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绝食我说了不吃咬伤他
晓宁站在餐桌前小声汇报:“叶姐姐说她不饿,不下来,我叫了好几遍。”
眼前男人面色淡淡的,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
晓宁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她曾经帮爸爸去书房送东西的时候,看到少爷也是这么副神情,却轻而易举踩断了一个西装革履男的的手腕。
那男人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吃就不吃吧,把这道菜撤了。”
他说的是手边的糖醋排骨。
他倒要看看她骨头能硬多久。
晓宁离开,陆怀湛朝二楼客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慢条斯理享用一个人的晚餐。
晚餐结束,男人在客厅稍坐片刻,去了书房。
出差结束后,他有一天半的休假时间,公司堆积着不少事务等他休完假处理。
事务只会越堆越多,最后处理的还是他,不如早些解决。
九点的时候,晓宁掐准时间点,确定陆怀湛不会出书房,在厨房下了碗鸡蛋面,悄悄端去二楼。
算起来,叶姐姐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了。
她长的瘦,再不好好吃饭,肯定会营养不良。
她放低声音敲门,“叶姐姐,少爷现在在忙,你把门打开,我有事找你。”
没过一会儿,门被打开,叶榆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没让晓宁进房间。
晓宁端起手里的托盘,“叶姐姐,你不是说我做饭好吃,很有天赋嘛,我新学的面,你尝尝。”
小姑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她,一脸期待。
叶榆叹了口气,放轻声音,“晓宁,你别忙活了,我真的不饿,也不想吃,早点忙完休息。”
不等晓宁再劝,门被关上。
晓宁又敲了几下门,继续死磨硬泡。
书房。
长达两小时的视频会议结束,度假村的竞标方案在他手里被圈圈点点地无处下笔。
看起来极为糟心。
都说商人重利。
他也是公司裁决者,手下养着上千上万人等着他吃饭。
能争取的既得利益自然一点不能放弃。
红艳艳的方案反馈连带斥责发送出去,手里又多了份财务报告,看了会儿再看不下去。
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他思绪飘忽。
他开始清点人。
一。
二。
三。
四。
一号被解决走了,再无威胁。
短短时间内又出现了二三四号,难道就不能安安生生,老老实实的么。
再回忆起那些照片,陆怀湛只觉得糟心。
她招蜂引蝶的本事太强了。
再无心思处理公务,陆怀湛起身,刚出书房门碰上端着已经凉透了的面条无功而返的晓宁。
小姑娘一脸失落,见到陆怀湛时似乎想把手里的餐盘藏起来。
手忙脚乱好一会儿,无计可施,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都磕磕巴巴的,“我……我怕叶姐姐饿,是我自作主张给她送……送的。”
陆怀湛不至于吓唬个小姑娘,“我没说不准给她送饭。”
“她怎么说。”
晓宁松了口气,“叶姐姐不吃,说不饿,但我觉得她就是……就是……”
晓宁不敢说出来。
“什么?”
“就是别扭,跟您闹脾气。”
闹脾气?
是,用绝食,用自己的身体跟他闹脾气。
用最无效最可怜的方法赌他的同理心。
猜他会不会上当。
幼稚至极。
晓宁餐盘里的面条已经佗成了一团。
静默片刻,陆怀湛转而道:“热一杯牛奶,拿些好消化的面食上来。”
晓宁一听心下大喜,少爷只要肯哄,肯定没事。
陆怀湛敲了几下门,叶榆声音传来,“晓宁,我真的不饿,也不会吃,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
“是我。”男人声音低沉纯正,“开门。”
里面不说话。
他继续道:“要我把禾禾连夜带回来,看你是怎么比她还幼稚?”
果然,里面出声了。
冷言冷语。
“禾禾是你女儿,又不是我女儿,她受累心疼的又不是我。”
嘴还真硬。
陆怀湛将餐盘放至门口,转身去书房。
没一会儿,拿着一串钥匙出来。
开门声响起。
房间很大,叶榆还没走过去,门便被从外面打开。
男人端着餐盘进来,身穿灰色家居服,身高腿长,矜贵高挺的身姿上莫名覆了层温和。
“这是我家,我去哪儿都是我的权利。”
不等他把餐盘放在小桌上,叶榆往门外走,“你家,我走就是。”
男人大步上前,将门甩上,反锁,坐在她房间的软椅上,不咸不淡道:“能出得了这道门,但我保证你连大厅都出去,别白费力气。”
叶榆还穿着白天的棉裙,光着脚,长发有些许凌乱,皮肤白软,身姿窈窕。
暖黄灯光打在她身上,澄澈又温软,只是她的眼神带着愠怒。
陆怀湛来时,她在床上躺着,鞋都顾不得穿,就想往外跑。
她眉头紧锁,眼神里闪着怒火,声音还算平静,“那你想怎样,来看我的笑话?”
陆怀湛钳制着她的手腕,将人拽坐在沙发上,“看你笑话,我没那个闲情逸致。”
他敲敲小桌上的餐盘,命令式地吐出两个字:“吃完。”
“我没时间陪你闹连禾禾都不用的把戏。”
她不动。
他拿起热牛奶放在她嘴边,“听话,喝了。”
叶榆侧开头,“拿开。”
“别闹。”他皱眉道。
禾禾小时候无理闹脾气时,他只会哄上一两句,再不听话,把人丢去老宅,哪里那么多耐心哄人。
“我不喝,更不会吃,你别白费力气。”叶榆嘴唇紧闭。
陆怀湛收手,将牛奶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那你想怎样?”
“不想看到你。”她面带厌烦。
“那你要失望了,以后你得日日看到我,还得伺候我。”
他声音轻佻,拿起牛奶喂在她嘴边,冷沉的声音带着命令,“喝。”
叶榆面带厌恶,拂开他的手,“我就是不想喝,你能不能别烦我。”
乳白的液体从杯子里撒出,男人身上的家居服遭殃了大半。
他把牛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也不顾身上的脏污,拦腰把叶榆放在自己腿上,握着她的后颈,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抵至她嘴边,“吃了。”
叶榆唇线紧抿,眼里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身体剧烈挣扎。
“吃了,今天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陆怀湛冷着脸,固执地把东西喂在她嘴边。
几番挣扎,叶榆忍无可忍,挥手将小桌上的餐盘扫落在地。
趁他不注意,重重咬上他的手背。
牛奶撒了一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手背传来一阵剧痛。
陆怀湛也不躲,冷眼看着她恨恨瞪着他,跟个小母狮般用力咬着他的手背。
直到叶榆尝到铁锈味,陆怀湛反手捏住她的脸颊,她被迫松口,沾着血迹的唇齿半开。
他眼帘微低,凝着怀里喘气的倔强的人,神色不明。
他颜色很淡的薄唇,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却蕴藏着锋利寒意,“就恨不得咬死我?”
“那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他声音凉薄而低醇。
下一秒,他钳制着叶榆的下颚,急切恶劣的吻袭上她。
男人跟个野兽般肆无忌惮地舔咬啃噬,深驱直入,纠缠着她不听话的软滑狠狠惩罚。
唇瓣间的血迹被一扫而空,男人放肆的动作让她几乎喘不上来气,舌头疼得无处安放更无处躲藏。
唇瓣刺痛,再次尝到铁锈般的滋味男人依旧不肯放过她。
安静的房间几乎能听到他可恶的侵略声,在她耳边咂咂作响。
直到快喘不过气,男人才放开泪眼汪汪的她,擦拭完她红肿的嘴角。
慢条斯理抽出纸巾擦拭他的杰作——她唇瓣上不大不小,出血量却不少的伤口。
他向来睚眦必报,不受一点委屈。
叶榆气得不行,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流出,红着眼愤恨地看着他。
男人用淌着血的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低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意思么。”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丢去纸巾,从牙缝里冷冰冰地抛出这句话:“既然不吃,那以后都别吃了。”
他干净的拖鞋碾压过地上的火腿三明治。
房间的门再次被他关得咣当作响。
叶榆躺在床上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直到佣人打扫完房间卫生,寂静的房间才再次归于平静,隐隐能听到很小的抽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