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J城雨夜

“吧嗒。”

“吧嗒。”

“吧嗒嗒嗒……”窗户上传来一连串的声响。

还在办公室加班的符小慧听到了声音急忙去把敞开的窗户关上。

符小慧抱怨道:“哎呀!怎么这么倒霉啊。加班到这么晚不说,临下班了还下起雨来了。”她是北方来的孩子,并不了解这边的气候。

一边的同事庄雯雯笑道:“J城就是这样,到了六月份,雨水就会特别多。你习惯就好。可惜我们不同路,不然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话是这么说,但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打算送。

符小慧不失礼貌的干笑道:“谢谢啊。我租的房子不远,多走两步就到了。”

这时候另外一位男同事毕远插嘴道:“那你晚上回去可小心点了,听说最近晚上不太平。”

庄雯雯笑道:“呦,你吓唬谁呢。我看你就是想送我们小慧回家吧。”

毕远没好气道:“想什么呢。我都结婚了。爱信不信吧。”

此时另外一个玩手机的同事张珍珍也附和道:“你们可别不信啊。你看都上新闻了。”说着举起手机让大家看。

其他同事都围了过去。

……

看了一会儿,庄雯雯不屑道:“你这什么新闻啊。就是个短视频而已。还雨夜屠夫,多少年以前的老梗了,还拿出来骗人。没新意。”

符小慧也道:“这个我听过,好像是H市还是T省那边的真人真事,还被改编成了电影。”

毕远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庄雯雯还是一脸不信道:“就算是真的,那个犯人也早就抓到了。早死刑了吧。哪还会出现在我们这里。就知道自己吓自己。”

符小慧也道:“我才不怕呢。别看我长得瘦弱。我们村的大老爷们没一个打得过我的,从小就是村中一霸。要真让我遇到那什么雨夜屠夫,姐妹我一拳下去就能把他撂倒。”说着举起右手捏了捏拳头,发出啪啪的关节脆响。

“你厉害,你厉害。”众人纷纷夸赞。

“干什么呢?不好好工作还在那聊起天来。赶紧都给我回各自岗位去。”这时候主管徐东顶着个巨大的啤酒肚过来了。

各位同事都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装着努力工作了起来。

晚上九点整,下班。雨还没有停。

符小慧撑着伞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滴雨水的沉重。“哗啦哗啦”的倾盆而下,压迫她那娇弱雨伞都有些变形了。雨伞太小,根本就遮挡不住被大风斜吹而来的雨水,再加上雨点打落在地上的水坑,溅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没走出多远,符小慧的全身就已经被打湿了,紧紧的贴在了肌肤之上,勾勒出一副玲珑曼妙的躯体。这样的大雨中,这伞打与不打,毫无区别。

符小慧心想着:“没办法,走快两步,现在只能赶紧回出租屋洗个澡了。”于是脚下就更快了几分向前急急行去。

但此时,一双冰冷而又贪婪的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一个黑影在角落的阴影中不停的闪现着,它一直小心的跟在符小慧的身后,在各个阴影中不断地变换方位,让符小慧始终保持在它的视线之中。

现代社会夜晚的照明很充足,所以黑影一直都没有找到很好的机会下手。直到……

这是一条老旧的巷道,并不长,只有十来米,原本在路边的路灯杆上还有一盏路灯照明,但几个月前损坏后一直无人来修理。就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符小慧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巷道心中也是一阵发怵,不过这条道路她也不是第一次走,虽然每次路过都会担惊受怕,但一直以来都没出过什么事情。她只是抱怨了一句:“这路灯怎么还没人来修。”便一咬牙再次走了进去,希望一口气能冲过这十来米。

符小慧走的很快,几乎都能算得上是跑了。以这样的速度,几秒就能通过这一小段路。但是她却没有这个机会了。黑影绝对不会错过这难得的良机,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阴影中冲了出来,一下就扑到了符小慧的背上。

符小慧顿时就如被一件百斤的重物砸到一般瞬间向前扑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尖利的牙齿已经从后咬住了她的脖子,她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呼,一阵酸麻感就席卷了全身,让她一动都不能动。但是她并没有马上失去意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口一口的撕咬,但她却无法反抗,连呼救都做不到。恐惧和绝望在心头蔓延,她现在只能祈求,祈求自己快点死去。

“这已经是第八起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饭碗就快不保了!不只是你!还有我,还有他们,整个警局的饭碗都要保不住了!”J城警察局长在对一个人怒吼道。

这人是J城警察局“雨夜连环失踪案联合调查小组”的主要负责人江为民警长。另提一下,之所以定案为失踪案,是因为到现在没有发现一具尸体。但调查小组的所有人都知道,受害人可能无一幸存。

江为民警长无奈道:“但是局长,这次我们真的毫无办法。这些罪犯非常狡猾,都选择在大雨之中犯案,大雨把现场的痕迹都冲刷干净了,我们一点线索也提取不出。而且他每次都能完美的避过监控,选择在监控死角下手,反侦察意识非常强。”

警察局长怒吼道:“够了!我不要听借口。现在上面对这个案件非常重视。上面说了,这两天就会派专家下来。你们要是破不了案,就让这专家破。也没什么,大不了是丢人嘛。我们J城警察局的脸面,这回算是没了!”

白无明这回总算踏实了,因为这次不用再坐大白的狂飙SUV了。两人坐专机到达J城机场之后,还有专车接送,好不自在。

“两位是大白先生和白无明先生吗?”来接机的人礼貌的问道。

“对,我们是。”大白说着递上了证件,大白的证件上写的是:大白,099研究所四级研究员。而白无明的证件上写的是:白无明,099研究所一级研究员。为什么还是一级呢,因为他需要完成社会实践,才能正式成为二级研究员。

“看不出来,两位专家竟然这么年轻。哦,我是傅国生,是调查小组的普通警员,以后就由我来当二位的专职司机。现在让我们先去警察局吧。请上车。”傅国生一边打开后座车门,一边自我介绍道。

两人坐上了车。傅国生就开车带着两人向J城警察局驶去。

路上傅国生闲聊道:“你们那职称有点看不懂啊。话说是一级高还是四级高啊。”

“四级高。一级就是相当于实习生。就像我。”白无明答道。

傅国生道:“哦,你们这就是教授带学生喽。原来你还是实习生啊,那就难怪这么年轻了。不过大白研究员也看着很年轻啊。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啊。”证件上标的是43岁。

“是啊。看着年轻。连我都羡慕。”白无明随口扯道,心道:“谁知道大白活了几百几千年了。”

傅国生道:“对了,你们那研究所是干什么的?怎么都没听过?”

没等白无明回答,大白就冷冷开口了:“保密部门,禁止询问。”

傅国生连忙道歉:“啊,对不住啊。我多嘴了。”

之后一路无话,小车来到了J城警察局。

来到警察局后,两人受到了包括局长和副局长在内的一众警员们的热情迎接。毕竟是上面派下来的专家,就和领导下基层性质也差不多了。局长丝毫不敢怠慢,在展开工作之前,还在警局食堂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来给两人接风洗尘,当然都是按合理合规的标准来的。酒宴上局长和副局长各科室领导全都到场作陪。两人的情况开车的傅国生早向局长汇报过了。所以在酒宴上警局的众人都不敢问的太多,只是频频劝酒,说一些有的没的,拍一些彩虹屁,连实习生的白无明都没有被冷落。喝起酒来,大白是来者不拒,白酒一口一杯,正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喝的那几个酒场老手都是拜服不已。白无明就谦逊很多,喝酒都是浅尝辄止,没有多喝。

酒过三巡,警局众位领导纷纷顶不住了。大白就以要尽早了解案情为由带着白无明在傅国生的引路下来到了“雨夜连环失踪案联合调查小组”的办公室。

路上白无明小声问大白:“有必要陪他们这么喝酒吗?”

大白回答:“喝酒是人情世故。我们虽然不需要看他们的脸色,也用不着他们帮忙。但很多明面上的事务需要靠他们去处理,所以你以后也要记住,尽量要和协作部门搞好关系。”

傅国生在一边自然也是听到了,赶紧拍马屁道:“大白研究员不愧是上面下来的人,为人处世就是通透。”

打开了调查组办公的大门,进入眼中的是另外一番热闹的景象,和酒局那边的热闹不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面色凝重。

有接打电话的:“喂,请问是……”

有脚步飞快递送文件的:“这是你要的三年前的雨夜抢劫案!”

有一遍一遍反复观看监控的。

有着急的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的。

有在白板上不断用马克笔写了画,画了擦的:“她和她是否联系,不对不对……”

也有累得趴着桌子上睡着的。

……

就算有陌生面孔进入了办公室,他们最多也只是瞟了一眼,便继续干手头上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