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祖宗

“这你就不懂了,种花发家致富的事我又不是没做过。”陈时念说着就去门口的井里打了一盆水,将花籽浸泡在水盆里。

“种花?”男孩皱眉,“如今战乱四起,你种花给自己看么?还不如买粮食,好歹能挨过这个冬。”

战乱啊……

陈时念小手浸泡在水中望天,她出生在和平年代,背后是强大的祖国,还真没吃过战乱的苦。

但因为战乱,所以情怀才格外的壮烈吧!

至于这些花能不能有个好的销路还不好说,她就会这一门手艺,用来糊口应该还可以的吧?

“你别给我泼凉水了,买了烧饼,劳烦您吃过之后,煮成糊给小安安喂上。”陈时念甩了甩小脑袋瓜,将负能量都甩了出去,挨个将油纸拆开,分批次浸泡花种。

她买的是朱瑾花,人称扶桑花,这种花,好养活,不挑气温和土壤,一年四季常开。

还有一种爪瓣鸢尾,比起扶桑花来,它颜色艳丽,还有一种独特的清香。

另一个则是长寿花,耐寒是它的特性,但比起前两种花卉,生长较为缓慢,而且量不多,这种花作为盆栽最好不过。

前世的陈时念有着一个不小的农场,种花专业户,世界各地的订单都汇在她手里,她创作出的永生花,更是明星趋之若鹜的存在。

有这门看家本领,她不信能饿死!

花种浸泡之后,陈时念就迫不及待地抱着木盆到后院的田里,这一亩三分地是陈家的地方,秋时收割了稻穗,只剩下了密密麻麻的稻桩子。

陈时念一双破了洞的布鞋底子太薄,穿行在稻桩田里,扎得脚疼不已。

这些稻桩子她没着急拔除,等到春来,稻桩子摸估着还会发一茬子,收获应该不会多,但有生于无。

小小的身影冒着细雨,浑身湿透,不辞辛苦地翻新土壤,再将杂草埋在土壤中当做肥料,撒上花籽,整个过程繁琐又漫长。

陈时念不但不觉苦,反而乐在其中,还有什么比种下植物,等待收获还兴奋呢?

“喂!这怎么喂啊!这死丫头又拉了!”

她埋头苦干,屋子角男孩双手叉腰,怒目直视着,满脸写着烦躁。

他从来没照顾过小孩子,谁料到乳臭未干的小屁点难以想象的麻烦!

“你真是……”陈时念无语至极,想说什么,考虑到自己一个成年人思想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索性放下手中活计。

屋子里,陈时念洗了手,手背随意在衣裳上蹭了蹭,陈时安卧在篮子里,小手小脚早就将盖在身上的破布扒拉在地上,闭着眼睛一个劲地哭。

说是喂点烧饼粥,那小脖子,小胸脯,全是湿乎乎的一片。

“真是的,连个孩子都带不了。”陈时念大为恼火,再看碗里的粥食,那烧饼拇指大块,三个月的孩子能咽下去才有鬼。

始作俑者则是往木板床上一躺,抖着腿,“她不吃还哭闹,与我何干?”

真是留下了个祖宗!

能有什么办法,这烧饼还是人家的银子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