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后悔赐婚

手背带伤疤的人?

“小姐您说的是什么样的伤疤?”阿武从小在府中,对国公府十分了解。

虽然护国公府落败了,但有卖身契的下人有两三百名之多。

就如厨娘一样,在国公府中已经是五六代人了。

错综复杂,有的人席云知从来都没有见过。

席云知想不起来了,烦躁不已:“只要手上有疤痕的人全都找来!”

阿武没有在问为什么,点点头去办这件事。

来到祖父院落的外面,门口站着两名看守的侍卫。

“席小姐好。”两名侍卫疑惑地看着她,有点搞不懂这个大小姐半夜不睡觉来干什么。

看着院中一片漆黑,“可有人进去?”不看一眼祖父她始终放不下心。

“不久之前白神医进来过,刚刚走了。”侍卫如实回答。

席云知没说什么,嗯了一声。

她推开院门,轻手轻脚走进了院落中,床榻上祖父睡得很沉,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见无事,这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走出祖父的院落,才察觉出来自己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

用力抓住裴玄的胳膊,才站稳身形。

“嗯?”裴玄现在只能说几个简单的音节,一直查不出什么原因。

“我没事,走吧回去睡觉。”席云知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的背脊早就被汗水打湿,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

这一夜,席云知没有任何睡意,脑子里是挥之不去那只带着疤痕的手。

这个人到底是谁,是梦还是警示。

一夜时间,足够让阿武把事情办好,手上带疤痕的人全都被带到她的面前。

周围凝聚着低沉的气压,席云知眼底满是阴鸷,有种困兽如笼的狂躁。

“把手都伸出来,让大小姐看看。”阿武一声令下,让二十几个手上带疤痕的人抬起手。

席云知一个个地看过去,觉得都不像。

“你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突然她站定在一个中年男子面前,面前人皮肤黝黑,肌肉紧实,一看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阿武眼神凌厉:“大小姐问你话你看我干什么?”

“回大小姐话,小人手上的伤是前年割麦子时候伤的……”男人小心翼翼回答,生怕惹怒大小姐。

镰刀——刀伤?

她把所有人的面容都仔细端详一遍,这些人断然没有接近病重祖父的身份。

“下去吧,每人赏一两银子。”席云知不缺钱,出手也大方。

下人们顿时欢天喜地,鞠躬叩谢。

“大小姐,手背上有刀伤的人并非只有农户,还有——”阿武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还有军人。”

席云知停留在那个农户面前的是他就明白小姐在找什么了。

有这种伤痕的人,最多的是军人。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不要让祖父跟外人见面,尽量留意这样的人。”

毕竟这是梦,也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罢了。

阿武领命,带着人退了出去,对老爷子院落进行了更加严密的把控。

冬青抱着一沓账本走了进来。

“小姐,方。”

其中一块地就是靠着湖边的地皮,那里可以建造一个不错的酒楼。

另外来钱最快的产业就是赌坊了,要游走黑白两道。

根据前世的记忆,还写下很多京都未来发生的事情。

席云知大概扫了一眼。

唇角就带上了笑意,这些人觉得一个人力量小,所以他们进行了合作。

把钱都放在一起,可以做更大的生意。

并且其中一人与最霸道的三皇子搭上了关系。

一切发展都是大好运势,席云知这才放心下来。

起身整理一番,“走吧,咱们也要行动了。”

白卿和裴玄等人留在护国公府,她有要事去办。

在灾情到来前去做大量的准备。

水火无情,堤坝崩塌瞬间淹没无数村庄,这些人会无家可归。

这次人美心善的名头该落在她身上了。

很快,席云知大肆购买物资的消息就传到了宫里。

皇上阴沉这一张脸,深吸一口气:“这席云知在搞什么鬼?”

“开店就算了,花费数十万两去买石头,这不是傻子吗?”

他视为护国公府的钱财为囊中之物,被这样胡乱花费当然心疼。

毕竟避暑的行宫他都舍不得拿钱来修葺,这护国公府的钱他就等着到手了拿去修行宫。

总管太监刘全也不敢说话,只能听着皇上愤愤不平。

“刘全,你说这要怎么办?”皇上成天到晚地琢磨着怎么搞钱,几乎都到了疯魔的地步。

表面上他不敢有大动作,暗地里手段一直不少。

“皇上,听闻最近老国公爷身体越发的不好了,不如请陈副将去府中探望一番,以表皇恩浩荡。”刘全是皇帝忠诚的狗,让咬谁就咬谁。

皇上烦什么,讨厌什么人,他都会悄悄地为其除掉。

比如那些反对陛下的官员,抄家流放一条龙。

皇上深吸一口气:“慢着,去把秦朗叫进宫来。”

明明准备好的计划,怎么就突然变了,这件事必须搞清楚。

席云知与秦朗前夕两人还好好的,席云知爱他死去活来。

怎么就因为一个庶子悔婚?

其实他有点后悔赐婚她与成安王了。

反正都送美男了,要不要把秦朗也送去?

丝毫没有考虑席云知接不接受,对他来讲雷霆雨露皆君恩。

赏是罚,罚也是赏。

秦朗被招进宫中之后,十分忐忑,摸不准皇上是什么意思。

都已经盯着自己看了半个时辰,一句话也不说。

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十分焦躁。

皇上终于愿意放过他了,“秦朗,听说你成亲当日是为了向朕表忠心才那么对席云知的?”

“皇上,席云知她就是个毒妇,其实那孩子不是我的——”秦朗垂下眼帘一脸伤心。

反正那孩子和母亲已经死得透透了,死无对证。

是不是他的都不重要了。

皇上幽深的眸子暗流涌动,“不是你的?那为何要说那种话?”还让婚事皇了。

“皇上,臣当时是气傻了,那毒妇连个孩子都不能容忍,我自然就与她计较起来,枉费我对她一片痴心——”秦朗说得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