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往舅舅家
陈才接过店员递过来的钱,数也没数的往口袋里塞,把书本也装到蛇皮袋里面跟钱放在一起。
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袋子里面还装有两万多块现金,都还以为全是书本。
陈才看着书店柜台上的挂钟,刚过了3点,他便提着袋子走到书店门口。
把袋子往地上一放,从袋子里面拿出一本乐谱书籍出来,便坐在袋子上看起书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才正看得入迷,就隐隐约约听到拖拉机‘突突突’伴随着叫喊声“七仔…七仔…”
陈才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远处三叔陈振东正开着拖拉机过来。
陈才提着袋子,便朝陈振东的方向走了过去,翻身上三叔的拖拉机后斗。
一屁股坐在肥料上,也不怕脏,车上就晃晃荡荡的朝着陈家庄驶去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家里还是没人,陈才把钱藏好后,又把乐谱书籍拿来翻看。
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他慢慢的就明悟。
毕竟上一世也是学过的,也组过乐队,多看几遍书籍脑子里面便越来越清晰。
陈才手上没有钢琴或者吉他,只能用口琴来将就着扒谱。
陈才扒的第一首便是beyond-海阔天空,一边吹着口琴一边对着调子,一边扒谱。
一直到晚上七点半,天渐渐黑了,陈才还没能把谱给写好,只能不停的吹,不停的试唱,不停的改。
晚上吃完饭后,姐姐和哥哥在练字,陈才吹着口琴磕磕绊绊的继续扒谱。
虽然有些吵,但是家人也没再说陈才扰民之类的话。
90年代初的农村晚上没啥娱乐项目,电视都还没有普及。
都是天黑了吃饭,冲完凉,很多家庭基本上就是睡觉造小人。
如果陈才的爷爷不是老师,应该也不会有人督促他们学习,应该也会和别人一样,吃了就睡。
翌日清晨,天气还算比较晴朗,陈才还和往常一样,跑完6公里回来,只微微有些喘气。
已经连续跑一星期,腿也不酸痛了,而且只用了半小时就跑完两圈,很有成就感。
刚到门口,就看到温艳梅在院子里正忙着抓鸡,陈才不解的问道“妈,你抓鸡干嘛呢?”
温艳梅斜了他一眼“一会你不是跟姐姐去舅舅那边祭祖嘛,我先把鸡给你们抓好。”
陈才正疑惑着“啊……?哦,今天是8月24鬼节了?”
等等……他似乎想起来了,急忙看向墙上的挂历24,他才想起来,这还是前几天他特别强调要跟三姐一起去的。
惹来温艳梅白了陈才一眼“我看你天天吹那口琴,都吹傻了,去叫你姐起床,吃完饭早点过去,要是没有拖拉机进城里,你们还得走路到镇上去坐班车。”
“哎!”陈才叹了口气,去喊陈兰起床。
他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后世,小轿车满大街跑的年代,他还要走5公里到明山镇。
再坐1块钱的班车,8公里才能到林丰县,就当锻炼锻炼了,他记得要到1998年才重新修整,升级为二级公路。
四哥平时都是少言寡语,也不太喜欢去串门,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有点社交恐惧症。
就以他这种性格,陈才是打死都想不到,会陷进赌博里,还真应了那一句“社会才能检验一个人的心智。”
吃完早饭后,陈才打算喊四哥一起去舅舅家祭祖。
但是四哥找了个借口说前几天才去过,不想去了。
陈才是了解四哥的性格,也只是一笑了之,今天也要给他爸爸陈振华上坟。
四哥留在家里也能帮忙,刚过八点,他便把鸡装进蛇皮袋,将袋子挂到肩膀上,跟陈兰出门去了。
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李家村,也就一公里便到了学校门口的代销店。
虽然现在是放暑假,但是村民赶集或者去县城的都会经过,来往的人比较多,代销店还是正常营业。
陈才把袋子递给陈兰“三姐,你提一下,我去买两根冰棍。”
陈兰这才突然想起来“呀!完了,忘记跟妈妈拿钱了,等下没钱坐车。”
“放心,我有钱。”陈才拍了拍口袋,神秘一笑,没理会陈兰惊讶的神情,迈着小碎步走进代销店。
陈才出来后拿了一根冰棍递给陈兰,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她“省着点花,别被爷爷知道了。”
陈兰毫不客气的抢过钱,平时仨姐弟的零花钱都很少,温艳梅偶尔也会给几毛钱。
一根冰棒才一毛钱,啥时候有过这么多的零花钱,这能买不少的零食了,心里正美滋滋的。
爷爷是不会给零花钱的,用他的话说是怕他们小孩控制不了欲望,养成乱花钱的习惯,说白了就是穷。
陈兰一边吸吮着冰棒一边开心的问道“七仔,你哪里来这么多钱的,该不会偷的吧?”
陈才把乔远山搬出来顶缸“哪能啊,这是乔老头给我的,那天我不是带他去果园那边转悠嘛,他就给了我一百块,前几天不是买书了嘛,要不然我哪能买那么多书回来。”
陈才稍稍落后陈兰几步,望着她的背影。
想到三姐陈兰上一世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跟着妈妈温艳梅下地干活。
还没满20岁,经媒人介绍嫁给了隔壁上屯庄。
姐夫是个妈宝男,凡事都觉得妈妈说的对。
陈兰的性格只遗传了温艳梅的温婉,却没学到她的河东狮吼,时常被婆婆训斥,过得很不如意。
陈才用坚毅的眼神望着陈兰,这坚信一世有他在。
陈兰的命运也将会改写,也会找到属于她真正的幸福。
陈才一边吸吮冰棒,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才说着话“三姐,上三年级,中午我可能就不回家了,放学我去姑姑家吃饭,还能有时间午休。”
陈兰想了想说到“也可以,有时候姑姑中午不在家,你表姐也会做饭,我上四年级就去了几次。”
陈才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笑道“哈哈,你那次是被老师留堂的吧。”
陈兰红着脸辩解到“哪有,那是作业太多了,没写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表姐也被留堂了,还有好几个同学呢。”
那时候读书,被留堂觉得是很丢脸的事情,意味着上课不认真听,如果留堂次数多了,就得请家长了。
两姐弟一边走一边聊着,说起小时候的趣事和糗事,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到明山镇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姐弟俩都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