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巷遇险

沈云轻铆足了劲儿往空旷的大街跑。

此时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偶尔一两个摊位,一两个行人,见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飞奔而过,纷纷侧目。

齐世子也丢下一句:“慎怀,照顾一下文溪。”

说完也一展轻功飞上屋檐,追了上去。

程仲扬叫住了所有护卫:“不用追了。”

有他们两人足矣,太多人追上去,事情闹大,到时候可就瞒不住了,那位等得就是这样的机会。

随即下令:“先回去,谁都不许声张。”

沈云轻一边跑一边往后瞄,见身后没有人追上来,她松一口气。

跑到街头路口,她气喘吁吁停下,有点茫然地望着两条路不知该走哪一条?

完犊子,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晚上,更没什么人可问。

望一眼漆黑的道路,不由得深深蹙眉,有点后悔一时冲动,不该大晚上逃跑。

可如今跑都跑出来了,也不可能再回去。

仔细看一眼,想了想,选了一条最大的那条路走。

屋檐上的俩人对视一眼,齐肃好奇地问:

“你这位小夫人看来对你意见很大呀,一心想逃婚,她不会是知道你和文溪的往事了吧?”

程仲檐没搭理他,视线一眼不敢错开地盯着,生怕她从他的眼里消失。

齐肃没得到答案,不甘心碰碰他:“你是怎么想的?”

程仲檐没好气地拍开他,离他远点。

“你给我个准话呗,虽然文溪现在名义上是我的世子妃,不过”

“殿下。”

程仲檐终究还是开了口,淡淡回道:

“我娶了轻轻,会跟她好好过日子,您别啰嗦。”

不是吧?齐肃一脸震惊,眼神中流露出巨大的惊讶,忍不住问他:“你放下文溪了?”

程仲檐视线紧紧追随,跟着下边的人移动脚步,淡淡解释:

“我与文溪没什么。”

齐肃定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这离了大普了,这臭小子白天不还

这才一回来,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小姑娘了?

程仲檐却没再过多解释,多说无益。

沈云轻一路疾步小跑,越走心越慌。

她彻底找不到方向,在原地打转两圈,拢了拢身上的包袱,艰难咽咽口水。

大晚上她身着一身嫁衣,拿着一包珠宝首饰在大街上乱转,失去了方向,这怎么看怎么诡异。

关键是还挺危险的。

真是头脑一热,没顾虑后果。

得赶紧找个人多的地方,不然这四下无人的,她一个姑娘家家,真的很不安全。

见左侧小弄堂那边灯火通明,好像有很多人的样子。

四周黑灯瞎火,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能通往那儿的大路。

咬咬牙,她转身进了小巷子。

齐肃眉眼跳跳,哎哟这小姑奶奶,胆子够大,一个小姑娘家去走小弄堂,就不怕出个什么意外?

啊啊,虽然这丫头逃婚加现在狂奔出来已经够胆大妄为,抄近路也能理解。

不过看她这样子,好像慌不择路了。

见程仲檐沉了脸色飞身跟上去,他也赶紧跟上。

进了小巷子,越往里视线越暗,走到一半时,发现有两个男人相互搀扶着朝她这头走来。

沈云轻停下脚步,毫不犹豫掉头就要往回跑。

“哟,美人儿?”

那两个男人很快发现了她,搓着双手嘿嘿贼笑两声追了上来。

到底刚才狂奔一路耗光体力,加上又是乌黑一片的小巷子,伸手不见五指,根本跑不快。

沈云轻很快就被拦住了去路。

见她还是独自一人,那俩人愈加兴奋起来。

沈云轻护着自己往后退,心下发凉。

她屏住呼吸,暗暗在心里盘算着能逃脱的几率有多大,要是逃不了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两个人看清她的脸后,笑得愈发猥琐,口水直流。

“哎哟今晚真是艳福不浅,本来银子不够玩不了花娘,这下可好,送上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美貌绝伦的。”

“嘿大哥,你看她穿着喜服,看来是哪家偷跑出来的新娘子,啧,哥们儿有福了。”

“小娘子,你偷跑出来,是不是不满足你家相公的活儿呀?今晚两个哥哥好好服侍你好不好?保证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哈哈。”

说着哈哈淫笑几声,不断将她再次逼近角落。

沈云轻一边后退,一边快速摸索,打算摸个什么东西来抵抗。

他娘的,要是真逃不了,她宁可掏出簪子自尽,也绝不让这种人玷污。

没摸到东西,她只能快速摸向包袱里。

灵机一动,她抓了一把首饰丢过去。

被砸了一身的俩男人定眼一瞧,竟然是值钱的东西,瞬间大喜。

沈云轻趁此机会,拔腿就跑,其中一个男人回过神,怒骂一句:

“他娘的,先睡了这娘们,首饰一会儿照样拿。”

另一个听他这么一说,也丢了上手的珠宝追上去。

“小贱人,自己半夜偷跑出来,还想逃,先伺候我们兄弟两个再说。”

“啊!”

沈云轻吃痛,大叫一声。

眼看就要跑出小巷,结果还是被追上,她被身后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揪住头发给拖了回去。

用力一扯,暴力地将她扔到地上,沈云轻摔得吃痛。

眼看男人就要扑上来,她满眼惊恐,咬紧牙关拽紧手里的簪子。

刹那间,从屋檐上飞身下来两个身影。

程仲檐抽出腰间软剑,深邃暗沉的双眸在夜色中犹如猎豹一般凌厉,剑光一闪,直接就抹了她面前男人的脖子。

他提着头颅,面色不改,就像地狱归来的阎王,渗人至极。

那男人的身体直挺挺栽倒下去,眼看就要倒向她的身上,程仲檐一脚将那具身体踢飞。

另一个男人吓得跌坐在地,“啊啊!”失声尖叫,屁股下早已湿了一滩。

他惊恐万分地望着夜色中身姿挺拔的男人,仿佛见到地狱恶鬼一般。

等他反应过来要逃时,那剑已经穿破他胸口,他瞪大眼睛也倒了下去。

齐肃持剑立在原地,双脚仿佛钉在地上,喉头发紧。

“蘅轩,你”

同样被吓住的,还有地上的沈云轻。

他手里的头颅此刻正瞪圆双目对着她。

沈云轻吓得汗毛倒立,差点晕厥。

程仲檐将头颅扔地上,嫌弃地掏出腰间的锦帕擦了擦,剑眉锁在一起。

擦完,走到她身边蹲下,伸手轻抚她惶恐的小脸。

漆黑的眼瞳杀意还没退去,声音都透着一股冷意。

“跑什么?大晚上多危险!”

沈云轻神色一闪,惊骇地看向他。

程仲檐见她下意识躲他,垂眸压去眼中的狠戾,尽量与她缓和神色说道:

“起来吧,我带你回家。”

沈云轻没应,她吓得动弹不得,双唇都在打颤。

这男人,简直太可怕了,割人头颅就像抹鸡脖子一样顺手,这得多冷血无情才能如此。

程仲檐无奈,收回软剑,强硬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沈云轻双手抵触,白了一张小脸抵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宛如钢铁般坚硬的手臂牢牢圈紧怀里的人,程仲檐睨一眼地上的尸身,面上波澜不惊。

敢伤她还想玷污她,他没一片一片剐了他们的肉,已经算对得起他的良心。

“劳烦殿下处理一下。”

对着同样愣住的某人嘱咐一声,程仲檐抱紧怀里的人一个飞身,从屋檐上离开。

齐肃皱眉,他都没来得及出手,他眼都不眨一下就解决了,没带丝毫犹豫。

原先他和慎怀还担心他会被儿女情长所困,现在看来,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他娘简直是个活阎王好么,哪里柔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