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尽轮回

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陆,看似荒凉、萧条,实则充满着巨大的能量,狂暴至极,烈日当空,温度极其之高,灼热的阳光从天空上倾洒下来,整个大地处于蒸腾状态,狂风带来的是让人难以忍受的闷热,而这里、有一个人尽皆知的名字:洪荒大陆!

此刻,这片大陆并非是想象之中的平静与美好,上至天穹之巅、下至九幽之地,尽皆充满无穷无尽的战火,厮杀声与各类兵器碰撞的响声交织在一起,杂乱无章,血肉横飞,怨气冲天,不久,叫喊声才慢慢停下,只剩下大军巡查清理的声音……

天穹之上,一座金碧辉煌的天宫巍峨矗立,散发着威严,仿佛那么高不可攀,天宫城墙之上早已站满了人,确切的说,这些都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神!

而在他们的对面极其遥远的地方,也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一片片整整齐齐,若仔细数数,竟有数百万之众,这是一个可怕如斯的数字。

“报!”此时天宫之中传来一声惊恐到了极点的声音,一个人影惊慌至极,瞬间来到大殿之上,双膝跪地。

“禀报天帝,巫族两百万大军已攻破正门之前一切防线,一路势如破竹,直奔天宫,请天帝下令,让吾等诸神与天宫、共存亡!”报令人说到最后咬紧了牙,这一刻仿佛下定了什么大决心,反而变得不那么慌张,表现自然,谈吐清晰。

天宫最为宏大的一座宫殿之中,一张黄金龙椅正落于宫殿上方,一个黄袍男子正襟危坐,威严无尽,此时他却眉头紧皱。

喃喃道:“两百万吗,倾巢而出,直奔天宫,此劫无解,也是我命该如此,罢了,天地自有定数,既然他要我死,一死、又何妨!只是,我亦不甘心,若有来生,必定踏天!这天也不能左右我的命运。”

他抬头望向前方,看到了诸天神邸兵将立于城墙之上,刀剑出鞘,长枪所指,锋芒毕露!只待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冲向敌方大军,哪怕最后尸骨无存、魂飞魄散,没有任何一人退缩!他们脸上的镇静自若早已取代了之前的惊恐不安,死亡、便是他们选择的归宿!

对面,是巫族两百万大军,气势汹汹,士气震天。而且他还知道,天宫下界也早已被巫族盟军——妖族摧枯拉朽般的攻占,冥界、人界皆已被妖族统治!

他苦涩地摇了摇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选择了放弃抵抗,“众神听令,刀剑入鞘,长兵收回,迎十二祖巫入宫,吾与他们一谈。”话毕他便起身飞向天空,迎向巫族。诸神似有不甘,却不得不听从命令解除迎战模式。

巫族一方,十二祖巫一马当先,踏空而行,服饰各不相同,也不全是人身,形态各异。左边有一人稍领前一步,来人名唤天吴,八首人面,虎身十尾,被尊称为风之祖巫,道:“天帝,当年一战九黎族败落,蚩尤首领身死,你功成名就,尊封天帝,主宰洪荒数万载,然而,风水轮流转,今日,是天要亡你,并不全是吾等之罪。”

“天帝,吾等与你之间本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中央一人道。她人身蛇尾,背后七手,胸前双手,双手握腾蛇,是十二祖巫之首,中央土之祖巫——后土。“站在你的立场,战神蚩尤之死不是你的错,现如今,你也莫认为是吾等之错。”

天帝大笑:“吾岂是那等不明事理之人,谁是谁非早已没有意义,天道主宰众生,以吾等之渺小,不能跳脱掌控,命也!吾之一生,崛起太古,征战无数,纵横洪荒,犯下滔天杀孽,如今因果加身,不过一死而已,又有何妨!”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昂首阔步,满身悲壮,又大声道:“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生灵为蝼蚁。这便是天道,既然天道要灭我,注定我逃不过宿命轮回,但求其他诸神平安离开,去往下界做个散仙人,自生自灭。”

“天帝尽可放心,诸神不在劫中,并无气运羁绊,尽可离开。”后土叹了叹,似有不忍,道。

天帝听闻松了一口气,尽管他早已知道诸神不受劫,此刻才真正放下心,于是闭上了双眼,不再看这天地一眼,留恋之意消散,口中念道:“洪荒天地,今日以吾血洗涤,以吾肉稳固,以吾魂镇运,以吾魄压邪,以吾身堕轮回!”

他身上泛起一层层波纹,光芒四射,刺得其他人睁不开双眼,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天帝大义!”片刻之后,不知谁道了一声。

紧接着,众人皆拜向天帝陨落之地,“天帝大义!”拜谒之声响彻天地,久久不绝……

此时没人注意到,在天帝消失的地方,一柄古朴之剑飞上云霄,飞出天界,速度之快,瞬息千里,竟连十二祖巫这等人物也丝毫没有察觉。

洪荒之外,无尽混沌之中,一座五彩宫殿矗立于苍穹之巅,散发着神圣气息,不可侵犯,此刻,一名女子站立,手持古剑,剑身之上射出一道红光,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她喃喃,似对别人说道,又似乎是自言自语:“一元之劫,一世之尊,无尽轮回,补尔鸿蒙。”

“此剑我先帮你保管一段时间,到时候你自己取剑吧!这样对你是有点不公平,只是、你不该对他有怨言的,他只是为了这片天地。以我之能,在天地之劫面前竟也如此渺小,若我强行为之,反而是害了你……”说到最后竟是声音越来越小,乃至寂静下来。

……

时间匆匆而过,终究不会为谁而停留!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不知不觉过去了无数年,星辰移位,山河变换,视野总是随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凡人叶落归根,大能移山填海。

一年又一年,一世又一世,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