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男人对女人那种爱
北江分局
办公区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盒饭,等着老闫的预审结果。
“今天白天城队追匪徒的是,真的是跟闪电侠一样……咻的一下就过去了!”蒋峰边吃边跟同事们比划着杜城的‘英勇事迹’,越讲越激动,手里的筷子挥舞的都快要打到杜城的头上了。
杜城无奈的皱眉:“行啦,吃鸡腿,吃鸡腿!”
大家正笑着,老闫端着保温杯走了出来:“你们这心可真够大的,都不等我就吃上了!”
林涛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囫囵的说道:“这案子得审,饭也得吃啊!怎么样?审出来没有?不行我替你!”
老闫自信的摆手:“不用!撂啦!嘿嘿嘿……他说了,收了二十万,把那姑娘给杀了,就用杜城夺的那把刀,手机数据通讯也都恢复过来了,小马让我把报告捎给你们。”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杜城。
杜城接过文件看了两眼,又递给了旁边的林涛。
“可以哦,老闫,又破了最快审讯记录。”姜小白对老闫是由衷的佩服。
老闫也不客气:“那必须的呀!”
杜城跟林涛简单一合计,招呼大家:“行了,走,抓人!”
外勤的刑警们跟着两位队长急吼吼的出门了。
……
跟此和谐气氛形成强烈反差的则是法医办公室,欧阳月环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沈翊垂手而立在她两米之外。
两人都没有说话,沈翊如同小学生见老师一样,大气儿都不敢喘。
良久,欧阳月轻敲桌面,指尖在轻叩在木质桌面上发出不规律的“哒哒”声。
“沈翊,你能耐了啊!居然能到北江分局来当画像师?你不是搞艺术的么?什么时候改行了?”欧阳月嘴角虽然噙着笑,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并不高兴。
沈翊小声嘀咕:“画像师也是画画啊!怎么不算艺术了?!”
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欧阳月耳力不差,自然把这话听了个真真儿的,被气的脑仁儿疼,猛地一拍桌子:“能一样么?”
沈翊:“我在美国主修的课程就是模拟画像师!”
欧阳月:“这个我了解的不多,我在德国进修的时候听我的导师提起过,也被称为‘法医画像师’,但是这跟你单纯的学画画,没半毛钱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这个我来给你普及普及。”沈翊自信的勾起唇角,仿佛现在不是在办公室听训,是站在聚光灯下的舞台,“每一个优秀的画像师都必须脱胎于绘画和美术。画像师需要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准确地画出嫌疑人的画像。把文字和语言在纸上形象化,这需要非常高的艺术功底,尤其是线条和色彩的运用,更需要专业的能力。此外,不仅要有精湛的艺术技巧,还要有足够的想象力,细致的观察力,一定的逻辑推理能力,懂得如何推断嫌疑人的心理,并能与受害人感同身受,以笔为刀。最后,需要有一定的人体解剖学和生物学基础。从一个头骨还原死者的面部,需要熟悉头骨,比如血管、肌肉、器官的分布等等。”
欧阳月震惊于他的侃侃而谈,在她的眼里,沈翊一直都是那个绕着自己转的小屁孩儿,阔别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成熟、自信,俊美的面容,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说话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仿佛经过精心掌控,让人听起来会很舒服。
这样的他,让她略微失神。
沈翊一直都在关注着欧阳月的神情变化,讲完了一两秒钟也没有反应,他抬手挥了挥:“老婆,你有没有在听啊?”
“啊?”欧阳月瞬间回神,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事儿呢?”
沈翊嘀咕道:“你也没问啊,而且,我给你发那么多信息,你回了几条?估计看都没看……”他的眼神里透漏出失落。
欧阳月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轻咳一声为自己辩解:“我工作那么忙,哪儿有时间天天抱着个手机,你以为跟你似的,那么闲!!”
沈翊是懂见好就收的,没敢顶嘴。
欧阳月揉着眉心:“行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既然你都来了,就好好工作,别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
沈翊一听这话,知道工作这茬儿算是翻篇了,刚要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紧接着就被欧阳月剩下的话给砸回了原形。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少掺和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哦!”沈翊无精打采的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他没注意到的是,欧阳月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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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22.00点,沈翊看到欧阳月从自己画室门口路过,看她背着包就知道是下班了,可她都没进门问自己一句,要不要下班一起走。
他有些落寞,坐在椅子上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杜城和林涛过来敲门,“哟,沈老师这才来几天啊,就跟我们一起加班熬夜啊?你这是在忙什么案子忙的走不动道啊?”
沈翊看了两人一眼,心里更加郁闷,杜城跟林涛跟自己认识才几天,看到自己画室还亮着灯,都会来问一句,而欧阳月如同没看见一样,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沈翊自嘲的笑了一声,发出了邀请:“两位,要不要喝一杯?我请客!”
林涛看了一眼杜城,答应道:“行啊,小酌一杯也行,今天刚完成个案子,就当庆祝了!”
三人到了一个清吧,虽然还是灯红酒绿,但并不嘈杂。
落座了好一会儿,沈翊也只是喝酒,并不说话,杜城跟林涛面面相觑,这说请我们喝酒难道是让我们来看他喝闷酒的?到底什么情况?两人眼神在空中打了好几个回合,都没理出个头绪来。
杜城早就听林涛说了欧阳月跟沈翊见面发生的事情,这模样一样不用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又不知如何问起,憋了半天憋出来了四个字儿:“你还好吧?”
沈翊嗤笑一声:“没事儿,好得很!”
杜城扶额:“诶,我发现你嘴挺硬啊!到底怎么回事?说请我们喝酒,坐下来你又一句话都不说,你这是打算等下喝倒了让我们抬你回宿舍么?”
林涛:“是啊,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说,我好歹也能帮你出出主意啊!”
沈翊思虑良久,总算开了口,从自己到北江这一系列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这下两人再白痴都知道,沈翊来北江就是为了欧阳月。
林涛脑子飞速运转,把自己得知的消息做了一个汇总:“我记得欧阳是今年一月份的时候来的北江,当初听说是因为要结婚才来的,可刚到这里的第一个月就说不结了。我们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后来还是韩栋说漏了嘴,我们才知道一点蛛丝马迹,她从调任我们分局以来,工作兢兢业业,每天学校、分局两头跑,忙起来几天都没回宿舍是家常便饭,要不是韩栋嘴大,我们还以为她一直单身呢,谁能知道她之前差点结婚!”
杜城:“那可不,自从她来了我们这儿,咱们分局的门槛都快要被那些单身狗的踩破了!”
沈翊:“那是以前,现在我回来了,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你们也警醒着点,别什么人都往局里带!”
杜城忍不住调侃:“我拜托你看清楚情况,你管的了她么?刚还垂头丧气的,这会儿满血复活了啊?”
提到这茬儿,沈翊又叹了口气。
林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沈翊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没回来,一直在国外,你一回来,就跑到人家家里说三道四的,换成谁,谁也受不了啊!她不骂你才怪!”
沈翊赌气似的说:“那就吵呗,至少吵架的时候她会拿我当个男人,而不是个弟弟。”
他深深的闷了一口酒:“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大我四岁,可后来我们两家因为各自的发展,搬家了,为了能见到她,我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逃学,被我妈发现了肯定是少不了一顿打,可我一点都不怕。后来,她念大学了,出国读书了,我见她就更不容易了;我上大学后,只要一有时间,我就去看她,看着她考研,考博,换工作单位,换男朋友,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都赶了上她失恋,哭着喊着再也不相信爱情。就这样,她不停的受伤,等一痊愈再投入,然后再受伤;我很庆幸她没有放弃,始终相信爱情,但也很遗憾,她身边的人始终不是我。年前,我听说她要结婚了,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成为她身边的那个人,我来到北江,就是想离她近点,哪怕只是做一个弟弟,这辈子守着她,你们知不知道,当我听说她不结婚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这是上天又给我一个机会,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可是,当我这次亲眼看到她的时候,我感觉她真的不会再爱了,在这几年里,她一定受了很重的伤,伤到并不会再好了才成的这样的吧!”
沈翊自嘲的笑笑:“她那人,最要命的就是死撑,我真没见过一个人这么能抗,扛到心都出血了还笑着说没事儿,‘我好很’哼!她骗的了谁都骗不了我,我是谁,我可是沈翊,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杜城和林涛都被他给震惊了,原以为沈翊对欧阳月就是普通的青梅竹马,现在发觉了对对方的感情回来追求,没想到,他从懂事起就爱上了她。
杜城拍了拍沈翊的肩膀:“兄弟,我跟林涛是你挺你,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欧阳也不是铁石心肠的女人,再说了,她也未必对你无情!”
林涛也附和:“是啊,不然那她干嘛那么生气,肯定是你影响到她了,她才有触动啊!李晗她们不总嗑CP么,这会我跟杜城,嗑你们俩的真CP!”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沈翊这次的坦白,让这哥仨成了兄弟!
三人举杯,为友谊、为爱情,干杯!
沈翊:“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是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变成对的人,绝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沈翊很爱很爱她,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