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傻子?

花自闲穿书了。

起初她的意识难以控制,困在傻子原主的躯壳里活了一年。傻子与她同名。

死前正缠着村口的酸秀才不放,结果撞破了秀才与王寡妇偷情,被二人合力打死。也就是在这时候,花自闲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哎。”花自闲叹息一声。此时已是深夜,更深露重,流水声盖过了虫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哗哗的流水听来反倒有些可怕。

“傻子你,你要干什么!”

“你这是杀人知不知道。”

她脚下正躺着一对男女,他没有特意往他们嘴里塞东西堵住声音,夜色深两条白花花的人影却被若隐若现的月光照的有些反光。

花自闲冲二人一笑:“喊,喊得再大声点把村里人都喊过来,看看你赤条条的样子。”

“阿闲我错了。”自己理亏孙秀才不敢再说什么狠话,放软了声音,“都是王寡妇勾引的我。”

“姓孙的你他娘的不是东西。”王寡妇大叫起来。

被绑成麻花的二人一个叠一个用嘴打架,不一会儿就扭打到了岸边。

花自闲冷冷看着那白花花的两坨,抬脚猛地一踹,哗啦一声。那二人齐齐掉进了河里。

几日前下了大雨河水湍急,二人被脱光了又没脸叫救命只得在水里浮浮沉沉,挣扎了一会儿就飘到了下游去。

他们杀了小傻子,干脆的死飘便宜他们了,最好是社会性和人体的双重死亡才能解恨。

送走了那两人,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事儿,王寡妇做的孽还没处理干净。那天杀的女人在霍家的米缸里下了毒。

想到这儿,花自闲调头往村子奔去。

路上她一边回忆着小说里的内容,这是她看的唯一一本种田文,但很可惜穿的不是主角而是一个炮灰。

还是个给男主造成了阴影的终极大炮灰。

傻子本是京都花相国家的嫡女,被指给太子为妻,大婚之日被恶毒姐姐敲晕,大命不死却伤了脑袋,事后为了毁尸灭迹长姐把傻子丢到了西山村附近的一个山崖底下。

被上山拾柴的西山村村长捡了去,起初看原主漂亮村长本想着给自家儿子做媳妇。

请柬都发出去了才发现原主是个傻子。

大婚之日,药晕了霍拾昀和脱光的傻子原主放到了一张床上。婚礼当天出了这样的丑事,霍拾昀也说不清楚,只能娶了原主为妻。

这个霍拾昀就是这本种田文的男主。

娶了她以后日子才是真的不好过,原主是个傻子还总是时不时的发疯打人,他过继的三个过世表兄家的孩子时常被打骂。

霍拾昀起初并未因此一蹶不振,奈何腿疾怎么也不见好。愈发无望之下,原本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君成日郁郁寡欢。

小说中霍拾昀与三个孩子的生活的转机,便是傻子死了,村长给他寻来了一个外乡人做娘子,这位美艳的女子便是书中的女主。

她感化孩子,解开男主的心结,走入他们的内心完成了对父子三人的救赎。

花自闲记得她被组织围捕时,坐在逃亡的汽车上刚看到了大结局。原主是笼罩整个小说的阴影。

其实她并不是坏种,只是没有行为能力。那日傻子撞破了王寡妇和孙秀才偷情,王寡妇刚得了镇上颁发的贞洁牌坊容不得一点污点,便往霍家的米缸里下了毒。

早晨小傻子特意把放了肉的米饭喂给了霍家的大儿子,那是她平日里舍不得吃的看霍祁太瘦了才给了他。没想到霍祁中毒吐血,霍拾昀因此认定是她下的毒。

小傻子虽傻可她也会委屈,跑出去后便遇上了那对奸夫淫妇,就被这么打死了。

二人还想埋了她,就是这时花自闲苏醒掀翻了二人。

小说里霍家大儿子霍祁因这次中毒,伤了眼睛一生看不见。

她回来时,霍家的院门敞开着,看来是霍拾昀照顾霍祁顾不上关门了。

霍家有三个孩子,最大的霍祁此时正躺在霍拾昀怀里口吐鲜血昏迷不醒,二女儿霍云跪坐在一边不停摇晃着哥哥的身体,小女儿霍灵在角落里恐惧得两眼通红。

看见这场面,花自闲心里有些犯怵,人不是她毒的可原主怀疑还未洗清霍拾昀恐怕不会轻易相信她能救人。

她刚走进了门内,俊美男子看见她便是一个:“滚。”

见她还继续朝前走,男人又咬牙恨恨到了一遍。

“若是祁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

花自闲叹一口气,又思索了一番就朝屋外院子后面走去。

那儿正好有一株皂荚树,平日里洗衣服都用它,吃了有催吐作用。

奋力爬树取下皂荚后,她又回到了屋里。

霍拾昀见了她便破口大骂,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掐死她:“祁儿才八岁,对幼子下毒手。你如此歹毒,就不怕遭报应。”

她心疼的看了眼孩子:“你再吵吵他可就真的死了。”说罢她把孩子从他怀里抢过来,将碾碎的皂荚装在碗里就要给他喂下去。

忽地霍拾昀死死抓住她的手腕,那眼神像是要活吃了她一般:“你又要给他吃什么,毒他一次还不够,你还想再害他第二次。”

花自闲表情冷静道:“你放心,我能救他,这次中毒真的是一次意外我对天发誓。”

听到此处,霍拾昀这才将信将疑,仍不愿松手。

花自闲也不顾他同不同意,夺过孩子就把皂荚捏碎喂进了霍祁的嘴里。

皂荚成功灌下去后,原本还一副死相的霍祁猛地弹了起来,伏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花自闲抚弄着他的背:“银杏叶子,木炭,牛奶不想他死就去寻来。”

闻言霍拾昀深深蹙眉:“你在说什么?”

“哥哥,呜呜”她身侧小女孩睁着通红的眼睛放声痛哭着,她便是霍家的老二。

花自闲猛地抓住她的胳膊:“不想你哥死,就去找银杏,或是牛奶。”

小女孩看看花自闲,又看看霍拾昀,得到了点头后她便跑了出去。

一刻钟后她捧了一大把银杏回来,花自闲把银杏叶子剁碎了喂给了霍祁,号过脉确认没事后她瘫坐在床上重重出了口气:“没事了,眼睛和性命都保住了。”

霍拾昀瞧见孩子看上去好了许多,悬着的心才放下,他看向花自闲的眼神却依旧是阴冷的,说:“你又玩什么花样。”

她给孩子盖好被子,起身说:“没玩什么花样。”顿了一会儿,她又说,“可有银钱?”

霍拾昀深深望着她,沉默不语,许久他从贴身的里衣里掏出一枚一两不到的碎银轻轻放到她手心。

竟然这么爽快?

“你放心,我给孩子买完补药就回来。”她说。

霍拾昀有些阴冷的声音道:“这些银子就当是当做散伙的银两,拿了银子后你便走吧,别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