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檀檀公主,生日快乐

郑珩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不想斗嘴了。

他将那色素俱全的饮料放在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周应淮,认真的说:“这样的日子,你打算过到什么时候?”

“没想过。”

“江檀也没想过?”

郑珩看着锅里冒着热气的鸡汤,难得发了次善心。

“应淮,咱们做人还是要善良点,你这样对江檀,算什么呢?女孩子感性,万一非你不嫁了,你要怎么办?”

周应淮确实没有想过,他随心所欲,很多时候做事仅凭自己高兴。

但是郑珩的话,不无道理。

周应淮矜贵的眉眼氤氲在雾气蒸腾中,有不真切的晦暗流动着。

他将炖锅下吞吐的火苗调小,开口,很淡很淡:“江檀知道分寸。”

郑珩看着那锅里冒着泡的鸡汤,很想说,可是现在不知分寸的人,是你啊。

偏偏这话,他没什么立场说。

郑珩走之前,把桌上的桃子汁带走了,美其名曰就当路费了。

周应淮完全不吃这套,说下次买一箱扛过来。

郑珩真是整笑了,他有理由怀疑,是自己刚刚说的话,戳到了周应淮的肺管子。

楼上,江檀睡的并不很安稳,听见脚步声,还故意闭上眼睛装睡。

周应淮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模样,轻笑声,淡淡的说:“这是生的哪门子闷气?”

“哪敢生气呢?我现在刚抽完血,身体弱,周大少爷不高兴,把我扔出去怎么办?”

江檀看出他心情不错,说话放肆得很。

周应淮捏她的脸,不轻不重,“起来。”

江檀皮肤薄,这么一捏就是红印子。

她揉了揉脸,坐起来,“干嘛?”

周应淮说,给你炖了鸡汤,就在楼下,江大小姐赏脸喝点?

江檀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没下楼。

要是下楼了,她就能看见周应淮这样的高岭之洗手作羹汤的样子。

她坐在餐桌,看着面前色泽不错的鸡汤,拿出手机,各个角度认真的拍了几张照片。

周应淮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本正经拍照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这有什么好拍的?”

“毕竟难得。”江檀这样说。

她晚上胃口很好,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一口气喝了半锅,喝到周应淮看不下去,上前制止,说:“你还是少喝点吧。”

江檀像个孩子,捧着碗,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应淮,说:“等我生日的时候,你能再煮一次吗?”

“得寸进尺?”

“我生日你还不能让着我吗?”她说话时声音软软的,尾音勾缠着,嗲而绵。

周应淮鬼使神差的说:“我尽量。”

江檀眉眼弯弯的,朝着他笑。

夜里宁城的大雪气势不减,纷纷扬扬的落下。

江檀窝在周应淮的怀中,看着他略带困倦的眉眼,男人肤色白皙,眉眼墨意深厚,他眼角的泪痣明晰,在夜色中显得多情。

她的目光太直勾勾,周应淮哑声:“你是不是觉得,你抽血了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

江檀想,她一定是疯了,她才会用挑衅的语气说:“现在做会晕过去吧?周应淮,你还没有把我弄晕过,有点期待。”

周应淮闭着眼,神色不显,半晌,他轻笑了声,温文尔雅的问:“江檀,你找刺激?”

他没给江檀回答的余地,修长的手指扣着她的后颈,开始绵长的爱抚。

江檀面色都是红的,听见周应淮的声音落在耳畔,淡淡的。

他说:“江檀,我只用手,就能把你弄晕过去,你信不信?”

外面的雪落在明园的落地灯上,完全覆盖掉原本的颜色,只剩下一片白。

江檀拖着没休息好的身体去的jz留学,一路都没精打采。

孟彦西今天没课,可还是过来了。

他坐在江檀的办公室,目光落在她困倦的脸上,挑眉:“这么激烈?”

江檀苦笑一声,问:“我说我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信吗?”

孟彦西说:“信的,郑珩昨晚横跨大半个宁城,去我祖父的菜园偷鸡。今儿一大早,我祖父还打电话来骂我。”

江檀汗颜,想到了昨晚那只色香味俱全的鸡,干笑,“我就说怎么这么好吃,原来是书香门

孟彦西忍俊不禁,见江檀打起了点精神,才话题一转,道:“你这机构开了这么久,自己有想过留学吗?”

这件事江檀还真是没有想过,被孟彦西这么一问,一时间愣住,“我确实没想过。”

在周应淮身边的这半年,江檀没想过离开。

但是孟彦西想的显然更长远,他说,江檀,这个世界很大,不仅仅只是周应淮的身边,你可以去很多地方。

他将一张机票放在江檀面前,轻声道:“等你生日结束了,可以和我一起去趟非洲,我那段时间在当地组织了一个公益活动,你可以参与。”

江檀看着机票上那个陌生的国家名字,犹豫的说:“可是.你带着我会不会很麻烦?”

“不麻烦,”孟彦西笑笑,俊朗斯文的脸,笑容优雅,眸光深邃,他说:“江檀,宁城是很好,可是你还能去很多别的地方,发掘自己人生的无限可能。”

江檀拿起机票,思索了片刻,放进包包里,“你让我考虑考虑。”

孟彦西微笑,“当然。”

江檀不知道别的女孩子喜不喜欢过生日,至少对于她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不过恰巧生日这天也是圣诞节,所以大家一起欢欣鼓舞的时候,江檀也就当全世界的人都在给她过生日了。

可今年不一样,今年有周应淮。

所以当她坐在距离宁城500公里以外的温泉山庄时,还觉得这一切很不可思议。

江檀将自己沉在温泉里,看见周应淮穿着浴袍,从不远处走过来。

他在她身边坐下,地面潮湿,他也不介意,只是抬手摸她湿漉漉的发尾,那张清贵高冷的脸,唇角是漫不经心的笑。

12点的钟声杳杳传来,闷而飘渺。

他弯下腰亲吻她的额头,声音非常温淡,非常柔软,他说:“檀檀公主,生日快乐。”

写的时候在听这首歌:

难道我有勇气与你在一起庆祝正日,

难道你有勇气反悔诺言你专一。——《吴哥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