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忆

埼玉县警察本部,雄田一晃晃悠悠地来到一系的办公区域,路过七夜阑的座位时,只是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空空如也。

他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向伊藤信也的办公室,对此见怪不怪,换句话说,如果七夜阑能出现在座位上,那才是反常。

“雄田课长早!”

雄田一刚要打开办公室的门,藤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雄田一礼节性地回头回应一下,忽然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看着很眼熟的包裹。

“你手里是谁的包裹?”

藤井明显犹豫一下,有些支吾地回应:“是、是七夜警部的。”

“给我。”

“雄田课长,这、这不好吧......”

“给我!”

性格本就有些懦弱的藤井怎么可能会违抗强硬的藤井,尽管满心不愿意,他还是把包裹递过去。

雄田一接过包裹,看也没看便塞到怀里,转身就要进办公室,还没推门,他又回头叮嘱(告诫)藤井:“以后还有类似的包裹,不要给七夜阑,更不要和她说,直接送到我这里来。还有,上次那个包裹里收据的事情,绝对不要说出去。”

“......是。”

推开办公室的门,伊藤正在饮水机旁准备泡咖啡。

“雄田课长,这么早?来一杯?”

“好。”

片刻之后,两人坐在办公桌前喝着咖啡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伊藤的目光偶然发现雄田怀里突兀地鼓着东西。

“什么好东西还藏着掖着?”

雄田随手一扔,将包裹甩到桌子上。

“你想看?”

伊藤看着包裹上用马克笔写着四个大字“七夜阑收”,脸上瞬间严肃起来,身子猛地往后靠。

“拿走!拿走!我可不想卷进这件事里,太诡异了。”

雄田看着伊藤一脸怂样,嘲笑他说:“亏你还是个警察。”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要面对一个人死两次?”

雄田没说话,只是闷头喝了一口咖啡,犹豫片刻又把包裹揣进怀里。

“今天科搜有场秘密会议,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不去。”伊藤回答的很干脆,简直就是想都没想。

雄田一怔,有些奇怪地看着伊藤。

“这次会议是由关东警察本部高层发起,听说警视厅也会派人来,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

“机会很多,我只是不想去而已。”

雄田盯着伊藤看了半天,终于长叹一口气,拿起咖啡杯猛地喝几口,站起身来就要走。

“你呀,还是那臭脾气,也要给新人挪挪位置。”

“......麻烦把门关上。”

本来一个电话的事情,雄田非要亲自来这里告诉他,明显就是为了到他这里喝杯咖啡。

不过当他走出办公室,把门顺手关上的瞬间,愣住了。

办公区域最后面本该空荡荡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七夜阑。

雄田皱了皱眉头,随即装出一副淡然的神情朝七夜阑走去。这时七夜阑正压着藤井的脑袋,像在课堂上偷偷讲话的小学生一样窃窃私语。

随着越走越近,雄田还是隐隐听到七夜阑问藤井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或者东西。

还没等藤井说话,雄田猛地咳嗽一声,藤井嗖地从办公桌上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雄田。

“我什么......雄田课长早!”

这是他第二次给雄田说早安,不知道此刻他还记不记得。

雄田没搭理他,只是冲他一瞪眼,转头看向七夜阑。

“我还以为你今天依旧不会来上班。”

七夜阑靠在椅子上,看都不看他。

“我没记错,昨天有人提醒我要来上班的。”

“我要也没记错,这阵子一直有人想要辞职的。”

七夜阑张张嘴没说话,只是看着雄田,不停地用马克笔敲桌面。

雄田也没打算和她说太多,既然不提辞职便是好事。

裹着包裹刚从他们身边走过,忽然又退回来,冲着藤井说:“藤井,等下你准备好车,和我出去办件事。”

藤井一愣,他只不过是个刚毕业的警部补,别看平时经常替课长跑腿办事,实际上在警察本部里,只要是正式警察,基本上都能对他吆五喝六,还不如一个巡查部长实权大。

打杂惯了,跟课长出去办事倒是第一次,难怪他有些不适应。

“是、是!”

待雄田走远,七夜阑有些诧异地上下打量藤井:“可以啊,我这才没来上班几天,你就已经是雄田的人了?”

“嘿嘿嘿嘿......”藤井也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敷衍了事。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寄给我的信封,里面有一张收据,那张收据去哪了?”

刚才还在傻笑的藤井,瞬间收起小脸,有些慌乱地躲闪七夜阑注视他的目光,装出一副不清楚的神情回应:“收据?什么收据?我不知道啊。”

“上次我出去打电话!桌上有封信,还有收据!”七夜阑声音逐渐变大,像是用大声证明自己没有记错。

“没有啊,你出去打电话之后又去伊藤警部的办公室,然后你就走了。桌上什么都没有,都是我收拾的,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的东西我从来都不动......”

七夜阑紧皱眉头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显不敢看他的年轻人。

“七夜警部,要没其他的事,我要去给雄田课长准备车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话一说完,藤井头也没回地一溜烟跑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以七夜阑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藤井如此明显的青涩表现,绝对是隐瞒些什么,但他现在确实公务在身,自己又不能强行留下他。

七夜阑仰着头靠在椅子上,趁着难得思绪难得的清明,一点一点地复盘这几天诡异的事情。

雄田一在医院问她,还要不要知道秦君房的事情,现在想想,他指的到底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自己为什么会对去比叡山这段记忆无比的清晰,清晰的根本就不是一段臆想或者梦境?第一次收到的光盘和第二次的马克笔还在自己的抽屉里,证明他死后,确实有人在引导自己往“他”还没有死这个结果去猜测,但第三封信哪去了?怎么接触过那封信或者那张收据的人都不记得这件事?

信......是伊藤信也从收发室拿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