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直球-拒绝

温弥已经在椅子上待了一整天了，手里的残留蛋糕早已丢在了垃圾桶。准备一直待到游乐园关门，附近只有灯光，已经没有游客还在玩耍。还有半小时不到，游乐园就要闭馆了。

“温弥。”

抬起头，就看到顾谈谦提着一个蛋糕盒停在温弥旁边。

“顾谈谦？你怎么又过来了。”

顾谈谦坐到温弥旁边，将手里的蛋糕递过去，“生日快乐，温弥。”

温弥笑了，“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将蛋糕放在膝上，“而且今天我已经吃了蛋糕了，谢谢你的蛋糕，你没必要再送一个的。”

“有必要的。”顾谈谦默默拉开包装带，又从旁边的塑料袋里面拿出蜡烛点燃一根放在最中央，“许愿吧，温弥，生日快乐。”

温弥就这样看着他的动作，愣神，然后认真看着顾谈谦，“如果今天不是我生日，你岂不是又判断失误了。”

“不会。”顾谈谦早已找到过理由，“不是你生日，就当是时时吃了你蛋糕的赔礼。”

“你真逗，那也没必要还一个12寸的吧，我那个也就8寸而已。”温弥看着这个大了一倍不止的蛋糕，感慨不愧是顾谈谦。

“你再不许愿，蜡烛要到底了。”

温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要到底的蜡烛，假装闭眼，三秒后，睁开，一口气就吹灭。

“要尝尝吗？”顾谈谦准备拿小勺。

温弥吹灭后，盯着蛋糕，听到后，摇摇头，“不了，我今天已经吃了很多了，不想再吃奶油了。”

在月光加灯光的渲染下，温弥决定问清楚。

“顾谈谦？你为什么又过来了。”

意识到温弥语中的认真，放下小勺，望着她，又看向摩天轮，最后转头，看向温弥，“我来碰碰运气，看看你还在不在。”

“噗。”温弥笑了，“顾谈谦，你喜欢我啊。”

顾谈谦始终望向温弥，看着她似打趣的笑，可眼里全是寂静。

“是，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温弥，”

温弥收住嘴角的笑，“你真的很直球哎，顾谈谦，一般这种时候，不应该敷衍转移一下话题嘛。”

回避开顾谈谦的眼神，温弥看向远方，“你喜欢我什么？我们就只认识了几个月，按见面程度也不过普通朋友交情而已。”

顾谈谦陪着她一起看向前方，轻声回复，“温弥，喜欢不是靠时间来衡量的。我喜欢你，不在于我非要每天见到你才能喜欢你。”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你冒失的样子，也许是你给我递面包的时候，更或是你陪我给顾谈选礼物的时候，渐渐的，就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忍不住想见你。”

温弥低头看向蛋糕，“可我们后面并没有多见面不是吗，到现在，可能见面的次数也就十几次而已。”

“温弥，我给你造成压力了吗？”顾谈谦听懂温弥的委婉拒绝，却不想就这样默默结束，干脆直球到底罢。

“是。”温弥终于与顾谈谦眼神对上，那是顾谈谦从没见过的冷静无声的温弥，“你根本不了解真实的我，何谈喜欢。我的外貌？我并没有漂亮到能让你一见钟情的魅力，更何况你本身就高度在那，也不会看上我这比不上你的样子。我的性格？我不是一个温柔的人，难道是前面的碰面给你造成了这种错觉吗？”

“温弥，我不想给你造成压力。只是你问到我了，我喜欢你，我就会告诉你，没必要敷衍你。”顾谈谦解释，缓解温弥的情绪，暗叹今晚上不该这样的。

温弥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好，但现在说出口了，也就干脆坦白好了。

“顾谈谦，我不喜欢你。”

“嗯，我知道。”顾谈谦眼神收缩，但收藏起自己的悲伤，“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温弥，我们可以还是像这段日子一样，不是吗。”

“不一样的，顾谈谦。”

温弥不再看他，解释，“我感受到你的异样，却以为没有到这种程度。你在我这，也不过只是一个知交甚少的普通朋友罢了。所以你让我帮忙，我帮了，对待朋友，我的原则也只到这了。但你现在说出来了，你在我这就不是朋友了，上升到异性，原则就不一样了。”

顾谈谦感觉到了变数，急忙开口，“所以，你拒绝我了，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到了吗温弥？”

“你了解真实的我吗？且不说朋友这个身份，我们继续做朋友，然后呢？我一面拒绝你，一面接受你的心意，这岂不是把你当备胎，又当又立那种。”

“你要跟我划清界限吗？”顾谈谦没想到今晚上的冲动会带来这种结果，“温弥，我不想这样。”

“那你想怎样，我继续跟你这样不尴不尬处着，然后，也许我被你吸引，回应你。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温弥苦笑，“顾谈谦，也许你的确有这个本领让我爱上你，可那又如何，我现在并不喜欢你，也就不会给你这种妄想，这才是应该的。”

一番寂静，谁也不再说话，只留下时不时冷风吹过的痕迹。

“温弥，你真残忍，我明白了。”顾谈谦压抑自己的悲伤，看向温弥，“走吧，我送你回去。”

“对不起，顾谈谦。”温弥拿起自己的帆布包，将蛋糕还回去，“也谢谢你的蛋糕，但我今天已经吃过了。”

顾谈谦不收，“你就当普通朋友送你的蛋糕吧，难道我还要拿着这个蛋糕告诉我今晚的表白失败吗。你收下吧，温弥，至少，现在我们还是朋友不是。”

温弥紧抓着蛋糕的包装袋，“好，谢谢。”

走出游乐园，本想自己打车，但顾谈谦已经绅士地打开副驾驶，还打趣，

“温弥，不能现在连送你回家都不行吧，大晚上的，我的教养也不允许我这样。”

无法拒绝，最终，温弥被顾谈谦送到家小区附近。

顾谈谦骑车离去，温弥转身上楼。两者身影都渐渐模糊，直至都转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