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对峙
白初夏站在姥姥面前,一动不动,她甜甜地对着姥姥笑了笑,让她放心。
杨老太握住她的小手说道:“夏夏,姥姥不逼你,你自己选择,是想跟你爹回去还是留在姥姥家?”
白初夏点点头,她心里有数。
她面无表情地把厚厚的衣袖掀起来,露出瘦成皮包骨的手臂,这算好的了,前一个月更瘦。
围观的众人看着她满是伤痕的手臂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这是谁打的?这么狠心?”其中一个村民说道。
白初夏又把裤子腿折了上来,腿上有一条肚子腿到脚踝的足足二十厘米的长疤痕。
有些年轻的小娘子看到这都哭出来了。
杨老太急忙把裤腿和衣袖拉下来担心道:“娃,冷!不掀了,咱不掀了。”
白初夏乖乖地点头,懂事得让人心疼。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人做的?”一名婶子哽咽道。
白礼和白钱氏缩了缩脑袋,尽量装作无事发生。
可白初夏就直直地看着他们说道:“爹,娘,打的。坏!夏夏不回去!”
众人一听就炸了,哪个孩子的父母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死手!
“怪不得孩子不愿意回去!感情这对父母做事太绝!真不是个东西!”
“我呸!虎毒还不食子儿呢!你们不配做爹妈!”
“呸!真是枉我刚才替他们讲话!真是瞎了眼了!”
白礼不服继续嚷嚷道:“我打自己的女儿怎么了?不打能行吗?你们瞧她那个样子以后总不能我养一辈子!”
白初夏默默地低着头眼泪划过她瘦弱的脸颊她默默地说道:“爹撒谎,家里的活我都要干,饿,不给吃。饿,想吃,被打。”
白礼没有想法这小丫头片子还敢告状顿时想把她拉出来狠狠打一顿。
“嘿,你个小贱蹄子忘记谁把你养这么大的是吧!”白钱氏也恶狠狠的威胁道。
白礼此时不顾他人的注视想过去把她拉过来,这时在另一座山头忙着砍柴的杨文杨武也回来了,他哥俩从人群中挤进来立马抓住他警告道:“我兄弟俩不在家你们就敢上门来欺负我们一家!谁给你们的胆子?”
杨文杨武毕竟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生气起来都让人觉得凶神恶煞,更何况他哥俩在村民的印象里还徒手抓过野猪,谁敢惹?
“好啊你,居然还敢过来!你还想对夏夏怎样?”
“她被你们打成这样还不满意吗?你对我妹妹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当初你跟这个女人鬼混的时候活生生把我妹妹气死了!现在又合起伙来欺负她唯一的孩子!你还有没有心!”杨武脾气冲,可不会给白礼留一点面子!
“原来是这样,我的娘嘞,杨三妹走得真是可怜啊。”
“再有,你要是把夏夏养得好我们哥俩就不追究太多了,可你偏偏把夏夏往死里打,任由他人欺负她一个五岁的小娃娃!
我不知道你作为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是你的孩子啊!你家里也不缺粮食你怎么舍得把她卖给刘屠户做童养媳!”杨文也怒斥道!
白礼被他俩压着跪了下来不服道:“你们就说是我的错!你们看看你们的外甥女,有哪一点长得像我们白家的?哪一点?”
杨文冷冷地说道:“她是不像你们白家人,幸好不像否则我可不想我的外甥一脸尖酸刻薄像!你怕是忘了她像谁了吧?你还记得我妹妹吗?”
白礼确实是忘记死去的前妻了,他以前娶她时也整日出去鬼混,家里没钱了她还得挺着个大肚子去镇上揽些绣活。
她的绣活好,倒也赚了不少钱。
夏夏快出生前她还被镇上的有钱人请去帮忙绣制人家衣服上的图样,整整去了两个月,往家里拿回二十两银子。
可他却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真是可笑。
杨武见他哑口无言的样子继续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们兄弟俩把白礼像死狗一样拖出去狠狠地丢在地上并说道:“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来找夏夏,伤害夏夏,少不了一顿打!”
白钱氏见丈夫都被拖走了也心如死灰,她的钱啊!
都是这个小贱蹄子害的!她恶狠狠地盯着白初夏,心想别让我单独逮着你,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她赶忙爬起来跟上落荒而逃的丈夫却被丈夫狠狠地一脚踢进田里。
那田正好是其中一名围观的大婶的她喊道:“天杀的!可别糟蹋我的地!”
白礼那种人一看就是只敢窝里横,对自己的家人下手,在外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杨文杨武兄弟俩特别后悔当初把妹妹嫁给他。
众人见他们走了就散了,杨柳氏还抱着小初夏安慰:“夏夏被吓到了吧,来,这是婶子给你的糖果,吃一颗压压惊。”
“谢谢婶子!”白初夏眼睛亮亮的说道。
她拿着糖便从杨柳氏的怀里下来,把糖递给杨老太。
“姥,吃糖!”她人小眼睛又圆又大,真诚地看着杨老太道。
杨老太慈爱地摸着她的头说道:“姥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姥不爱吃,夏夏吃!”
白初夏知道这只是老人家想让她吃的借口罢了,如果这样能让老人家开心,那她就吃。
她一一问了大舅二舅和小舅,大家都不吃让她吃。
最后她把糖块用刀背打碎分一半给了小舅舅。
杨瑞安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也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看她:谢谢夏夏。
“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便离开了。”大山说道。
杨文感激地说:“今晚带着弟妹和小山吃饭,要不是你跑来给我们哥俩报信,夏夏现在也不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了。”
“哎,咱们谁跟谁呀!”大山客气道。
“一定得来!”杨武说道。
盛情难却大山便答应道。
原来杨文杨武能及时回来便是大山去报信的。
大山媳妇今日在院子里晒衣服,见这边杨家吵吵闹闹怕不是出了什么事便让大山赶紧去通知杨文杨武。
杨文兄弟俩才能及时赶回来。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杨老太的心也受到不小的刺激又加上站久了腿疼杨瑞安便把她扶进屋里休息了。
现在也到下午四点左右,白初夏开始帮忙煮饭。
今晚的主食是米饭,像杨家能吃上米饭已经是奢侈中的奢侈了,今晚的待客,所以杨文杨武便让白初夏煮米饭。
菜主要做一道冬瓜蛋花汤,一道酸菜鱼,一道酸菜炒肉,一道辣白菜。
这些菜都是白初夏教大舅和二舅做的。
杨文和杨武一度觉得白初夏在做饭上非常有天赋!
大约晚上六点时,大山带着媳妇和儿子过来,大山媳妇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她把篮子递给杨瑞安说道:“来,这是我们自己家煮的两个菜,别嫌弃一起吃。”
“这两个菜可是我媳妇的拿手菜。”大山骄傲道。
“人来就行了,还带啥菜!”杨文无奈道。
说着便让杨瑞安拿上自家准备给大山爹娘的一碗酸菜猪肉给大山爹娘带去。
“不用拿了,我爹娘那两口子早吃了。”大山赶紧阻止
“让他拿去,这可是夏夏教的,好吃得很,大家都尝一尝!”杨老太骄傲道。
“夏夏这么棒!我家小山还只会撒泼打滚呢!”大山嫌弃自家儿子道。
被说的小山脸蛋红红的埋进娘的怀里。
臭爹!说这种话在夏夏面前丢脸的咧!
白初夏听了大山的夸奖默默受着,可不能跟小孩子比啊,毕竟她真不是小孩子了。
有点臊得慌。
“来!开饭啦!”杨武喊道。
桌子上一共六个菜,其中两个菜是大山媳妇丁刘氏做的酸豆角炒肉末,一个是清蒸鱼。
这鱼很嫩香,非常鲜美,而酸豆角炒肉沫又很下饭,白初夏今日都能吃下一碗半的饭。
“果真,这酸菜猪肉酸香解腻,酸菜鱼更是又辣又香又下饭!这大冷天里吃都直冒汗!”大山真是赞不绝口!
大山媳妇更是直言:“要不夏夏你也教下婶子做这道酸菜鱼?”
酸菜家家户户都做有,鱼也不用买,想吃就去钓就行了,这酸菜鱼又便宜又下饭,她非常想学!
白初夏乖乖地点头:“好!”
大山媳妇欣慰道:“那等咱们夏夏有空婶子再让夏夏教好不好?”
“好!”
酸菜鱼确实好吃,杨老太今日白饭配酸菜鱼还多吃了一碗饭!
“今日的菜真好吃!比过节都好吃!”小山也夸赞道理听说是夏夏妹妹教的,这菜更好吃了!
杨瑞安也不停地夹着菜吃,自从夏夏来家里后,家里可多了好几个菜色,怎么吃都不腻!
“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