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你才是狗!
而且。
容穗看向自已的右腿,复健这些天,她自已比医生更清楚是什么情况,即便以后真能恢复一些,她也只能是个瘸子。
要想象以前那样正常跑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以后没办法拍戏了。
这段时间,她并未因为腿表现出任何的消沉和痛苦,毕竟能活着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
但不代表她一点都不在意,没有人想要成为一个废人。
周昀添说爱她,如果她的腿一直好不了,他的爱又能持续多久呢?
周昀添到医院的时候,容穗正在吃晚餐。
杜影笛见周昀添到了,便自动消失,把空间留给几日未见的两人。
“你要不要吃点?”容穗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周昀添应该也没吃。
如今她的三餐基本上都是李阿姨做好让司机送到医院,知道杜影笛在医院照顾她,份量都是充足的两人份,就算两个男人吃也都够了。
“你先吃。”
周昀添拿过她面前的碗,又从容穗手上拿过勺子,舀了一勺胃到她嘴边。
容穗顿住没动,只是眼巴巴看着他。
周昀添挑眉:“张嘴。”
容穗:“我可以自已吃。”
她伤的是左臂,右手并没问题。
周昀添:“我想喂你。”
容穗:“……”
这都什么癖好。
她张嘴接过周昀添喂来的食物,边咀嚼边盯着他看。
周昀添抬起眼皮,对上她的目光,“盯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容穗嘴角浅浅弯了下,眼底闪过一抹恶作剧。
周昀添笑了下:“所以,你对我就是见色起意?”
容穗脸上的笑有几分不自然,过了会儿,才嘀咕道:“少往自已脸上贴金了。”
“不是吗?所以,当初你死皮赖脸缠着我,是我会错意了?”周昀添又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轻佻打趣。
容穗想反驳,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周昀添一勺饭菜堵了过来。
“唔!”
容穗下意识伸手挡了下,免得有漏出来的,更显狼狈。
跟着,又瞪了周昀添一眼。
周昀添似是被容穗的样子逗乐了,脸上没有丝毫掩饰的笑了起来,弯起的眼角带着几道浅浅的褶皱。
容穗看着他脸上的笑,不由愣了愣神,认识周昀添这么久,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周昀添这样的笑。
周昀添察觉出容穗眼神的异样,收了收笑,问:“怎么了?”
容穗只垂下眼眸轻轻摇了摇头。
容穗吃完,还剩了一些,周昀添直接用她用过的餐具吃完,收拾好后,陪着容穗玩了会儿游戏,然后抱容穗去洗漱。
醒来这段时间,只要周昀添在,洗漱这些事情基本都由周昀添包办了。
最开始的几次容穗还是挺不自在的,左臂上还有腿上都留了几道很深的疤痕,横梗在身体上,很显眼的丑陋。
脸上也有一道,在右边眉骨上方一点,平时她都尽可能把头发放下来一点,把那处挡住,眼不见为净。
次数多了,不知道周昀添是怎么想的,倒是她装得更好了。
周昀添放下容穗后,容穗手臂从他脖颈上放下来,突然道:“我自已洗。”
周昀添看了她一瞬,“你自已可以吗?”
容穗点头:“我慢一点,应该没问题。”
周昀添点了点头,说了声好,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放在容穗方便拿到的地方,“有事叫我。”
“好。”
周昀添转身离开浴室,带上门。
容穗盯着那扇门看了几秒,才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扶着旁边的扶手拧开花洒。
一只脚行动不便,虽然处处受制,但给自已洗个澡也没那么难,只是花费的时间更久一点。
周昀添在浴室门口站了几分钟,听到里面传出的水声,确定容穗自已能做好,才抬脚走到窗户边,点了支烟。
容穗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洗好,她穿好衣服,才叫周昀添进来。
靠近时,嗅到周昀添身上的味道,问:“你抽烟了?”
周昀添抱起她,调侃道:“狗鼻子吗?这么灵?”
“你才是狗!”容穗哼了声,“很明显好吗?”
周昀添:“难闻吗?”
容穗:“不难闻。你是不是很久没抽了?”
周昀添把她放在沙发上,“抽的少,在戒烟。”
容穗疑惑看着他:“为什么戒烟?”
周昀添:“想戒了。”
说完,周昀添去取来了吹风机给容穗吹头发,吹风机的嗡嗡声中断了两人的谈话。
沙发正对着窗户,窗户映出两人的身影。
容穗是正坐的姿势,刚好能看到,周昀添则站在容穗身后,拿着吹风机低着头很专注地给她吹头发。
容穗盯着窗户上映出的影子看了许久,一直到吹风机声停止,她才回过神来,倏然道:“之前你说让我跟你回北城,还算数吗?”
周昀添忽然愣了下,随即抬眸,和玻璃窗上映出的人影对上,“当然算数。”
听到他的回答,容穗又怔忪了下,她知道,刚才那话有冲动成分,可已经说出口了,难道还能收回去吗?
容穗回过头,正面对上周昀添的眼睛,说:“周昀添,你最好想清楚哦,也许……我一辈子都是现在这样了。”
她眉头皱了皱,露出几分不自信来,“我既不是虞想,也做不回以前的容穗了。你看见了吧——”
她拨开头发,将眉骨上的疤露了出来,“这里,还有我身上的……就算再好的医美,也都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状态了。”
“最重要的是——”她喉咙几番滚动,到底有些承受不住周昀添那样的目光,她垂下眼皮,说:“我没办法生育了。”
她对孩子没太大的感觉,不能生也无所谓,但周昀添之前表达过的,他很想拥有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周昀添问。
“什么?”容穗微怔,对上他的目光后,反应过来,“我……无意中听到的。”
醒来后,她从来没问过跟那个孩子有关的事情,但她心里很清楚结果,在她开车冲下那个陡坡的时候,孩子就不可能活下来了。
何况,她本来也没想要它。
只是随着那个孩子的离开,也一并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可能。
醒来后,没有人跟她提过这些,她也装作若无其事没有问过,但身体是她自已的,她自然想弄出所有问题。
所以,她趁着杜影笛不注意的时候,去找了医生。
当然,医生也没跟她说实话。
只是她离开后想起还有别的事情,又折返回去,刚好听到实习医生跟医生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