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老太太病倒
天冷的时候,梁清的病情突然复发了,她的癌细胞又扩散了,这次的情况比较危急,所以医院直接下达了病危通知。
张维芳和陆时也陪着她来到了医院,躺在病床的梁清,面色发黄,头发稀稀疏疏,一看就是重病之人。
张维芳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前几天他们还坐在一起吃了顿饭,没想到转眼间人就变成了这样。
梁清才53岁,她美了一辈子,哪怕现在躺在床上,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美色。
梁清很豁达,她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出院后,她就直接去了自己的女儿家,她不想死在别人家里。
梁清和张维仁在一起快十年了,两个人说白了就是搭伙过日子,他们没有领结婚证。
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就说好了,万一有这一天,就各回各家,他们不会葬在一起。
梁清去了女儿家以后不到两个月,人就没了,张维芳和张维仁一起去送了她最后一程,路上,两个人都很伤感。
张维芳是觉得人生无常,他们正在往归途走去,张维仁是在心里祭奠他们的感情。
人活着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出来她的好处,人没了,张维仁才发现,这十年间,梁清对他的照顾有多周到。
每一顿饭都不会落下,而且都是精心准备的,有荤有素,搭配得非常合理,保证了充足的营养摄入。
不仅如此,还特意为他订购了每天新鲜的纯牛奶,这种细致入微的关怀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更令人惊喜的是,连他喜欢的茶叶也被仔细地分类整理好了,无论是红茶、绿茶还是黑茶,都一应俱全,满足了他对不同口味的需求。
时间不停流逝,人也在往前看,伤心了一段时间,张维仁也就慢慢地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
为了照顾他的生活,张乃琳还专门给他找了一个住家保姆,现在,张维仁的日子过得很不错,每天没事就去麻将馆打麻将。
陆时也跟着他去了一次,不过,他不喜欢里面的氛围,麻将馆里到处都是抽烟的人,既呛人又难闻。
而且回了家,张维芳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还让他睡了两天客房,陆时就再也不去了。
二零一四年五月八号,家里的老太太突然摔了一跤就动不了了,老太太是在张维双家里摔倒的,所以,她吓了一跳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了其他兄弟姐妹。
老太太直接被送到了医院里,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说她的大腿根摔坏了,人老了,骨头太脆弱,想要接好也不容易,还很受罪,所以,医生建议大家把老人带回家里养着。
老太太躺到床上,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几个兄弟姐妹商量了一下,大家轮流来,每人伺候五天。
在市里的三个人不方便回来伺候,他们可以出钱,每人1000块钱让老家的兄弟姐妹帮忙伺候。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而且那时候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还不错,所以就默认了这个方案。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变得越来越困难,长时间照顾一个瘫痪在床上的老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体力。
而且由于老太太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她的体重也逐渐增加,使得大家在移动她时面临更大的挑战。
尽管如此,大家仍然尽力照顾好她,但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力不从心。
于是,张维双第一个就不干了,除了她必须伺候的五天,其他时间她死活不沾手。
张维芬离家远,她也只照顾自己的五天。
剩下的日子,都是张维保一个人来伺候,他的脾气好,也很有耐心,但是,长时间下来,王福子不干了,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她男人吗?
张维保在煤矿工作,本来压力就大,现在还得伺候病人,他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两个月不到,几个兄弟姐妹之间就有了隔阂,王福子嫌弃张维双和张维芬伺候得不尽心,每天连脸都不给老太太洗,衣服也不换,老太太现在又脏又臭,每次都是她男人收拾。
张永贵和李保能也对王福子有意见,俗话说得好,养儿防老,本来就应该是儿子儿媳妇伺候公婆,现在居然还要用她们这些外嫁女,他们心里也不得劲。
矛盾一出,市里的三个人也不得不回去,张维仁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伺候老人,他的腰不好,而且他还有大男子主义,但是,他愿意加钱。
张维仁把工资涨到了1500元,让张维保替他伺候张维保很乐意,毕竟,他上班的工资也就这么点。
作为女儿,张维芳还是留下来伺候了几天,白天还好,她只要按时按点给老太太换了垫子就行。
晚上就不行了,老太太浑身难受,她一晚上不睡,时时刻刻都在喊疼,你碰她哪哪都喊疼。
老太太每天晚上不睡觉,伺候她的人也跟着睡不好,白天哪还有精神,所有,时间一长,张维芳也开始心力交瘁。
张维存也一样,刚开始,他还发扬孝子之心,给老妈好好洗了一次澡,换上了新衣服,慢慢地,他也越来越烦躁,天天不睡觉,谁都受不了。
张维芳对“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有了深切的理解。有时候,并非子女不孝,而是长期照顾生病的父母实在令人心力交瘁。
每天都要面对繁琐的护理工作,如翻身、擦身、喂饭等,这不仅需要耐心和细心,更需要强大的体力支撑。
长时间处于这样的压力下,很容易让人感到疲惫和无力。
此外,长期照顾病人也会影响到个人的生活和工作,无法正常社交、休息和娱乐,使得照顾者的身心健康受到严重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内心孝顺,但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却难以承受。
还好一个月就伺候五天,要不然大家都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