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反思

她气得眼眶通红,崩溃看着他道:“难道不是你想要那位高权重,难道不是你的野心!你是不是还后悔娶了我郭氏女呀!你说话呀!”

郑卓然一家回来时就听到远处吵闹。

他看了眼恍若未闻的苏时咏一眼,忙抬脚跑向大房。

苏时咏听到声音看向郑卓然的背影叹息一声,回头看向郑渊示意:“去吧,万一闹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郑渊也担心郑卓然被牵连,示意大义照顾好苏时咏忙跟上去。

有郑渊看着苏时咏倒不担心,进屋端着热茶耐心等着。

刘铁莲望着厨房堆着的碗筷给气笑了。

她睨了眼偷偷离开的小意:“回来帮娘烧水。”

然后她示意金豆去看看。

金豆赶到大房时正看到郑家二夫人在院外伸长脖子看热闹,深吸一口气上前道:“二夫人,怎么不进屋?”

郑二夫人回头看到金豆丝毫不为自己偷看而心虚,理直气壮道:“没听到里面打架呀?我进去不得殃及池鱼?”

金豆被气笑了:“二夫人,您是妯娌,里面是你亲大哥与大嫂,万一伤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不有大渊拉架嘛。”郑二夫人无赖开口。

金豆见她那模样就牙痒痒,要是对方再抓把葵花籽就跟那村里的碎嘴婆子没什么两样了。

她不与争论,直径进院。

郑渊阴沉着脸扯开郑家宏,他也不拦着郭氏,让她动手,看两人能演到什么时候。

只有郑卓然急得团团转,看到大哥脸上的伤比自己受伤还难受,转眼看着躲着的爹娘,他又回头不停张望刘铁莲来帮忙拉架。

大嫂可是名门贵女,什么时候如此失态过!郑卓然真是慌乱无措得很。

郑渊见向嬷嬷有意把扑上来的郭氏扯回,就知道对方演都不演了,直接松开大喝的郑家宏,拉过椅子坐下道阴沉开口:“我从来没想到,大伯与大伯母如此看得起我,既然你们不顾体面,我也直言了。”

他抬眸看向愣住的两人开口:“分家的心我不会变,你们不同意可以,那我们就一起熬下去,但是只要我有脱籍的机会就不会放过,你们觉得能困我一辈子那就困吧。”

说完他看也不看几日起身大步离去。

郑卓然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狠心离开的郑渊气恼开口:“放肆!你敢这么对你大伯说话!”

不过郑老夫人反应过来了,狐疑看向郑家宏与郭氏,睨了眼老伴重哼一声出门。

郑老太爷也只能唉声叹气跟上。

郭氏发髻凌乱,满脸泪水,她其实是气郑家宏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的,但是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两人怎么会不了解对方。

她睨了眼郑家宏,转身看向缩在门外躲着的儿女深吸了口气。

这一辈子是她输了,她自诩京城贵女,进了郑家就倨傲算计。

没想到,她最后精心辅佐的丈夫,还有细心培养的儿女都是懦夫。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能立起来。

如果她儿能立起来,何必忌惮三房,如今又何必指望着郑渊,她错了,真的错了。

刘铁莲见郑渊远远的沉着脸担忧上前:“不管什么都不要气伤了自己,你咏叔说的事娘知道他们不会同意,但是娘支持你,而且娘也相信,我儿总有一天会凭自己努力出去的。”

郑卓然快步跟上,听到这话怒气指道:“就是你一天胡乱挑唆,才让我儿如今变成了这幅不敬不孝的模样。”

“有什么冲我来,你若指摘母亲,休怪我真的大逆不道!”郑渊听到此话,回头看向郑卓然冷声开口。

郑卓然被郑渊的神情吓得一瑟。

苏时咏在屋里听到声音忙起身。

郑家其他几房可以乱,但三房可不能乱。

他快步出门,满脸担忧开口:“实在抱歉,是不是都是苏某的原因才让郑兄他们吵起来?贤弟生气直接冲我来,男子坦坦荡荡,在妇人身上发火可不是明智之人。”

郑卓然听到苏时咏这话愤怒甩着袖袍进屋。

苏时咏性子舒朗,转身跟着进屋和煦道:“这就对了,我们苏氏就从来不与女眷生气,哪怕是女眷有什么过错,但也是为我们生儿育女不是?

贤弟呀~为兄知道那事让你们为难,但是你不能只想父母兄弟,就不考虑儿子妻女呀,她们才是陪你到老养你到老的人!”

郑卓然很犟,不悦瞥了眼苏时咏开口:“我不是哪些不肖子孙,从小我就笨,是爹娘哥哥们维护我、照顾我,当年大哥在悍州任职,也是不费余力照顾我家,才让这个不肖子有今天。”

“呵呵。”苏时咏不赞同摇头,丝毫不为郑卓然的脾气而生气。

他望着郑卓然语重心长又耿直道:“竟然你知道你笨,为何不多听听亲儿妻子的分析呢?他们难道会害你?”

苏时咏见郑卓然气恼看着自己继续道:“你要想想,每次绝境时是谁在帮扶你,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才是真情意呀。”

郑卓然看到苏时咏真诚的眼神一时有些迟疑。

他回头看向门口望向自己的刘铁莲,还有女儿害怕的眼神。

从小到大,他觉得最难过的,可能就是村邻亲友对自己的鄙夷与闲话,可是父母与兄长不会这样,后面还有——阿莲。

然后有了大渊,大渊从小就调皮,他最怕的就是怕亲友们说大渊不会学习的脑子随了自己。

他一直想大渊多跟大哥接触,因为大哥是族里最聪慧的人,可是大渊不愿意跟着大哥教导,最后还是阿莲给大渊找了个武艺师父。

到了悍州后,他想着大渊与大哥接触多了总会喜欢学习的,可是没想到他还是不愿意。

不过万幸的是因为大渊爱学武,大哥就在当地给大渊找了个名师。

后来越来越好,儿子也有了差事,渐渐地,他忘记了心底的自卑,开始越发忘记了本心。

只是他慢慢的也习惯了大哥操控自己的人生,先是与妻子离了心收了妾室。

后又与子女离了心,一心为大哥的前程奔波,还有大渊的亲事......

现在想想,当时大渊多番拒绝的亲事,是不是也是有大哥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