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堂择婿,另嫁他人

宁以卿反应如此过激,顿时引得观礼众人面面相觑。

周围人言嘈杂,侯府主母林氏见状立时沉下脸来,她面露嫌弃道,“你一个商贾之女,今日得以嫁入侯府已是高攀,只不过是让你和公鸡拜堂,有什么可拒绝的?”

“况且,这也不是我侯府蓄意折辱你,我儿淮之抱恙,难道你这做新妇的竟连半分体贴夫郎之心都没有吗?”

公鸡,拜堂?

她不是死了吗?

宁以卿下意识看向周围,手上的红绸正系在另一只公鸡身上,公鸡鸣叫,让她如梦初醒。

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在她嫁入陆家的这一天!

元甲十年初,父亲在疟疾中救济一城百姓有功,皇上嘉奖,赐下了宁氏女与侯府的婚事。

侯府虽然没落,但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世家。

上辈子,她便是在这里,在和陆淮之的成亲当日,被婆家用公鸡刁难。

她当时只以为是陆淮之真的病了,又为了宁家声名诸多隐忍,与鸡拜堂,从此成了京城的笑柄。

想起临死前玉湘说的那些话,宁以卿眸光一冷。

什么身体抱恙?不过是床上风流快活!

她眸光一一扫过堂上众人,婆婆林氏尖酸刻薄的嘴脸就在眼前,前世,林氏因她是商贾出身轻慢于她,日日用内宅之事磋磨她——

既是重生了,前世受的苦,宁家的冤屈,也该一报还一报了!

宁以卿轻轻慢慢开口,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

“陆公子抱病?不知是生的什么病?我宁家以医药生意起家,岐黄之术我也略懂,不如让我去探看一番?”

高堂之上的陆华与林氏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但很快二人便镇定下来,林氏清清嗓子,不悦道:“这是侯府,不是市集。公子抱病自然有府医照料,你身为新妇,应该听从长辈之命,行礼拜堂才是正事。”

宁以卿轻笑出声,“如此说来,陆公子是否当真抱病,未过门的妻子竟无从得知。”

她将手中系着公鸡的红绸狠狠朝地上一掷,冷眸扫过众人,“我宁以卿,今日必不可能同公鸡拜堂,陆家公子何处,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宁以卿强势逼人,和以往温柔闺秀的模样大相径庭,

林氏闻言怒不可遏道:“你一商贾之女……”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宁以卿冷冷打断:

“你口口声声商贾之女,莫不是——”

她话锋一转,森森然地盯着林氏,“莫不是侯府瞧不上我宁家,对圣上所赐成婚旨意有所不满?”

“所以侯府才在这大婚之日如此奚落于我,甚至妄想让勋功之女与公鸡拜堂了事——老爷、夫人,这是要打圣上的脸面吗?”

话音刚落,林氏立时闭嘴,眼神慌乱地看向陆华。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陆华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侯府可担不起这个罪责,陆华忙哂笑道,“怎会呢,圣上天恩浩荡,我们侯府可是盼着你这个儿媳呢!”

说罢,又瞪了林氏一眼。

呵呵,盼着?

宁以卿听了真想笑,怕不是盼着宁家的钱袋子吧!

宁家巨富,还没成婚前,送来的嫁妆便是一箱一箱抬了满街。

这些嫁妆,可都是被侯府尽数吞了!

这笔账,她宁以卿必须要讨回来!

林氏眼底闪过一道精明,重新堆起笑道:“谁敢抗旨呢?但你毕竟是要嫁作我陆家妇,今日拜堂,就得按我们侯府的规矩。不然,于孝道上可说不过去了。”

林氏的意思很明了,要嫁,她宁以卿就得老实听话,若她要是受不了,大可留下嫁妆,让宁家自己去忤旨退婚,倒也成全了侯府的脸面。

宁以卿上辈子和林氏相处了十年,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小九九。

她红唇轻勾,“放心,我指定是要嫁的。”

正当林氏和侯府人都松了口气时,宁以卿在心头细密谋算,檀口之间又转了个弯儿,“不过……”

“谁说我要嫁陆淮之了?”

众人瞬间哗然。

不是,不嫁陆淮之,还能有谁?

陆家四房,其他几个年龄合适的男子,不是已经成婚,就是不成气候,哪里有比陆淮之更优的抉择?

林氏心中一松,窃喜道,“你可别后悔!”

“当然不会。”宁以卿淡淡一笑,“圣上只说让宁氏女嫁侯府,可没说嫁侯府哪个不是?今日我便自己择婿,嫁给陆宴礼。”

陆宴礼!

这个名字一出口,就像是冷水进了油锅。

谁人不知当年陆小侯爷战场上勇猛无双,威名赫赫,给侯府不知道挣了多少军功。

可他后来一次袭敌受伤,重伤昏迷,如今躺在房中数年未醒,就是个废人!

宁以卿放着相貌堂堂、风华正茂的陆淮之不嫁,居然自请嫁给一个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