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洁莉不安地望着万思菱，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处理自己。

万思菱的视线落到她那张写满心虚的脸上，神色冷漠：“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这是她和黎漾提前商量好的。

周洁莉闻言，紧张地问，“什么选择？”

万思菱漫不经心道：“一是假装继续替魏亦柔办事，按我的意思传递消息给她。二是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发到网上，让大众去评判。”

周洁莉不傻，她自然选择第一个。

既可以继续留在万思菱身边，也能收魏亦柔的钱。

简直完美。

然而，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浮现，万思菱的声音再次传进她耳朵。

“还有，你被辞退了。”万思菱淡淡道。

周洁莉愕然地看着她。

万思菱对上她的视线，嗤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还会把你留在身边吧？”

周洁莉张了张嘴，没说话。

万思菱：“你可以选择留在剧组，也可以选择自行离开。我每天会告诉你该怎么发给魏亦柔，明白吗？”

周洁莉沉默着。

万思菱冷淡地问：“还是你希望我把你做过的事公之于众？”

“我知道了。”周洁莉回答，“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万思菱微微勾唇，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别想着耍小心思，万一哪天惹我不高兴，你会看见全网都是万思菱前助理的精彩新闻。”

周洁莉低下头，“我知道了思思姐。”

万思菱：“叫我万小姐。”

周洁莉皱紧眉头，“知道了，万小姐。”

“行了，出去。”万思菱命令道。

“那我今晚……”周洁莉想问她今晚睡哪里。

万思菱轻笑一声，眼神漠然，“那是你自己的事。”

周洁莉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离开房间。

门关上后，万思菱肩膀一垮，叹了一口气。

黎漾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你还好吗？”

万思菱想说没事的，想了想，又道：“有点累，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可以。”黎漾伸出双臂，“这个免费。”

万思菱好笑道：“还要收费的？”

黎漾：“是的，因为你钱多。”

万思菱：“………”

她突然有点羡慕商宜，能跟黎漾这么有趣的人当朋友。

黎漾临走前，发现万思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挑了下眉，询问道：“你想说什么？”

万思菱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黎漾，我想问……我们算不算朋友？”

黎漾笑着问：“是因为我要跟你收费，所以你觉得我们不是朋友吗？”

万思菱愣了几秒，随即唇角上扬，“没事了，晚安。”

“晚安。”黎漾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周洁莉忽然喊她。

“黎老师，我想跟你聊聊。”周洁莉一边说一边走向她。

黎漾偏头睨着她，嗓音淡淡：“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她推开门走进去，将周洁莉和她想说的话隔绝在门外。

周洁莉看见黎漾的背影消失在门内，脸色愈发难看，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成拳，眼里满是愤恨。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找到周洁萍的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洁萍，你上次说假结婚的夫妻是不是黎漾？】

周末，魏亦柔从外面买了新鲜出炉的糕点到万家。

“万阿姨，我做了您最爱吃的核桃酥，您快帮我尝尝今天有没有发挥超常。”

“小柔来了？”万母正在修剪花枝，看见魏亦柔，脸上挂起慈祥的笑容，下一瞬，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万思菱这两天说过的话。

她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魏亦柔笑吟吟道：“来看您，我随时都有空。”

万母笑了笑，“有心了。”

魏亦柔将糕点打开，戳了一块递到万母嘴边，“万阿姨您尝尝。”

万母想接到自己手里，她却说，“我喂您吃。”

万母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没事小柔，我自己来就好。”

她接到自己手里，浅尝一口便放下了。

魏亦柔没注意到万母今天的异样，如往常一样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事。

万母先前没注意，这会儿留心一想，发现魏亦柔嘴上说着来关心她，替万思菱来看望她，可每次聊的都是魏亦柔自己的事。

说她工作有多辛苦，平时有多累，睡两个半小时，一天只吃一餐饭。

以往万母听她这么说，都会觉得心疼，吩咐厨房准备一些补汤给魏亦柔。

今天她则无动于衷地听着。

魏亦柔逐渐察觉到不对劲。

她看向万母，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心地问：“万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没事。”万母笑了笑，“对了小柔，你最近有没有跟思思联系呢？”

“最近工作太忙了，思思也忙，联系比较少。”魏亦柔解释道。

万母点点头：“你们都辛苦了。”

“想到是在帮思思赚钱，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魏亦柔亲昵地搂住万母的肩膀。

万母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不动声色地避开魏亦柔的接触，语气依旧和蔼：“小柔，等思思的爸爸回来了，我让他放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再年轻也得注重身体。”

“谢谢万阿姨。”魏亦柔笑道，“放假就不用了，我只有拼命工作，认真工作才能报答您一家的恩情。”

万母有些沉默，一时间分不清魏亦柔和自己女儿的关系到底如何。

魏亦柔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吃晚饭。

等她走后，万母给万思菱发了一条微信语音消息，说了魏亦柔今天过来的事情。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万思菱给万母回了一个视频通话。

“思思，收工了吗？”万母隔着屏幕，满眼慈爱地望着女儿。

万思菱笑道：“妈妈，我收工了，你在休息了吗？”

“还没呢。”万母笑盈盈道，“我才刚洗完澡呢。”

万思菱：“魏亦柔去家里吃晚饭了吗？”

“是啊。”万母点点头，注意到女儿的称呼，迟疑地问，“你和小柔真的没有吵架吗？”

“没有。”万思菱话音微顿，接着说，“但我有件事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