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葬的一出好戏
她是有些生气的,别人还没说自己是丧门星,却让自己莫名其妙的小丈夫先给怀疑上了。
沉着脸,幼幼不理江怀,直径走到嫂子的身边问今天有什么要做的。
大嫂带着她来到厨房,吃了些玉米糊糊后就让她帮着别人一起切黍稷。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边村长叫来的小伙子抬着一口薄皮棺材来到了院中。
顿时哭泣声响起,听到大嫂的哭泣声音和江田两兄弟的啜泣声,心中顿时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一切置办妥当后,众人便抬起棺材往门外走去。
因为江怀和幼幼是新婚夫妇,自然是不允许跟着去的,被江田安排在家带大丫和豆苗。
刚出院门,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江田愤怒的声音就从前方传出来。
“大伯娘!大嫂!你们想要干什么!”
林幼和江怀循声走到门口,只见张氏和张春香拦在了大路上,张氏更是扯着江田的衣服撒起了泼。
“今天要是不给我那二两银子!你娘就别入土!”张氏掐着腰,手指着江田的鼻尖喊道。
张春香虽然心中害怕的紧,但是仍然壮着胆子拦在抬棺的四人前面,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
“江刘氏!死者为大!耽误了入葬的时辰你担待的起!?”
村长也在一旁看着这两个虎娘们儿生气的道。
“今儿个要是不能把这二两银子拿回来!谁也别想好过!”张氏抓着江田的胳膊,嘴里的唾沫星子直喷到江田的脸上,看到幼幼和江怀走出门,看向幼幼的眼神带着嫌弃和厌恶:“娶个扫把星进门!克死了我那弟媳妇还要害我大孙子!今天就退回去!”
“就是!原本我那可怜的二婶还能将就些时日!竟然在这扫把星进门的时候走了!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子,昨天一夜都在做噩梦!”
拦在前面的张春香说着,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边擦眼角边偷看自己婆婆的脸色。
这时候太阳已经开始逐渐亮起来,气温也在这个时候热了起来。
四个抬着棺椁的小伙子脸上都出现了些许的不耐烦,其中一个道:“江大哥,棺椁抬起到下葬都不能落地,你看这。。。”
江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看着前面撒泼两人虽然气愤,怪不得昨天夜里村长说了一句就不在闹,原来等的是今天!
但更多的是无奈,只见江田突然跪了下来。
看着江田跪下的身影,起先张氏还吓了一跳,但转瞬间就恢复了撒泼的神态。
她耷拉的眼中划过算计的光芒被幼幼捕捉到,江田更是沉着脸道:“大伯娘,今天是我娘下葬的日子,等过了今日再说。我求你了。”
“对呀!大伯娘,先让我娘下了葬再说,这时辰等不得呀。”一旁的大嫂也焦急的说。
“不行!现在要是拿不出银子,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我能拦在秋如的棺材前!就不怕她会怪罪!”说完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指着江田的腿,一手拍着大腿哭了起来:“你不听我的,昨天就发了丧!连个棺材的都是现打的!你娘孤苦伶仃一个人!被你这么潦草给埋了!你这不孝子啊!!”
哭的雷声大,眼睛中却没有一滴泪水流出来。
江怀气的顿时咳嗽不停,脸被憋得通红一片,幼幼赶忙上前帮他顺了顺气,等江怀喘上气想要上前争辩的时候却被幼幼拦了下来。
“大伯娘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扫把星,把我婆婆的死归咎到我的身上,无凭无据的冤枉人,怕也不把村长爷爷放在眼里了!“
稚嫩的声音把每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不卑不亢的眼神看着坐在地上的江老太,让她眼神出现了一丝慌乱。
“咳!”
一旁的村长也是对这对婆媳的做法充满了鄙夷,咳了一声也怒视着张氏。
“刚嫁进来就顶撞长辈!你婆婆就是被你克死的!你还不承认!”一旁的张春香好不容易看到表现得机会,平时总是被婆婆说是个不顶用的东西,连忙呛声道。
张氏的三角眼翻了翻,看着大媳妇终于说了句有用的话,顿时嚎的更大声。
头上的太阳更加耀眼了,现在紧要的是要让婆婆赶紧下葬。
幼幼小脸上并没有因为张春香的话而害怕,朗声道:“要是怀疑娘的死因,我现在就让村长带着我去县城衙门请上仵作验尸!看到底是我克死的还是重病不治给拖延而亡!”
“哼,大朗家的!你要想清楚,找仵作回来可不是你能坐在这里哭了!”村长的胡子气的抖了起来。
被村长这么一吼,坐在地上的张氏哭声戛然而止,厉声道:“不行!”
张春香也是吓了一跳,平日里就给二房的缺医少药的,不然这李氏也不会这么早的就走了,这要是请了仵作来查验要是因为延误病情缺少医药给生生拖死了,那他们家会不会摊上人命!?
坐在地上的姑母比她想的更快,一骨碌爬起来,寡瘦的脸上一双眼睛恨恨的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幼幼,转脸对江田道:“你娘下葬可以!必须把这个扫把星给退回去!不然你们这一房就江家滚出去!”
江田听了脸上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站起身,心中早就知道自己的娘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早就咽气了,爹爹在军中的军饷和自己在码头上的银两怎么可能不够给娘亲治病的!眼下他看都不在看张氏,一早上没喝口水的他此时张开干裂发白的嘴唇说道高声喊道:“起灵------!”
江田率先走过她身边,不打斜的走过,愣是顶的她一个趔趄退到了旁边。前面拦着的张春香早就闪身躲在了一旁看着众人抬着棺材走向了村北的坟地。
“呸!一群小杂种!”张氏朝着队伍的后面吐了一口口水。
“真是造孽!”村长看着她的做派跺了跺脚转身跟上了队伍。
众人走后,幼幼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扫地,唰唰唰的声音让站在一旁的江怀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这位小妻子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你不舒服就回屋里看看豆苗,他今天喝了药,睡的会不安稳,如果醒了就喂他点水和粥。”
幼幼扫到他身边,见他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无奈的杵着扫把对他说。
江怀点点头,知道自己这位新娘子脾气不小,只能转身回到了屋中照看豆苗。
江田和大嫂是中午回来的,幼幼简单做了一个青菜粥,为了照顾豆苗不能吃其他的,只能吃这些好消化清淡食物,就着昨天晚上剩的地锅鸡的汤汁和玉米饼,几人也吃的喷香。
大丫高兴的道:“婶婶做的饭真好吃!”
一旁的闵氏打趣道:“那是婶婶做饭好吃还是娘做饭好吃?”
这个问题就把大丫难住了,看她皱着眉头想,饭都不吃了最后决定两边不得罪的说:“都好吃。”
孩子是最会审时度势的,这句话一出来,惹的闵氏掩口笑了起来,就连好几天不见笑脸了江田都柔和了表情。
随后就听他说道:“明天我就开始去码头上工,咱们要把拴子婶的鸡钱还了,这几天少雨,田里的庄家估计是要缺水了,老二下午去看看。”
江怀点头应下,但是想了想又道:“大哥,大伯娘那边对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来闹退婚怎么办?”
他的话让刚安排完家里事的江田眉头又皱了起来,为了那二两银子奶和大伯娘肯定会穷追不舍,这该怎么办!
“我是不会回去的,我爹也不会把那二两银子还回来。”
幼幼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