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和她的夫郎
韩高止很快醒了过来,在屋里把门口两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肯定了林月清脾气是真的不好。
眼泪不争气的划过侧脸,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抓住床单,不由的苦笑,他就是这个命了吧。
该死的林颖,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有翻身的机会,不然我遭受的屈辱一定全数奉还。
林颖利用他和表姐赵文臻的信物将他哄骗出来,然后又把他卖到了魏县的红楼,这份心思实在缜密又歹毒,林颖到底为什么就恨毒了他,又怎么会有他和赵文臻信物,韩高止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林月清进了卧室,一眼就看到翻身背对她的男人,经历了昨晚,就算韩高止修长纤细的腿规矩地摆放,她也觉得勾人。
昨天晚上的事,很想继续。
脱了衣服又躺上床,轻轻松松的就把男人给抱在了怀里。
男人察觉她来得时候就闭着眼装睡,可是略微发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林月清也不揭穿他,把他瘦弱的身体翻了过来,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描绘他的脸说:“今天逢集,你要去吗?”
她的这双手很久没有写字了,在这里待久了,做多了活,就有些粗糙,很容易就在他身上留了印记。
男人没有出声,林月清也不期待男人的回答,手指一寸一寸的从男人的身体滑下去,最后停留在男人的小腹部,“你太瘦了,这样可不容易受孕。”
感受男人更加剧烈的颤抖,她知道他害怕,也不愿意。
林月清轻轻的而又缠绵的吻掉男人眼角沁出的泪水,一只手顺着男人的青丝滑动。
“你得知道,我要了你,你就是我的人,甭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得认命。知道吗,高止?”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韩高止,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韩高止睁开眼,对上林月清的眼睛,漆黑一片,发现自己从她的眼睛里什么都读不出来,对这人,真的看不透。
她话题突然一转,“抱歉啊高止,家里没粮了,早饭没吃,现在应该饿了吧?”
林月清一边玩弄着男人的手指,一边语气淡淡的问这男人,好像只是随便找个话题。
接着凑到男人耳边,意有所指的说:“怎么会不饿呢,昨晚本就吃的不多,睡得又晚,应该是饿坏了吧。”
耳边的潮湿和暧昧的轻浮让男人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脸上也布满了红霞。
韩高止小心的想要挪开两个人的距离,却被林月清拉得更近了,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心跳,又好像是他自己的心跳。
“高止,我们生个孩子吧。”不然等她死了,根据大盛的律法,他还得改嫁别人,想到这里就怪让她心里不舒服的。
说罢,林月清把韩高止放平,固定住他乱动的双手,翻身和男人对视,“不要拒绝,昨晚你也很快乐,不是吗?”
韩高止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哪里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月清,大声道:“不可!现在是白天!”
林月清歪了歪头,想了想,佯装不解:“白天怎么了?为什么白天不可以?白天也可以很快乐。”
韩高止看着林月清这副样子,心里只觉得屈辱,他到底是遇上了一个怎样的人!
看到韩高止眼泪又泛滥了,林月清心里不痛快,暗叹韩高止不懂事,可为什么自己心里跟着烦躁呢?
她装模作样的问:“哭什么,再哭下去眼睛就该肿了,会不好看的。”
韩高止不理会林月清的话,哭哭啼啼地一字一句地说:“白天是做正事的时间,不,不应该在床上厮混。这事,得,得等到晚上。”
得了,忘了他清高的德行,这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让她也下不去手。
翻身躺平,睁着看看看着自己熟悉又破败的家,“你说的对,白天得做白天做的事情。起床去把院子给打扫干净,再把昨日的衣服给洗了,院子里有井,自己去打水。”
“我不是什么有钱人,家里条件就这样,现如今我都吃不起早饭了,你听话点,将来我就算出去乞讨,也不会饿死你。”
韩高止心里嘀咕,那我先谢谢你!
“我出门在外乞讨的时候,你就在家里洗洗衣服做做饭,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再带带孩子。反正这日子总归是比我快活的,起码不用受外面那些人的白眼。”
林月清把男人搂在怀里,像对着猫猫狗狗一样,抚摸他的头发。
“我再问一遍,今天逢集,去不去?”
韩高止以为林月清要去买东西,不解的问:“你不是没钱了吗?”
林月清抚摸头发的手突然一顿,接着笑了笑,“今天逢集生意好,是个乞讨的好日子,正好乞讨,正好让你看看为妻是如何辛苦的养你。”
韩高止不想理会这个人了,她明明就是在戏耍他。
“我干活去了。”
韩高止小心翼翼的从林月清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的脸,赶紧溜了。
林月清看着韩高止的背影,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真像个小羊羔啊!
虽然不乖,但是挺听话。
快到正午时,林月清走出卧房,看到自己的小夫郎满头大汗的顶着大太阳洗衣服,不由的挑了挑眉,“高止啊,天不热吗?在太阳底下洗衣服?”
洗了半天衣服的韩高止听到这话,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他本来就不会洗衣,如今做这些本就生疏,她还嘲笑他,可是他不敢对她发泄。
“对不起,大人,是我碍了你的眼了吗?我这就换个地方。”
大人?碍眼?
林月清听到他这么说,觉得有趣极了,招了招手示意韩高止过来。
林月清坐在了摇椅上面,等人到了跟前,一把把人拉到了腿上,“怎么,委屈了?”
韩高止心想这人八成是不会让自己洗衣服了,还算是有点同情心,还不算太坏。
林月清伸手给韩高止擦了擦额头的汗,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蒲扇给韩高止扇了扇,“我叫你洗衣服又没叫你在太阳底下洗衣服。”
林月清指了指院子墙角的一棵大槐树,转脸对韩高止说:“看到了吗?以后就去树底下洗衣服,这样就不会被晒了,啧,真是个小可怜。”
林月清的家既偏僻又很破,但是很大,家院里也是空荡荡的,唯一的活物就是那棵大槐树,宽度完全可以媲美几个成年女性的身躯,像是一棵百年老树,
见韩高止一直盯着那棵槐树,林月清也看向了那棵树,目光悠长深远。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家里就有这棵树。我以前最喜欢爬在这棵树上去看这个村子,只不过后来……”
韩高止好奇的转过头,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
林月清把怀里的男人搂紧了,“想知道?”
“后来我在树上时,一条蛇顺着我的裤脚爬到了我的腿上。那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汗毛倒立,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我吓得跳起来的时候,不小心从树上栽了下来,摔断了右腿,在床上躺了几个月。”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爬不上去那棵树了。”
“不过高止你不用怕,想必那条蛇早就已经死了。”
韩高止听完只觉得背后发凉,还要让他去?
他也怕蛇啊。
林月清没说的是那条蛇后来被她关在一个密封的盒子里,亲手埋在那棵槐树
她原以为蛇很可怕,可是从树上摔下来的剧烈的疼痛让她觉得蛇没什么可怕的,恐惧大多数来源于幻想而已。
她也没说她的右腿就算好了还是留了后遗症,平时看不出来,可是阴雨天却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