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也要经历磨难么？”

“凡人也能成为神明吗？”

这是两人听完二郎神劈山救母的故事发出的感叹。

神，即是人。

拥有强大的能力的人，便是神。

这就是苏夜对神的理解，世界上本就没有神。

当信仰的人多了，那“他”自然也就成了神。

他，可以是天空，可以是大地，可以是山，可以是河，可以是风雨雷电。

那么，他，自然也可以是人。

“那骁勇神将又是什么故事？”

君如见回味着“劈山救母”的故事，又对苏夜说的“神将”来了兴致。

“以后再说。”苏夜故作神秘。

“我们两个的能力你都知道了，是不是说一下你的？”

花木兰扑闪着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看向苏夜。

“我的……”

苏夜每次的授箓，都比他们的收获多。

按照两人获得的能力数量，苏夜省去了三神兽的赠予，破妄观真之瞳和阴阳五雷之妙诀。

“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们什么？”

“你小子不太老实啊。”

可是等苏夜说完，两人便同时对苏夜发出了疑问。

“怎么说？”苏夜茫然道。

“我有心眼通。”

君如见讳莫如深地瞥着苏夜。

“啊？”苏夜心中咯噔一跳，难道这心眼通能探查别人的虚实？

旁边的花木兰也说道：“我从虚实幻变之技中，领悟了虚实探查之瞳，”

嚓！

二郎神也忒不讲究了吧？

即便你有个天眼，可也不能把这个能力逢人就给啊……虽然每个人获得的都是拆分后的简化版……

瞥了两人一眼，苏夜狐疑问道：“你们别忽悠我。”

君如见道：“没有，我看的出来，你有所隐瞒。”

花木兰颔首，“你有所保留。”

“行吧。我要是说出来，你们别羡慕嫉妒恨。”

苏夜无奈，只能将隐瞒下来的给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你竟是天命者。”

听了苏夜的话，君如见却一脸恍然。

花木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态，似乎早就知道会如此一般。

“天命者？”苏夜疑惑。

君如见道：“西方称为神眷者，就是受到神明眷顾之人。至于天命者，差不多，我们理解为天生就带着特殊使命而降世之人。”

“天命者，生来与众不同，更为神明看重。”华慕澜接过话头，瞥了苏夜一眼，“这也是为什么，你的能力会比正常的受箓者多，而且会更强。”

“跟在你身边，怕是危险重重……”君如见叹了口气，随即又兴致勃勃，“不过，反而更加精彩，没准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我更希望是流芳千古，而不是遗臭万年……你真能确定，他是位正神？”

没等苏夜说话，君如见就自顾道：“唉，是不是也没用了，我已经被他选中，成了你的跟班了。”

“哪有这么夸张？你随时可以离开。”

没搭理君如见，这家伙有些神神叨叨的。

“难道你忘记了我曾说过‘死活人，乾坤颠，阴灵千娇，血河漫桥’的预言了？”

君如见一脸严肃的说道：“这句预言流传了很多年，只是一直都没能实现。为了破解预言，很多人都在四处寻找死活人。大锦境内的死活人，都不知道被弄死了多少遍。只是没想到，最后竟是应验在你的身上，而你却是从圣大陆而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夜的确听到几次，但一直也没能理解。

死活人，是苏夜自己。

阴灵千娇，应该是姜清月和一众女阴灵。

可乾坤颠和血河漫桥是什么？

虎扑关，观火城和望烽城，算不算是乾坤颠？

至于血河漫桥，就更加无法理解了。

等等！

血河漫桥，难道是血池地宫里，女巨人身下的骸骨宝座？

而且，那个女巨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长着和花木兰一模一样的脸？

想到女巨人，苏夜的视线，就落向了花木兰。

此时的花木兰，究竟是失忆，还是换了人？

如果是后者，那就惊悚了……

而且，她始终不让提以前的事，会不会是怕露出破绽？

如此想着，苏夜便存了对花木兰的警惕之心。

还有，现在正在经历的事，会不会和刚穿越时一样，是在一个特殊的事件中……

越是思索，越是觉得头疼。

越是头疼，越是感到惊惧。

这，算不算是自己吓自己？

目前的花木兰和君如见，性格看起来都和以前不同。

前者是失忆，后者是削弱，似乎都是可以作为性格改变的理由。

至于藏在体内的姜清月，苏夜对以前的她也不了解。

但是和她挣脱出迷失水晶后的表现，却也不太一样。

不过，那时是面对仇人。

现在大仇得报，姜清月恢复自己的本性倒也说得通。

最主要的一点，是苏夜不相信二郎神会坑自己……

不对，谁说神明就不会坑人？

他们的理由只会更加高大上，谓之为“考验”和“磨砺”。

苏夜的心，逐渐变冷。

虽然苏夜的心，早就不会跳动，但依然觉得心凉。

瞄了下花木兰，瞥了眼君如见，苏夜渐渐觉得这两个人似乎很陌生。

见鬼！

不会是又进“副本”了吧？

“你怎么了？”

啪！

一只手，忽然拍在苏夜的肩上，让苏夜从思绪中惊醒。

苏夜恢复过来后，看向两人的那种陌生感却已经消失。

不对！

瞥了两人一眼，苏夜低声说道：“有敌人！”

说话间，苏夜眉心处便亮起了竖瞳，竖瞳微微眨动，散射出洁白的光华消散于面前的空间中。

趁此机会，苏夜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快速掠过。

花木兰和君如见都没有问题，那就是有其他的问题……

苏夜的视线，投向了其他地方。

三人边走边说，现在已经进入了森林的深处。

但苏夜感到很意外，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是没有，还是以自己不了解的形式存在？

“有些压抑……”君如见警惕地说道。

花木兰皱了皱眉，“确实有问题，姜清月出来。”

顶着艳红盖头的姜清月，从苏夜的胸口探出脑袋。

在出来的一刻，便惊疑地说道：“咦？是恐惧的力量，很微弱。”

“恐惧？”苏夜疑惑，随即恍然。

“狼人？”花木兰看向了君如见。

“我没遇到过。”君如见摇了摇头。

姜清月问道：“这里很安静，你们没发现？”

“我以为是有狼人出没的原因。”

在苏夜的印象里，狼人是很可怕的黑暗生物。

虽然刚杀掉过一些，但不代表他们就很弱。

花木兰和君如见都没说话，显然和苏夜有同样的想法。

静默了片刻，姜清月说道：“西北方向。”

苏夜看向了花木兰和君如见，可两人却同时看向了苏夜。

明白了两人的意思，苏夜试探道：“去看看？”

“谨慎些。”花木兰颔首。

“我探路！”

君如见一挥手，一个巴掌大的小泥人，就从地面隆起的小土包里爬出，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