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朝(1)

这个王朝里,充斥着一片繁华景象。她所居住的宫殿宏伟壮丽,细致的雕刻和华丽的壁画装饰着每一个角落,透露着浓厚的艺术气息。屋外郁郁葱葱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芳香,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

年则的侍女们细心地整理着她的发髻,每一丝发丝都被巧妙地梳理得井然有序,即使在这个普遍由侍男服侍的世界,她也仅习惯侍女们的存在。这不仅是因为她不怎么喜欢与男的肢体接触,更代表着她的权势。

在这个女尊国的世界里,男性地位极低,被视为私人所属物。他们默默无闻地为女性服务、生育孩女。这种男性卑微的观念从小就被灌输给年则,她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天色还未泛白,寂静的黑夜中,月亮如钩挂在天际。室内充满了灰色的朦胧氛围,仅有的光亮只来自蜡烛的微弱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岁月沉淀在空气中,静静地沉着,仿佛压抑着每一个呼吸。

年则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灯光,仅能勉强照亮她坐在太师椅上的身影。在她面容苍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映照着灯光泛起的幽深光影,交错间如同狼烟般悍然,丝丝缕缕的黑影跳跃在她的脸庞之上,勾勒出她的每一个线条。她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深沉若潭,时而波光粼粼,时而又寒冷如冰,让人无法猜测她内心的想法。

凛冽的风声穿过窗户,发出呜咽的声响。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房间中气氛压抑,仿佛即将燃起的火苗被生生地扼杀在了摇曳不定的蜡烛中,沉闷得让人无法呼吸。岁月留下的痕迹在墙壁上斑驳可见,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个家族的荣光与沉沦。

年则随意的翻过名单,面无表情道:“这群老不死的,还是太闲了,还有心情给我整这出。”随即将这稍显分量的名单扔到地上。

“宴会被她们整在何时?”年则闭上眼睛靠在太师椅上。

“秉主子,赏花宴会被她们安排在后日申时,由陈府主办。”年沂跪在旁边恭敬的回复道。

“陈府?”年则的眉头微微皱起。

“听说陈家大少爷现已十八,还未订婚。”年沂小心翼翼地道。

年则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真是个“奇男子”啊,也不知道陈珏脑子犯什么糊涂。”虽然陈珏的岁数都当的了她的母亲,她也全然没有半分尊重的意思。

“去,可不得去,”年则抬手示意她起身,“让她们知道什么才是鸿门宴。”

这个赏梅宴当然不是单纯的赏梅,而是一场相亲会。

年则作为年家嫡系的独女,本就一直受到各方的试探。十七岁时,她的母父双亡,让本就暗流涌动的家族内斗搬上了台面。结果不出意料,她用时四年成功打压了旁系势力,成为了年家实际的掌门人,并且重现年家往日的荣耀。如今,她已经二十三岁,此时的一场宴会,目的简直昭然若揭。

窗外的天空布满了厚厚的乌云,如同一块块浸透了铁锈的布料,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半分天光。突然雷声大作,雨水从天空倾泻而下,犹如千万支锋利的箭矢划破天际,敲打着窗户,发出清脆而狂乱的声响。风暴肆虐着大地,狂风呼啸着,连着屋内的烛火也瑟瑟发抖。她静静地坐着,像一尊高贵而冷漠的雕像,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她的眼神中,仿佛有一道不可言喻的疯狂,一种内敛的疯癫。屋外的暴雨越发猛烈,把暗沉的天空切成了千百片片。在此时,年则的面容却变得越发明亮,仿佛这场狂风暴雨是她期待已久的神赐。她脸上的光影交错,好似一盏独具神韵的灯塔,在这肆意狂舞的暴风雨中,指引着她的前行之路。她的狂热与风雨相映成趣,仿佛是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唯一真实而疯狂的存在。她似乎要彻底地把自己深深地沉没在这冷酷的黑暗中,直到她重新找到自己。

“名单上的人选,去查下他们的关系,能沾的上关系的都要查。尤其这个叫赵西篱的白衣。”

年沂捡起名单,应声着。

“年泗现在人在哪。”年则缓慢的敲着椅子。

“玉满楼”

“让这波猴儿干净利落的滚回来,把事做了。让她也准备下,毕竟后日带她上青楼。”

“是。”

年则的屋内静谧无声,只有窗外雨声萦绕耳畔。她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瞳孔中倒映着窗外的雨滴,像是快速流淌的岁月,冷酷无情,又如同她内心深处的疯狂,欲要脱离枷锁。

窗外的暴雨越来越大,狂风将雨水吹进了屋内,带着阵阵寒意。年则并没有受到风雨的影响,她依旧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淡漠,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毫不在意。年沂见状,便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为她拿起一条披肩,帮她披上,随即又点燃了一支蜡烛,放在桌子上,让屋内稍微明亮了一些。

“主子,您还是到屋内去吧,这样雨水会淋湿您的衣裳。”年沂她劝道。

年则没有回应,她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年沂退下。年沂望了一眼年则的背影,随即低下了头,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天色已经逐渐明亮,但是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天空中还残留着一层暗淡的灰色。晨光透过窗棂渗入,映照在年则冷漠的脸上。她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草木芳香,微凉的清风拂过她的脸颊。她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仿佛对这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