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归来
“爸!”
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原本阴沉沉的天气,瞬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宁栀犹如一只落汤鸡,浑身颤抖着,惊恐地看着高楼之下,还在闪着灯的车子。
那上面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此时口鼻源源不断出血,就着雨水顺着车身流在地面,恐怖血腥。
“啪!”
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似乎要将整个宇宙震碎了似的。
不远处的雨幕中,猛地停下一辆黑车,迅速从上面陆续下来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棍棒朝宁栀这边而来。
宁栀刚要抬脚,后肩一记闷疼,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的泥水中。
不等她回头,重物再次落在后背,一时间,只觉得脊柱好像断了,五脏六腑都在刹那间撕裂般,疼得令人窒息。
一股股腥甜,糊住了喉咙和鼻腔。
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不同程度的重物一次次砸在她的身体各处,眼前的视线也渐渐模糊。
“既然老爷子要把宁氏给老二,那老二就没有必要再活着!”
宁栀死之前,想起自己无意间偷听到大伯跟他助理的对话。
宁楼台,杀死亲弟弟,连侄女都不放过。
他好狠!
——
“珠珠,你可吓死妈妈了。”
宁栀被一股强大的莫名力量拽着,不得不睁开眼。
只见一位身着华贵的女人,正扑在她的床上。
浓重的消毒水味,告诉她,这里是医院。
不等意识回笼,那女人突然跑出病房,一边大喊:“医生!”
宁栀眼珠转了转,发现病房还有一人,准确地说,是名男子。
他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一身纯手工剪裁制作的黑色西装包裹着男子精壮英挺的身躯,俊美精致的五官微微朝她这个方向偏斜,“盛明珠,就算你醒来,我也不会娶你。”
一出声,清冷的烟嗓,仿佛自遥远的无人地带传来。
宁栀睫毛轻颤,并无太大的动静。
此时,大批医生进来,男子正好离开病房。
后来,宁栀眼前渐渐模糊,头疼的她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她撑着床慢慢坐起,病房只有她一个。
她叫宁栀,那个女人为何叫她珠珠?
还有那名男子,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系列的疑惑,困扰着宁栀。
她本是A城财阀家族宁氏的孙女,因为爷爷立的遗嘱被大伯发现,故而用计逼她父亲跳楼身亡,最终连她也不放过,活活被打死。
怎么现在……
宁栀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发现双腿瘫软无力。
撸起袖子,手臂上除了两道擦伤,根本没有任何的淤青。
怎么回事?
正在满心疑惑之际,一名护士从外面进来。
“盛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啊,啊……”
对于这个称呼,宁栀万分惊讶,同时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讲话。
护士见怪不怪,绕过病床,将配好的药水瓶挂起,“盛小姐,你车祸挺严重的。虽然扛过来了,但是你的嗓子吸入浓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车祸?
盛小姐?
宁栀慌乱地想找手机,发现根本就没有。
正巧,那位她曾见过,一身富态的女人,提着吃的乐呵呵地从外面进来病房。
“珠珠,快让妈妈看看。”
女人放下东西,跑过来抱住宁栀,左右查看,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栀愣愣地摇头,一双迷茫的眼睛紧锁着眼前的女人,心里不断地问自己,她这难不成真的回魂了?
护士:“盛夫人,盛小姐刚才准备给您打电话呢,幸好您到的及时。”
女人满眼宠溺地看向宁栀,抬手抚摸她的头发。
这种只有亲人才有的举动,宁栀有些排斥。
何况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而她也不是什么盛小姐。
“珠珠,妈妈专门让司机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绿豆酥。”
见她有些躲闪,女人收回手,忙去打开带来的吃的。
“盛夫人,一会儿会有医生过来给盛小姐的腿做康复按摩。”
护士说完,便出了病房。
宁栀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好的女人,抬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女人一愣,神情略显失落。
“你是想给陌西打电话吧,他都那样狠心待你,又何必苦苦执着。”
这又是谁?
宁栀眉心微抽,依旧坚持。
女人叹气,从包里取出手机递给她。
宁栀从黑屏里隐约看到自己的长相,顿时睁大双眼。
“怎么了?”
女人看着她怪异的举动,十分疑惑。
宁栀局促地摇头,忙摁开手机,犹豫着点了相机。
当出现在屏幕上,清晰的一张陌生且苍白的脸,她除了震惊,下一秒红了眼眶。
她真的重生了,只不过,肉体是别人的。
在医院又住了半个多月,宁栀被盛家人接回盛家。
而此时,她已经在适应自己是盛世居然的二小姐。
有一个大自己几岁的哥哥,盛明尧,远在M国留学。
盛明珠这次车祸很严重,原本是下了病危通知书。或许是因为她重生意识较强,所以代替盛明珠活了下来。
坐在盛家二小姐的房间里,宁栀想不起任何盛明珠的生前记忆,却只有她自己的。
她还是个大三的学生。
生在一个有钱有势的家庭,但常年内斗不断。
家中四代从商,只许男子继承家业。可到了爷爷这一辈,先后有了大伯宁楼台和她父亲宁楼渊。而大伯家有堂哥宁昭,为何爷爷偏偏这么早立遗嘱,还是给了只有一女的她父亲?
也难怪宁楼台那么狠心,不顾手足亲情,逼死她父亲,活活打死她。
只是可惜,宁楼台一定想不到,她还活着,只是换一种方式。
既然如此,她一定要让宁楼台付出惨痛代价!
一道来自心底的痛恨呐喊。
她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揪紧毯子,心口沉闷得厉害,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刷刷往下掉。
床头柜上除了一盏台灯,还有一个台历。
宁栀看着上面的日期,抬手干脆地抹掉脸上的泪痕。
一个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她和爸爸都不在世,不知道妈妈一个人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