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墨竹垂下头,眼眶微红:“是的席小姐。我们找到王爷的时候他就这样了,并且昏迷不醒。”

“昏迷了快三个月才醒来,刚醒来皇上就召见我们进京。”

席云知轻轻抚摸裴玄后腰上的伤痕,然后突然做了一个动作,双手做出握刀的姿势然后扎在裴玄的后腰,身体扭转一划,与伤口完美契合。

这人用的应该是刀类的兵器,并不锋利!

就像是在故意折磨人一样。

“所以,你们并没有找到背叛王爷的人?”席云知立刻捕捉到了重点。

墨竹沉默了,沉默无偿不是一个答案。

她转头看向白卿,“他还有几率恢复吗?”

白卿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好,那就尽力而为。”死马当活马医!

到了晚上入睡的时候又犯了难事。

裴玄非要跟狗哥一起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伤的原因,他对人有着超乎寻常的警惕与攻击性。

平时白天还好一点,晚上的时候墨竹完全没有办法搞定他。

“你确定让我出手?”席云知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墨竹勾唇,眼底意味深长。

“我与你家王爷并未成亲,你们现在就听我的命令会不会有点急了?”

就算成亲了,这种忠仆也不会马上就听从主母的话。

现在他们的信任太突兀了。

墨竹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席小姐,除了您属下不知道该信任谁。”

“我们从安城来到京城这一路上,王爷逃跑次数不下于百次!”

“把属下埋进土里五十几次。”

“王爷只有在您的面前才能安静一会。”

“而且,王爷在来京城的这段时间几乎没有睡过觉——常此以往,属下怕王爷身体撑不住。”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席云知还是过去了,她不想刚成亲这夫君就去见太祖皇帝。

裴玄整个人蜷缩在床脚,抱着被子十分警惕。

她看了一眼白卿:“你就不能给他弄点药?”

白卿果断拒绝:“他头上有伤,一不小心变得变得更傻了怎么办?”

现在的裴玄疯疯癫癫痴痴傻傻,起码能自理。

一旦加剧病情,很可能成为一个大小便都不懂的人。

“过来!”席云知对着裴玄招了招手,太过随意的姿态都不信她能把人叫过来。

晚上的裴玄十分危险,攻击性强。

比白天的裴玄难搞许多。

果然,席云知也没用叫动。

“席小姐小心,晚上的王爷很危险。”墨竹在一旁赶紧提醒。

席云知看了一眼这青黑色皮毛的狼犬:“这狗是怎么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发现王爷的时候这只狗就在了。”墨竹回忆当时的情况。

“狗哥,过来。”守在裴玄旁边的狗子有点犹豫。

“过来!”语气加重,狗子慢慢地挪步过来。

狗子的离开让裴玄感到焦虑,身子微微靠前挪动几分。

“裴玄,我们去抓鱼你去不去?去抓今天的大鱼!”

随着席云知的诱导,再有狗子的加成。

裴玄慢慢地走下了床靠近她,长时间没有休息他眼中遍布血丝。

突然,墨竹惊呼。

“你干什么!”

裴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被席云知一记手刀劈晕了。

“现在没有用药,也睡觉了,若是没有什么事你们就出去吧!”

席云知手段暴力,毫不拖泥带水。

从刚刚打听的消息来看,裴玄还是处于危险中。

背刺他的人并没有找到。

那日夜里裴玄的离开见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不知道。

从这点来看,这人要么是身份特殊。

要么就是秘密接头人,并且裴玄十分信任,这才单独见面。

这个人一天找不到,裴玄就危险一天。

裴玄被她随手扔到软塌上,狗子睡在他的脚下。

狗的感知比人灵敏,一旦有危险会最先知道。

终于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放下床幔,开始研究空间的用途。

她要在女主穿越来之前搞清楚空间的功能与用法。

心中默念,“进去。”

她还在原地,用各种方法之后都没有进入空间,这时她肯定这个空间是不能进入人的。

不知道其他的活体可不可以进去。

黑暗中,对狗子招招手。

揉了揉狗头,依旧没有效果——

三番两次摆弄有点耗费精力。

接着实验了被辱之类的死物,这些东西全都可以进入。

研究清楚空间,席云知开始算白软软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

为了不影响剧情的发展,除了让阿武偷走发簪,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做。

如果不出意外,白软软是在她成亲三四个月的时候出现的。

正巧赶上乌镇水患,秦朗奉命前去赈灾。

在一众灾民中看见勤勤恳恳为百姓治病的白软软。

因为这件事,白软软被白家人家法处置,治病救人不要紧,主要是她拿着家里的钱财粮食来赈灾。

那时候她倔强,坚强,不肯低头。

绝对不承认救人有错,秦朗被她吸引,出手相助。

白软软……很好,席云知十分期待她的到来。

这一次,她要与白软软做朋友。

出神之际,一道狗子呜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人!”席云知第一时间捂住口鼻,大叫一声引来其他人。

顺便守在裴玄的床前。

狗子全身紧绷,靠在她的腿上,背脊上的毛发倒竖如钢针。

绿油油的眼珠子盯着房顶上。

这些人就这么等不及吗?

席云知侧过头看向小床上沉睡的裴玄,他逃跑了上百次。

那是不是代表,这一路上都有刺杀。

他是因为感觉到了危险,这才带着狗子离开的?

院落中灯火通明。

“阿武,人在房顶上,抓!”

这一夜,护国公府十分热闹。

上百家丁府兵,追着房顶上的黑衣人在京城狂奔。

顺便还找了京兆尹,护城将军。

队伍越发壮大,没有说这人是刺客,而是说这人是采花贼。

谁家没有个闺女啊,小偷小摸的他们不怕,但是采花贼不行!

顿时周围一些达官贵人们自发性地开始抓贼。

冬青担忧地看向小姐:“小姐这样做对您的名声不好。”

“名声算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看他们抓贼多来劲!”席云知深知人性险恶,想要拥有最严密的防控,那就是让大家都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