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妍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握着杯子的手攥的很紧，神色却平静漠然。

“走吧，陪我去洗手间。”

苗姿虽怒极但无可奈何，现实本就如此，只能冷冷剜了不远处的苏昕月一眼。

苏昕月的眸沉沉眯了眯。

好啊，还敢来招惹，到底是摔的不够惨。

苏凝妍迎面看到十几人在侃侃而谈走来，最中间的那位不停有人向他主动敬酒，但他反应很淡，清冷自持。

脸很生。

“那是哪位刚起的商业新秀吗？”她侧眸问苗姿。

苗姿脸色仍很难看：“不是，是渣男小叔身边的人，传闻唐总为人低调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都是这位章特助负责应酬。”

“原来如此。”

即便只是特助，隶属唐荣国际老总身边的特助也注定高人一等。

章峰看向这边，正想远远向总裁夫人点个头表示友好，倏地目光变了。

苏凝妍收回视线，后背被人大力一撞。

踉跄间感觉身上一凉。

她扶着身旁桌子才站稳，低头发现礼服上已经被泼满红酒，像大片晕染开的血。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这地上怎么有水？”苏昕月仓皇道歉，茫然看向地面。

唐梓宸关切上前，稳稳扶住她的手：“月月，没事吧？”

“没事，但姐姐的衣服脏了。”她满脸愧疚，拿了纸要帮忙擦拭。

这一靠近，她再不隐藏眼中的笑意和锋锐。

苗姿已经忍到极限，苏凝妍及时挡在她身前，同时拦住苏昕月的手，唇角也一挑露出讥笑。

“不用擦。”

苏昕月以为她是退让，心中得意满足。

谁知下一秒，红酒当头泼来！

苏昕月尖叫，不可置信，狼狈大怒：“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手滑，”苏凝妍朝她走近，脸近乎与她相贴，开口又低又狠：“下马威也要换个能上台面的新手段，真以为我会惯着你？”

“道歉。”唐梓宸面无表情挡在中间。

他眼底如蒙上一层冰霜：“月月是无心之失，你至于在公众场合闹的这么难看？”

无心之失。

苏凝妍打量他，再次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实在眼瞎。

这边的动静引来整个宴会厅关注。

苏凝妍背脊挺直，冷笑反问：“是谁先闹的？唐先生，这个歉，我若不道你能如何？”

唐梓宸目光更冷，写满对她找死的轻蔑。

“我有意缓和僵局，可你要是不识抬举，得罪了唐家苏家，我倒要看看日后谁敢与你合作？”

死寂。

在周遭窃窃私语中，苏凝妍敛了笑，一字一顿阴鸷开口：“唐梓宸，逼急了我，信不信我和你们玉石俱焚？”

“爸妈的死真相未明，疑惑处太多了，一旦曝光，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或许无法拿你们怎样，但公司最注重形象信誉，你猜会有多少损失？”

“我暂时没做，是因为公司是爸妈的心血，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唐梓宸太阳穴因她的挑衅抽动几下。

僵持不下之际，章峰错开上来攀谈的人。

“章先生？”

“唐少。”

唐梓宸闻声侧眸，看清是他，阴沉脸色中添上忌惮：“有事？”

章峰风度大好的摇头，突然转身对向苏凝妍，绅士有礼的颔首微笑。

“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日后若有机会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