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没关系是神经病啊

“我醉了。”

“阿尼,你骗人。”

“我没有。”

“你有。”

拉着姜时生的衬衫衣角,崔真理微微抬头,皱着眉。

小姐姐明显有些不开心,就直接朝着少年的背影不满地喊道:

“呀,姜时生,我说我醉了!”

奇怪的人,可恶的釜山小痞子。

总是能让人感觉,他知道你的难过,你的委屈,你的暴躁和小脾气。

他都知道,但是,那恶劣的性格,让少年总是以他的方式在故意“气”别人。

“阿尼,你没有,女人呢,如果她真的醉了,是不会如此直白承认的,除非——”

“莫?”

“你想睡我。”

阿姆面无表情,有些不要脸地说道。

“噗嗤,疯了你。”

崔真理的小脾气去的快,很快又重新眯起笑眼,朝着他轻声道:

“喂,姜时生,你刚才在店里摸我的头了。”

开心的时候,姑娘有些藏不住的撒娇感。

阿姆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呀,我对路边的流浪猫也这样摸。”

“我是努娜呀。”

“呀!崔真理ni,现在才想起你是努娜吗?刚刚我给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刚刚给钱的那瞬间,你是男人呀。”

“哇——西!姐姐你的脸皮呢?!”

杯杯烧酒的痛快,能让人畅快淋漓。

好温暖又轻快的汤饭,暖人心扉。

“崔真理,想我送你回家,就站好!”

“内~”

他为不安分的她,用力扣上头盔的扣带。

他嚼着水蜜桃味的水果软糖,背后载着抱着自己的半醉大姑娘。

吱呀作响的小摩的滑过低坎,滚动的声音…

明明困得要死,崔真理就是不愿意闭上眼睛。

时不时看他,又时不时侧头看着周围的景色、总之就是想多看看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世界。

尤其是西林洞的区域,有很多人迹罕至,年久失修的路段,连路灯都是忽闪忽灭的可怜地方。

路过过一段没有光的路段。

渐走渐远,逐渐感觉到一种举世独立的孤独。

她抱紧釜山少年。

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安全感。

“你说,我为什么会遇到你呢?姜时生?”

“造孽吧。”

“哈,不是缘分吗?”说着话的崔真理,懒懒而张扬地张开双手。

在少年一声声“阿西吧儿~”的骂声中,她那精致漂亮的脸蛋忍不住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我觉得理由呢,wuli俩个不要命的疯子,会互相吸引呢。”

白皙水嫩的下颚,病态的眼神,随风飘舞的秀发,领口下,被衣衫撑起隐约凸起的风景。

张开双手,不顾危险的随性,慵懒又带有一丝野性的感觉。

惊艳又强烈的病娇感。

“阿西!抱紧我!喔~呀!wuli?!阿尼(才不是)!!我严重怀疑你能和我认识的一个全州小富婆能成好亲故才是哩!!”

“莫~”

“俩个互相吸引的变态才是绝配啊!!你们!”

“哈哈哈!你jjia(真是)好有趣啊!姜时生呐~”

等到有强烈的光射透了眼皮,她再睁开了眼睛。

前一秒聊得还很开心,下一秒她情绪就爆发了。

因为崔真理,想起了方才在店里,遇到的那个一遍遍对她说着:“最喜欢wulisulli”的女人。

“呜。”

眼泪一遍又一遍的流下,崔真理抬头一遍又一遍的擦干,然后又低头靠在他背上,周而复始,生怕眼泪湿了他的衬衫。

姑娘不想自己难过伤心的泪水,脏了少年洁白无瑕的衬衫。

崔真理歪着头,眼神懵然,却又那么的眷恋,又胆怯地看着他,哽咽道:

“我差劲吗?姜时生。”

“嗯?莫拉古?”阿姆骑着车没听清,微微侧过头,大声回道。

“努娜是说,我,差劲吗?”崔真理乖乖地再说了一遍。

“啊?啊,是不是你之前说过的,有人又用语言伤害你?”

“嗯。”

“喔。”

阿姆点点头。

崔真理说完,就将脑袋抵在他的后背上。

她也没想过他能安慰自己。

好似过了很久很久,也好似只是一瞬间,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到他的声音。

不仔细听,只是一句微不可闻,仿佛自言自语般,那微微沙哑磁性的嗓音,迷人的低音炮轻声响起: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痛不感同身受…你?你永远不差劲,差劲的是那些诋毁你的狗西吧崽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崔真理,让他想起了同样遭遇的田小娟,以至于眼神一下子变得冷漠,攻击性十足。

釜山少年精致绝美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但那慵懒的调调,和粗鄙的釜山口音脏话,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相反——

崔真理觉得这一刻,他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温柔。

半醉双颊晕红的她,悄悄抿了抿嘴角。

她突然伸出手从他手臂下越过,经过胸口的时候向上滑去,忍不住拨动了下他黑色脖带上的蓝色梨子坠。

她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很简单。

“姜时生,努娜呀,挪木喜欢你的低音炮…”

“嗯?”

而后,她抓住他握住油门的右手,眼神炽热疯狂,十指紧紧相握——相扣,最后猛地一扭。

轰——

“今晚,姐姐在床上学猫叫给你学猫叫,好不好?”

“嗯?!!”

阿姆的表情从淡然到疑惑,最后到惊恐!

车体猛地一晃,差点失去平衡之下,以惊人令人震惊的速度直接窜了出去。

一瞬间,速度与激情,小摩的不堪重负发出哀鸣声…

“呜呼~哈哈哈!”

车,大美人的舞动,肆意的笑容。

夜色中迷离的灯光,成了南半岛最绝的一道靓丽风景。

“呜啊~啊啊啊?!呀,放手!松手!!”

阿姆脸色苍白,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硬着头皮控制有些不受控制的小摩的。

迎着风,她脸色红红的。

是兴奋的,羞涩的。

她扬起头,拿出手机,醉眼朦胧,翻着为数不多的名字,拨动后,开始大声朝着阿姆胡言乱语道:

“我要打电话给偶吧,说有坏人…在…在撩姐姐我。”

似乎是提及了亲近的人,崔真理微弱颓软的声调,悄悄转扬,变得明朗开心。

阿姆笑了笑。

他显然是察觉到了这一丝变化。

“偶吧?”

“内!我的偶吧!”她微微挺起身子,开怀笑着。

“哈,是哪种偶吧?”

“你…觉得,努娜说的,是哪种?”

姑娘那艳红的嘴唇靠近了他,那炙热的喘息打在少年敏感的耳边。

那熟透迷人的触感,紧紧与少年融在一起。

南半岛女孩嘴上和心里说的,想的的“偶吧”指的人,范围很广很广。

阿姆以为她说的是“男家亲故”。

他笑了笑也不说话。

觉得无趣的崔真理,不顾电话那头着急质问的人儿,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在天亮之前,她就再将面临现实那巨大的恐惧时…

她知道的,又要独自面对了,wuli真理必须坚强…

她抱得更紧了。

「但是在天亮之前,我呢,能不能在靠姜先生一會儿呐。」

昏黄路灯下,拖长影子往不知名的小道蹓跶的少年和大姑娘。

她撩着头发,大喊:

“身边的陌生人,都说我不正常,可是我觉得,你也不正常啊,你让我觉得很奇怪,很别扭,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姜时生!”

躁郁,丧抑,桀骜不驯。

以及被他称为——

只是看不惯路边的“流浪猫”被人无理欺负,所以偶尔施舍的“温柔”…

那么独特又耀眼的一个少年呀,他就应该,应该什么都得愿以偿,哪怕“坏”,也希望拿她崔真理所有自己的不幸——

换他能好报!

“我?!我是个对阿嘎西你们这类神经病有心理阴影的人,呀,不行了,我不能骑车了!呀以西,我喊代驾!!”

“呜,你别凶姐姐!”

“我就凶你!疯了你?怕了吧?!快点松手!”

“阿尼,不放!其实,外表越是强硬的人,内在越柔,不是软而是温柔。”

“……”

“语气越是冷漠凶狠,他的外表看起来是硬的其实是手段,而人的本质没有变,内在硬和狠,这种人真的不可怕,wuli时生偶吧是可爱啊~”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