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下一次没这么幸运

见江宸风扬长而去,徐妈妈急忙跑了过来,关切的打量了一番宋南音,确定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

宋南音笑:“徐妈妈,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她叹了口气,一边思索宋南音的性子为何与之前大相径庭,一边回答着:

“少夫人,真不是我紧张,傍晚那曲姑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侯爷肯定会来找你算账,我怕他……”

接下来的话,便是不再说宋南音也猜得到。

徐妈妈一心为了自己,自然是怕自己挨罚。

可宋南音早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委曲求全的受气包,她怀着上一世的恨,摒弃掉上一世的蠢。

早早便已经想到了,江宸风是肯定要来兴师问罪的。

这回罚的什么?罚了她的月供开销?

临走前,他已经知晓自己为了侯府的开销已经用光了嫁妆,却还是没有收回罚她的命令。

看来她还是高估了江宸风,本以为起码能在乎颜面呢。

徐妈妈对于被罚一事没说什么,反倒是映霜垮着一张发面脸,失落至极。

想来方才江宸风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走的也十分匆忙,这丫头没来得及在侯爷面前献媚呢。

现在听说被罚了,更加不高兴了,映霜说:

“少夫人,我们院儿里可是府里开支最少的,侯爷既然想给曲姑娘的话,为何不去开销多……”

“住口!”

还没等映霜说完,徐妈妈就打断了她。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曲姑娘长曲姑娘短,也是你能在少夫人面前提的?”

映霜不服气,低声嘟囔了一句:

“可侯爷就是偏心那个姓曲的,都不到我们院儿里来。”

徐妈妈听着,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了宋南音。

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对映霜的话一点怒意都没有。

重新坐回到了藤椅上,宋南音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了一眼映霜,淡淡道:

“你倒是很希望侯爷能够来我院儿里。”

映霜一愣,随即谄媚的表示,“少夫人,奴婢都是为了少夫人好,您与侯爷成亲许久,侯爷竟一次都……如此下去,少夫人会慢慢老去,倘若到时候膝下连个子嗣都没有,岂不是……孤独终老了。”

好一个孤独终老!

徐妈妈让映霜赶紧闭嘴,不要乱说话,然而已经晚了,宋南音说:

“徐妈妈,您也是老人儿了,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父亲母亲觉得你性情敦厚,可,有些事,是不能宽以待人的!”

“啪!”

随着宋南音最后一句话说出来,铿锵有力的巴掌落下,直接打在了映霜红肿的脸上。

她痛的哀嚎一声,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宋南音。

怎的?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换做以往,宋南音定然会认同她的话,叫她想想办法,可现如今呢?

这时,宋南音拍了拍手,睥睨着地上的映霜,对徐妈妈说:

“有些事,看不下去就得及时制止,有些人,瞧着心烦便加以管教!”

话未落,她已然进了房间,飘飘然一句:“别叫我再听见你煽风点火,不然的话,下一次便没这么幸运了。”

映霜跪在地上,望着宋南音的背影,心中愤懑不平。

这两日来,宋南音加注在她身上的痛楚,让映霜心中生恨,侧过头去,映霜看到桌上未动的桂花糕,眼神中平添了几分怨毒。

绿竹这丫头的腿脚很快,当夜便回来了。

宋南音问她路上有没有撞见什么人。

绿竹摇摇头,喝了口水,气息稳了之后,才猛然想起来,路上怎么撞见了侯爷,奔着十三巷去了,但他忙着赶路,并未注意到绿竹。

宋南音哼笑一声,江夫人把曲楚然那边搬了个空,还禁止江宸风和她脚面,这不就上赶着偷偷跑出去了。

绿竹那边捎来了信,宋老爷看完了宋南音的请求之后,便交给母亲去办了,说是这几日便送过来。

宋南音点点头,时候也不早了,便叫绿竹也赶紧去休息。

绿竹临走前还好奇的问:

“少夫人,送来什么啊?”

宋南音没回话,瞥见不远处的墙角下有一个黑影,她悄悄叫来徐妈妈,让她最近盯着映霜点,这丫头怀恨在心怕是能捅出什么窟窿来。

在侯府,宋南音本就如履薄冰,万一再被身边的人出卖,她的处境可想而知。

经过宋南音的一番言传身教,徐妈妈也学着凌厉了许多,拍着胸脯保证,在她眼皮子底下,肯定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江从礼这个孩子,毕竟是曲楚然所出,血脉相连大过天。

宋南音可不想再抚养他,重蹈覆辙。

然而比起这些,宋南音更加不愿同江宸风真的有了孩子,作为将军府唯一的后人,江夫人随时可能把江从礼过继到自己的名下。

虽然白日里已经说明了利害关系,但在她眼里,这江家有后才是正经事。

所以,夜长梦多不是吗?

翌日一大早,江夫人便将宋南音叫到了自己的院里,顾名思义是最近得了好东西,要她一起前来欣赏。

仔细想来,这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江宸风悄悄把江家祖传的镯子给了曲楚然,现下,应当是拿回来了吧。

宋南音安排了徐妈妈在院子里守着,带着绿竹一同前去。

“母亲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倒是叫南音瞧瞧,得了什么好东西来。”

江夫人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急忙让赵妈妈把东西拿过来。

一个精致的木盒摆在宋南音面前,江夫人缓缓打开,笑道:

“也都怪我,江家祖传的镯子不知去哪了,可我向来喜欢你,不想你受了委屈,所以叫人赶制了这么一只翡翠流珠镯,省的叫人说,我不认可你这个侯府主母。”

世人皆有眼睛,谁不知道有祖传的镯子?既然没戴,那便是不认同宋南音。

这些年来,外面多多少少也有风声,却从未传进宋南音的耳朵里。

可这一回,或许是江夫人哄着自己帮忙教导江从礼,又或许是给江宸风一个警告,竟然有闲心下这种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