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为了同桌
逢城晴朗的天气渐渐稳定起来了。
“祁梦你来下办公室。”班主任一上完他们班的课后叫她过去,祁梦心里有底,知道为什么老师叫她。
“刚来适应的怎么样?”
“有些吃力。”她非常的诚实,有一说一。
“你妈妈昨晚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以前成绩很好,但是现在这次考试考的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祁梦身体僵了一下,有些窘迫,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给老师打电话。
她讪讪地说:“老师,其实我还不太适应这边的教学模式,而且这次考试,我的课时还没有补全,但更多的还是我自己自身的问题。”
“我看你其他的学科都很不错,就这个物理特别是数学,比较薄弱一点。鹿恩毓的学科刚好和你互补,我把你调过去和他做同桌怎么样。”
“好。”
此后,祁梦和鹿恩毓就成为了同桌。
鹿恩毓被数学老师叫去了领练习的新试题,课上了有一会了他才回到教室。刚回到位置上他发现自己旁边多了张桌子,再看清坐着的人时,他的瞳孔微微一震,随后认命般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坐了一上午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梦梦走吃中午饭了。”苏棠蹦蹦哒哒的过来,一说到吃饭就她最积极。
“你先去吧,这个月考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我想再研究一下这个解题方法。”
“好的,那我一会给你打包带回来吧”
“谢谢苏棠。”
教室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光了,直至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最后只剩下祁梦一个人。她觉得这个答案太过于冗长和啰嗦了,想寻找看有没有什么更简单的方法,但是思路一直不可行。
鹿恩毓的车钥匙忘记拿了,他又折返回来。一回到教室发现都没人了,除了他座位旁边还坐着个人,埋着头在沉思。
祁梦思考的太入神了,没有发现身边站了个人。等她反应过来,鹿恩毓已经开了口。
“你是想找另外的方法解这道大题吗?”
祁梦纳纳的点了点头。
“我有个思路,教你试试。”
鹿恩毓就站在她的右后方,个子很高,弯腰低头在她草稿纸上写着解题思路,他握着笔的手既白又骨节分明,让人难以移开眼。祁梦的鼻翼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糅杂着烟的味道,有点奇怪,但又异常的很好闻。
原来他身上除了当初闻的烟味,还有茉莉花香味。
鹿恩毓写的步骤很清楚,尽管如此,他还是对着题目和写的解题思路给她讲了一遍。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很近很清晰的传入了祁梦的耳朵里,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懂了吗?”
“嗯嗯。”她的声音带着鼻音,轻轻软软的。
祁梦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基础功真的很扎实,脚踏实地不浮夸的那种。
有些自愧不如……
苏棠带的饭她吃了一部分,那看上去很有食欲的酒蒸鲋鱼,原封不动的划拉在饭的另一边。
黄昏时分,夕阳渐渐迫近地平线,鹿恩毓骑着机车的速度加快,在道路上留下了一条漂亮的弧线。有段时间没来了,今天刚好周五,他赶在最后一抹余晖光晕消失前,到达了姥姥姥爷家。
“老头子,小毓来了。”姥姥在阳台上听着车的声就知道是自己的外孙来了,二老内心欢喜不已,下楼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鹿恩毓自从母亲去世后,和姥姥姥爷的时间待的最长了。这个地方虽然充满了痛苦的回忆,但是他的避风港,是他心灵的慰藉,毕竟姥姥和姥爷两个人是现在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了。
她的母亲当年是有名的医生,医众人却唯独没有医好她自己。因患有精神分裂症和严重的抑郁症,最终承受不了这个痛苦,于家中自杀。
她自杀的那天,也就是鹿恩毓十五岁生日,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
生日和母亲的祭日在同一天,此后的每一年,他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姥姥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全是他爱吃的,他的内心其实很清楚二老对他的爱。鹿恩毓比较沉默寡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他们也知道他就这性子。
“这孩子也是命苦,失去了母亲,一个父亲又不尽职尽责。”姥姥看着鹿恩毓离开的背影,哽咽的对着姥爷说道,姥爷挽着姥姥的肩膀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叹了口气。
停车场那个原本空着的位置没有空缺,鹿恩毓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回家了。
咔哒——
门开了,准备换鞋,他在鞋柜旁边看见了父亲的鞋子,旁边还有双女生穿的高跟鞋。
一楼房间传来了一声声的轻吟,鹿恩毓冷漠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而无情的睨了一眼那个房间,然后很快就上楼了。
他早已经习惯自己父亲的行为举止。
已过子时,夜色沉寂,祁梦的房间还掌着灯。她还在赶落下的课时,经过好几天的努力,就快补完了。
但她还是没有松懈下来,补完这些远远不够,她要把薄弱的科目提上去才行,她在心里暗暗的和自己较着劲。
次日,逢城一中。
“今天我们班又来了一位转学生,大家热烈欢迎下。”班主任领了位男生进来。
男生有一头略微凌乱的碎发,帅气的脸棱廓分明,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额头上戴了个发带,一身的运动风,手里还抱着个篮球。
“大家好啊,我叫季逸州,刚从国外回来。”与生俱来的自来熟,他的笑容大而灿烂,就像暖阳一般耀眼。
“我兄弟鹿恩毓也是这个班的。”他还附带了一句,说完就往教室里瞟,往他那个位置挥了挥手。
祁梦侧身看了眼鹿恩毓,他眼里没什么很大的情绪。因为季逸州动静这么大,好几个星期前就知道了他要回国这个信息,见怪不怪了都。
教室都坐满了,他直接叫老师帮忙整了个新桌子,坐在了鹿恩毓的后面,成了他的后桌。
“兄弟你怎么这么冷漠,我来你班上你是一点也不惊讶啊,死面瘫脸。”季逸州拿笔戳了戳鹿恩毓的后背,他依旧稳定发挥,头都没抬更别说转过去了,总之没搭理他。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了。
“鹿恩毓,打球去吗?来一起切磋一下让我看看你的技术长没长。”
“行。”
“多说几个字你会掉块肉吗,冷漠无情的面瘫脸。”他气急败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