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清面上讶然，手心发烫，握着韩高止的手微微用力，像是要将自己的温度和心底的情绪通通传递给那人。

白玉般耳朵烧得通红，韩高止有些不自然别过了头。

恼怒自己的不矜持。

林月清手上用力，那人便不受控的朝她扑了过来，让她抱了满怀。

他的身体柔软微凉，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甚是好闻，让她不由地把他抱紧。

安心又满足。

韩高止同样伸手搂住她的腰，借力朝她靠近、贴紧，像是要让自己融入她的身体里。

这温暖让人贪恋，让韩高止眼睛发酸。

良久，两人才分开，他从她的怀抱中抬头与她对视，一双清澈美丽的眼里含着泪，声音满是愧疚道：“妻主，对不起。”

“是我任性了，是我之前让你为难了。”

他说着说着便不敢再看她的眼，又埋进她的怀中，“我不该……”

话音未落，林月清阻断了他。

她勾起怀里人的下巴，凑过去吻在他的唇角，“不要责怪自己，原本就是我考虑不周。”

“不要哭了，嗯？”

韩高止眼泪掉得更厉害，她实在太好了，让他越发自觉卑劣，自觉承受不起。

她抬着他的脸，认真地告诉他，“高止，我们是夫妻，你当然可以要求我，命令我，面对我的时候肆意些，我们是平等的。我为你做的事，都是应该的。”

“你没有错，更不必内疚，知道吗？”

“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以我对你的欢喜，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韩高止泪眼婆娑地呆愣住，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声道：“妻主，我不能这样，我不配。”

不配两个字一下子穿透了林月清的心，一瞬间她觉得心好疼。

她抿着唇，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

“你若是再这样自怨自艾，我便顺了你的意，你我二人只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好了。”

他闻言信以为真，浑身僵住、发冷，打颤。

他从她身上起来，与她拉开了距离。

上半身挺直，哽咽声难以压抑道：“我在路上便想，现在我就是个废人，也不能生育，妻主你又一直想要孩子，还不如为您纳几位侧君……”

“够了，别说了。”

林月清听得眉头紧皱，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猜都能猜到。

“你是我把我推给别人？韩高止，你觉得我缺人吗？非要把我推给别人你才能高兴吗？”

韩高止低头不做声，半晌，他缓缓出声：“当年，你不就很想要个孩子吗？你娶我不就是为了子嗣吗？生气离家不是因为我故意小产吗？”

“是！都是！就是我想要子嗣，娶你也是为了有个后，你满意了吗？”

“回去，我自己便纳几个侧君，日日歇在他们房中，你满意吗？高兴吗？”

林月清见他不出声，又重复问道，“你告诉我，这样你会满意吗？”

“呵，想必是如了你的意，好，好，有你这般贤惠大度的夫郎，可真是我的福气。”

刻意加重的“福气”二字，让韩高止明显一抖。

林月清靠着马车，双臂抱在胸前，直直的看着快要蜷缩成鸵鸟的人。

她心里很不爽，非常不爽，谁叫他非要装什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