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番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衡烟拉着阎靖的手,含笑看着三拜结束的一对新人,压低声音说道。

“朕还记得,我们大婚时,你还踹了我一脚!”

阎靖回忆起当时的大婚,只觉得啼笑皆非,她装的不情不愿,他装的冷漠无情,那拜堂都是衡烟入戏太深,没办法,他不得已踹了一脚才跪下去的。

“我的陛下,回去为夫让你踹回来!还不行吗?”

衡烟噗嗤一笑,推了他一把,伸手把酒杯拿了起来,递给了他一杯,自己又拿一杯。

“来,我们许久没喝一杯了。”

阎靖与她碰了杯,两人一饮而尽后,衡烟拉着他就跑出了丞相府。

两人飞身上了一处屋檐,挨着坐下,衡烟直接靠在了他怀里,这时成婚的烟花飞起。

“嘭”

整个天空被照亮,绚烂多彩,却转瞬即逝。

衡烟目不转睛的看着,很美,只是太过短暂了...

“阎靖,过几日我们也放烟花去!”

阎靖搂着她和她注视着一样的天空,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到如今总算平稳了下来。

“好!大婚时候没给你的,都补给你!”

衡烟靠在他的肩头,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刚才的药会让他安安稳稳的睡到第二日。

又抬头看向天空,炫目的烟花再次炸裂在了墨色的天空中午掐算了下时辰,应该快起效了。

再次侧头看向他,藏起目光中的不舍后,才开口说道:“夫君,我困了,我们回宫吧!”

阎靖应下,伸手摩挲了下她的发顶后,抱起她飞身下了房檐,两人坐上马车,没一会儿功夫,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最后的一丁点儿意识里,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

看着阎靖晕睡过去,衡烟给他扶着躺在了马车上,叫住了驾车的春。

“等王爷醒了,把这封信,和这个瓷瓶交给王爷,我先走了。”

春眸色复杂的接过后,缓缓点了点头:“陛下,王爷他...”

衡烟拍了拍春:“他不会为难你们,放心吧!”

她说完,在马车里换了一身夜行衣后,停在了昏睡的他跟前。

“阎靖...我爱你!”

说完后,她飞身跳出了马车,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春看着消失的身影,长叹了口气...

...

五年后,昌丰镇

衡烟坐在医馆里,手里算盘珠子打的噼啪作响,看着今日的进账,又看了看镇里人送来的东西,那嘴马上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娘亲!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药斗子边上那还没葱高的小男娃,一脸嫌弃的看向他娘亲。

暗暗吐槽他娘就和镇里的土财主一样,恨不得天天数钱。

而这时一个和男孩一般大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后面拿了个小笸箩,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亲!娘亲不就是掉钱眼儿里了吗?你忘了早些年我们没定下来时候,吃喝都是问题,娘亲才填了这毛病。”

衡烟一脸无奈看着他们俩,长长叹了口气。

她是做了什么孽,才会生出来这两个货!

“娘亲,我带妹妹去买肉包子去了!”

男孩说完,拉着小女孩就跑了出去,衡烟无奈摇了摇头,忙大喊道:“不许再给我找事儿了!”

看着两个跑走的小身影,衡烟更是头疼,他们没事就捡回来些奇怪的让她医治。

去年给母猪接生,三个月前给狗接骨,谁家鸡鸭拉肚子要死了,他们也给弄回来...

一阵的感叹后,思绪翻飞到了最初。

她刚离开都城时,在这镇里待了没几日后,听说北疆缺医少药,她径直就过去了。

不去不知道,那里百姓辛苦缺衣少食,病了没钱治,她便在那扎了根,不想却在两个月后,发现她有了身孕。

北疆苦寒,她受了不少罪,但当地的百姓俸她为神,她不舍的弃他们而去。

也便在那里生下了两个孩子,那一年新立国号为燕的摄政王阎靖,领兵平了乌孙月氏之乱,解了北疆之苦。

同样那一年,北疆下了很大的雪,她出去看着凯旋回城的士兵,挂上了浅浅的笑意。

待看到他们头顶的雪,衡烟脑中猛然想起一句话。

他朝若能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突然间她释怀了,这大雪阎靖也在吧...他们淋过同一场雪,算是白首过了吧!

就这般的相望,守护着同一方天地,于他们而言就是最好的事儿了。

那一年衡烟收了个徒弟,此生所学皆传给了徒弟后,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他们辗转多地,足迹遍布整个燕国,别的没有,却是声名在外,她享受这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价值终于不再是曾经的复仇,最终整个燕国转了一圈,她又回来了这里。

近些年关于阎靖的消息时常传入耳中,他始终坐着那摄政王,不曾继位,众臣皆劝过他,他也不曾答应...

正出神想着,耳边声音传来:“阎夫人!阎夫人!上次我家老太太得您医治可是好了许多了!您也不收诊费,我家老太太说,这鸡蛋你可务必要收下!”

衡烟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笑了出来:“李大嫂子,你这客气了,东西我收下了,帮我谢谢老人家啊!”

李大嫂子忙摆手:“您可是镇里的大善人,这点子东西不叫事儿!”

她说完便离开了,衡烟把那竹筐里的鸡蛋收好,准备去把筐子还回去,就见两个孩子跑了回来。

“娘亲!娘亲!我们回来了!”

看着他们空着手,衡烟可算是踏实下来了,没给她捡回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却在这时听到小姑娘说道:“娘亲,您看看,您认识他吗?他说他寻妻到此,妻子是个医者,我们想着您可能知道,就带回来问问您。”

衡烟一愣,抬眸就看到了一袭墨色锦袍的男人,覆手立在了医馆门前。

那一刻,她眸子湿润,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不知阎夫人..这些年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