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造纸大业第一步

因纸稀缺,乡下村学大多用特质的木片做答题用,是以考生须得写上姓名标号序号。

想到一两银子一张的纸,花自闲信心满满她的造纸大业正式提上日程,到时宣纸一定会大卖。

“笑什么呢。”霍祁不知何时出来了,收拾好墨盒和毛笔问她。

花自闲笑笑:“现在有空不如帮我个忙。”

要造纸首先就是扒树皮。桃溪村后面的几座大山里有一整个山头的构树,是最佳的造纸原料。

只需拔下树皮,切掉外皮上的杂质和黑点浸泡在流水里一个月,待到树皮变软就可以进行第二步捣烂的工序。

她穿越这几日的观察来看,盛国造纸的技术并不发达,她这一批宣纸做出来绝对惊艳世界。

不敢保证一次性成功,所以她打算多泡一些树皮。

“你扒那么多树皮,吃的完吗。”霍祁一边把树皮从树上拔下来,一边抱怨。

花自闲把构想同他说了一遍,少年却只是哦了一声。

“你态度也太冷淡了。”花自闲说。

霍祁淡淡的摇头:“天方夜谭。”顿了一会儿他又说,“答应给我买笔墨不许反悔。”

“好好好。”花自闲连声应着,山上的忙完后便带着霍祁下山买了笔墨,笔只是炭笔墨是他给霍拾昀带的。

只是这些便花了足足一两,更坚定了花自闲开展文创行业的决心。这个世界读书可太贵了。

二人走在黄昏时分的山路上。

霍祁抱着一大捆树皮不禁撅起了嘴巴:“都泡了这么多树皮了,你干嘛还要拿树皮回家。”

这小奶音。花自闲止不住笑起来:“做多一点赚了钱可以给你买更多的笔墨。”

霍祁是标准的瓜子脸,许是父亲和母亲的基因一样突出,他的长相在他这个年纪可说是倾国倾城。尖尖的小下巴,高而挺拔的鼻梁薄唇微微透着健康的粉色,脸蛋虽圆润可也有了分明的轮廓。

一生气整张脸便鼓起来,眉毛皱得一高一低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花自闲想,若是放在现代也不知道有多少姐姐会说“等弟弟长大”。

“你又在笑什么”霍祁觉得她一笑,自己的背后进毛毛的。

忽然远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起初听不真切,这下霍祁停下仔细听。河边的林子里传来一声声微弱的:“救命啊!”

“有人呼救。”霍祁丢下怀里的东西朝声音的方向走了走,前边是一片湖泊,他便往前面有石桥的位置跑过去。

说是石桥也就是几个石墩子垒在河面上凸起来一条看起来像桥的地方罢了。

花自闲也紧张了起来,她跟在霍祁的身后穿过河道,一股阴冷的气息穿过竹林扑面而来。

她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几乎是下意识的折断了路边一根手指头粗的竹子握在了手里。

“就在前面。”霍祁说,他突然停下吸了吸鼻子,一惊。

风里飘来温热的锈铁的气味。

花自闲身上每一根毛发几乎都立了起来,她几步到了霍祁面前,面色冷峻的直视前方。

不多时林子深处传来阵阵刀剑声。

“快走!再不走孩子和你都要死在这儿!”

“夫君。”女子咬牙看着身后的男人,“我们一起走。”

“京大人于顾家有恩,我不能弃他不顾。”男人说道。

透过层叠的竹子,数十道黑影围在一辆褐色的马车周围,几个家丁的尸体倒在马车旁身上扎着几只箭。

马的身上,马车的后面都被箭矢射中。

箭在古代是管制兵器,除皇室外下官不可持箭。

“还愣着做什么,去救人啊。”霍祁焦急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林子里风声鹤唳,弥散的血腥味更浓了。

花自闲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对霍祁说:“那儿什么也没有,我们走吧。”

“你不去,我去。”霍祁咬牙恨恨地说,随即小跑着冲向了围杀现场。

看着霍祁的背影,她叹一口气。即便要杀马车里人的不是皇室,也绝迹不是他们这个小村庄出身的农民惹得起的。

“啊啊啊。”霍祁举起了一块石头大喊着冲向了一个身着黑衣的歹徒。

被黑衣人围住的男人先是一愣,下一瞬就看见少年的石头砸在了身前朝自己挥刀的男人身上,他不由的心头一热:“小公子多谢。”男人大喝一声,抬脚踹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歹徒。

这时黑衣人被砸了一石头的黑衣人爬了起来,转而把怒火指向了霍祁。

霍祁毕竟是个孩子,即便刚才英勇现在面对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提刀大汉也吓傻了,他两腿发软猛地坐到了地上。

那把三尺长的虎头刀在他眼前逐渐逼近。

男人见此朝他大喊了一声:“小公子小心。”可他心里却知道,这个距离他来不及救援,只能给这位小壮士挖一个好坟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竹条从侧面飞了过来,直直戳进了黑衣人握着刀的那只手的小臂上。

竹条是穿过骨头出去的,这一瞬间竟连一丁点的血都没滴下。

黑衣人的手像是被抽掉了关键零件的机器,一瞬间就失去了活力软趴趴的垂了下去,他像对疼痛后知后觉一般大叫起来。

霍祁趁着这个时候躲到了马车后面,惊诧的看向花自闲,刚刚是她扔过来的那根竹条吗。

“叫你别逞英雄。”花自闲抱着胳膊走到了人群之中。

被围杀的人和围杀别人的黑衣人看到她后都愣住了。

黑衣人看向黑衣人:“是高手?”

“你是什么人?”

花自闲:“是你妈。”

黑衣人:“她就一个人我们一起上!”

说时迟那时快,七八个黑影齐齐朝她扑来。

花自闲从手上的竹枝上拔了几片竹叶,拇指和食指发力飞射出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人的血液与夜色相融时看上去就像泼在地上的水。

咻咻几声,从她身侧跑过的黑衣人分纷纷捂着重要部位到底,忍痛时还不忘骂她一句:“无耻。”

花自闲捋了捋头发,随口一问:“还来吗?”

那剩下的黑衣人面面相觑,齐声说:“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