榆姐姐,你怎么在我爸爸的床上,你要做我妈妈了吗?”

说话的是陆家小小姐,陆怀湛的女儿,陆锦禾,今年四岁。

叶榆当初得知陆怀湛有这么大个女儿时,好一阵吃惊,消化了好一阵。

叶榆吓得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幅度动作扯的下身疼得厉害,她倒吸一口凉气,却不忘裹紧被子。

身上昨晚被陆怀湛弄的全是印子。

正思索着如何解释才能糊弄过面前这个曾经做她学生的四岁小朋友。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叶榆,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居然勾引陆哥哥,无耻,下贱!”

门口的安诗柔高跟鞋踩出刺耳的声音,走到床前,毫无防备的给了叶榆一巴掌。

叶榆被打得脑袋发懵。

一旁的陆锦禾哇的一下哭出了声,抱着安诗柔的大腿,哭闹:“安姐姐,你为什么要打阿榆姐姐,打人的都是坏人,禾禾不喜欢你了,你是坏姐姐……”

自己心心念念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却在他床上看到了别的女人,她风光月霁的陆哥哥怎么能被这种脏女人玷污。

安诗柔忍不了,也不顾她当初讨好了许久才愿意和她接触的陆锦禾。

作势要去掀叶榆身上的被子,“你个白莲花,狐媚子,陆哥哥肯定是被你陷害的,就你这样的陆哥哥肯定看不上,你就是故意爬床的贱货。”

叶榆也不恼,捂紧身上的被子,心平气和朝安诗柔道:“先别激动,你靠近点,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把他骗到床上的。”

趁着安诗柔凑近,叶榆抓了件毯子兜头盖住小朋友的脸。

安诗柔靠近,她单手用被子捂住胸口,另一只手使了吃奶的劲朝她的脸呼过去。

力道是安诗柔打她那巴掌的两倍。

左脸火辣辣的疼,安诗柔捂着脸尖叫,发疯般朝叶榆扑过去。

叶榆往后一挪,安诗柔扑了个空,狼狈的扒在床上,床上刺眼的一抹红映入眼帘。

叶榆因为刚才的动作身上的棉被稍松,光洁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滑嫩的肌理上点缀着朵朵红梅,昨晚的激烈程度昭然若揭。

安诗柔气红了眼,起身想继续发疯,卧室独卫的门打开,陆怀湛披着浴袍出来,面上还带着股懒劲,冷声呵斥:“再闹都给我滚出去。”

冰冷的眸扫过叶榆脸上浅淡的红痕,眉头紧锁,走到门口吩咐楼下的管家,“来人,把安小姐请出去,此后不允许踏入云庭半步。”

安诗柔面色瞬变,哭的梨花带雨走到陆怀湛面前,想去拉他的袖子,被他躲开。

柔声抽噎:“陆哥哥,你不能这样,是叶榆先动手的,你看我的脸,都快被她打毁容了,我是在你这儿被打的,要是毁容了以后怎么嫁人啊,陆哥哥你要替我做主。”

“在我这儿被打的?做主,你让我怎么做主,娶你?”陆怀湛淡声问着,不等安诗柔面上一喜。

他毒舌开口:“我看是整容还差不多,冤有头债有主,谁打的让谁娶你。”

他看向叶榆,“你愿意娶她吗?”

叶榆想都不想就摇头,无辜开口,“我还没找她要整容费。”

“确实,现在医美还挺贵的,要不报个银行卡号?”

两人一唱一和,安诗柔快被气死了,不等她再开口。

陆怀湛似是没了耐心,交代门口已经到了的保镖,“把人请出去,之后列入云庭的禁入名单。”

安诗柔被保镖请出去时,陆怀湛不忘提醒她打钱:“费用打到我卡上就行,至于金额就看安小姐觉得自己的脸值多少钱。”

“陆哥哥,你不能这样,我们两家交好,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就是因为陆安两家长辈交好,安诗柔才有特权把陆家小小姐陆锦禾从陆家老宅带来陆怀湛的私宅。

“堵上她的嘴。”

陆正则吩咐完,朝坐在地上的陆锦禾走过去。

肉圆子坐在地板上,不哭不闹,胖乎乎的小手还在扒拉罩在头顶的毯子,嘴里还在嘟囔着:“阿榆姐姐你把灯打开,禾禾什么都看不到了,你帮帮禾禾,禾禾要帮你打坏人,禾禾什么都看不到了……”

陆怀湛拿开肉圆子头上的毯子,将人抱起来,让她站好,凉凉的面色多了几分暖色,“禾禾乖,等叶阿姨起床再陪你玩。”

他叫过保姆,“把小小姐带下去。”

等人走完,陆怀湛睨了眼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叶榆。

抬手捏上她的下巴,视线掠过她微红的脸,声线凉凉,“蠢死了,活该挨打。”

叶榆小声回嘴:“我打回去了,你自己的烂桃花还要我受罪,倒还有理了。”

“做了我的人,就得受着。”

陆怀湛丢下这句,转身去衣帽间。

把手里的纱裙丢到床上,“洗漱完下楼陪禾禾吃饭,吃完再去医院,我帮你的条件可不止陪睡。”

还陪玩,陪吃,陪做家教。

叶榆忿忿想着,等人离开,抓着裙子去浴室。

叶榆换好衣服挪着步子下楼,昨晚男人下手没个力度,一走路身体还是隐隐发疼。

餐厅里,陆怀湛一身正装坐在主位上,目光聚集在手里的iPad上。

禾禾坐在儿童餐椅上玩餐椅上的小饰品。

见她来了,禾禾目光立马转移到她身上,一脸认真的问:“阿榆姐姐,爸爸是不是打你了,你走的好慢啊,禾禾都饿了。”

陆怀湛朝她看过去,薄唇微动,刚要开口,叶榆僵笑着回话:“没有,姐姐就是昨晚不小心扭着腰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禾禾一脸天真的点头,头顶的羊角辫随着她的动作都在晃,可爱得紧。

她眨巴眨巴眼睛,小脑袋瓜又涌进一个问题,“阿榆姐姐,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睡在我爸爸床上,是要做我妈妈了吗?”

这个问题叶榆回答不了。

她现在顶多是他的情人。

不说她和陆怀湛双方意愿,禾禾的妈妈,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她刚来陆家做禾禾的家教时,听陆家的佣人说过,禾禾的妈妈是陆家不能提起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