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大的误会
钱琼带假儿子真弟弟钱铎来见饶君,没想到付饶对待钱铎的态度让人出于意料
任何一种面具,只须略为留心一点,就能够辨别出它的真面目。——大仲马《三个火枪手》
A市是这样一座城市,一座欢呼和叹息交错的城,一个既能包容年轻人犯错又能安抚年长者孤独的市。钱琼在这儿出生,那时机会的小辫子到处都是。钱琼在这里长大,她和城市是彼此成长的见证者。在如今迅猛发展的劲头趋于平稳时,A市在岁月的洗刷中,却依旧保留着那份“懒惰”,滋养了城里人振奋乐观的思想,自得其乐的生活观。
当然这样一座城,每天也会发生着各种“惊喜”。你可以看到,凌晨的繁华商圈,依旧有不少年轻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续摊”(吃过饭后继续唱K/宵夜)。你也能看到,悠闲的中老年人提溜着挖野菜的工具,三两成群,跑去森林公园里“寻宝”。
看到没有?那个普通小区里,几个二十六七的小伙子们,在篮球场上找到了释放职场和生活压力的方式,激烈“碰撞”。其中一个男生,打完球歇息刷手机时,突然他脸色一变,立马把手机关机。不知道是因为领导加班的通知,还是心爱女孩恼人的来电。小伙子挠了挠后脑勺,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他低垂着头,隐藏着愁容把不安而痛苦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球鞋。
(画外音:也许只是——没抢到名牌球鞋)
与此同时,忧愁的还有钱琼。为了演好“单亲妈妈”这个角色,她预习了类似《朱诺》等影视剧。钱琼人设:大学20岁因怀孕休学,连毕业证都没拿到,就结婚成为了家庭主妇,而因老公出轨5年前两人离婚。如今外出打工独自抚养儿子,反正就是个苦命、悲情的角色。钱铎人设:他就是他,唯一需要承认的就是钱琼这个“假妈”。为了符合人设,钱琼特意穿上了自己古早甚至有点破的衣服,脚踩原本是小白鞋但许久没穿发黄的帆布鞋,拎上帆布包。
今天就是他们“圆桌会议”的D-DAY,尽管她教给钱铎怎么说了,但在出门前,“你再说一遍自我介绍吧,我还是不放心”钱琼刚提上包,左脚刚跨出门,又收了回来。钱铎无语,为了让老姐放心,再次讲起说了五遍的自我介绍。他模仿电影《寄生虫》,比V,嘴里碎碎念着“钱铎,15岁,A市一中小天才,家境贫寒没有钱”
钱琼着急地说:“你咋最重要的不说呢?”
“——你是我妈,行了吧!”钱铎被他姐逼急了,
谁知钱琼得便宜还卖乖,“诶,好儿子!你确定不穿个校服吗?”。
“拉倒吧!我可不想丢人”,钱铎臭屁的从她姐身边溜走。
“那儿子,等‘妈妈’一下,我去补个妆!”
尽管说要符合人设素颜,但一想到见自己偶像,起码稍微修饰一下。
‘万一人家喜欢我这种朴素的类型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恋”。尽管钱琼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有一点她没有交代给钱铎。就是这一点,让钱家姐弟陷入了“囧境”。
下午三点半,付饶准时在他们约定的餐厅等待。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郑小九三点就坐在餐厅门口的卡座上,拿了一本《三个火枪手》装文艺。在得知钱琼的“诡计”后,吵吵着要保护姐弟俩,实则看热闹。要了张钱琼之前看饶君直播的截图,小九把手机夹在书里,带个墨镜挨个“扫描”每个店里的人。
“喂,莫西莫西,呦波塞呦,hello”进店前,钱琼给小九发去了一个语音,确认他到没到位。“别瞎叫了,目标已就位”,小九盯着这个穿一身黑衣服的小伙子,心想钱琼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黑衣人”(《柯南》)。
随后,钱琼带着钱铎来到了餐厅门口,钱琼一进门就发现小九了。顺着小九的暗戳戳的手势,她发现了那个她心心念念好几年的主播君——饶君。他一身黑(黑渔夫帽,黑卫衣,黑运动裤),从身形上看他有点瘦,这让作为粉丝的钱琼瞬间有点心疼。但是心疼过后,随着她俩渐渐走近,钱琼看的越来越清楚。
她获得了惊喜,原来只能从小小屏幕上看到的饶君,如今自己仿佛能用眼神“抚摸”他面庞的每一个角落,从饱满的额头抚到立体的眉骨,再到坚挺的鼻梁上“滑滑梯”,最后目光落在了两片薄薄唇。‘啊,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我醒来!’恍然若失后,钱琼明白了自己今天的角色不是成功的粉丝而是带着臭屁小孩的“单亲妈妈”。
付饶刷着手机,等待着“白日梦少女”。直到看到钱琼姐弟俩,突然一惊站了起来,“哦,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但是他迅速恢复了平静。用着能让钱琼瞬间融化的低音,做起了自我介绍。“嗯您好,我叫付饶。您怎么称呼?”付饶一边向两人伸出手,一边看着“母子俩”。
当然关键时候掉链子的肯定是钱琼,面对普通男生都会手足无措的她,怎会在自己喜欢这么久的男神面前“好好表现”?“啊我/@!#%#^&%&”(傻笑),钱琼刚和男神握完手,还没缓过神,脑子一片空白。就着刚才手相碰的触感和温度,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和男神走入婚姻殿堂,甚至旁边还有几个娃的画面。现在都不是蝴蝶在胃里翻腾(butterfliesystoach)的程度,而是整个世界的party都开在钱琼的心尖尖上,万物蹦迪。
看着老姐懵在原地,钱铎可机灵了。装出一种狂热粉丝的样子,使劲拉着付饶的手不松。“哦,饶君,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啊!”,钱铎这句话瞬间把钱琼从幻想中拉回现实。好戏正式上演了!“哦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钱琼抱歉地招呼大家都坐下,整了整呼吸,讲到:“付饶,额,付饶。你好,我叫钱琼,就是之前微信里和你沟通过的”
听到面前这个扭捏的年轻女生就是“白日梦少女”,付饶心里有点复杂。
付饶:“哦,您就是我还以为您是姐姐呢,实在很年轻!”
钱琼:“没事,叫我钱琼就好。e,要不要喝点东西再谈?我来请客吧!”
听到付饶和钱铎要喝什么后,没等到付饶说他去结账,钱琼就“落荒而逃”。趁着点单的时机,她再次缓了口气。‘我实在太菜了!有和相亲对象互怼的口才,为什么偏偏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生却t一句话都说不溜儿!’
后面钱铎按照钱琼之前教的话述,一一回答了付饶的提问。就在钱琼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付饶讲了他要和他们“母子”见面的理由:“实话讲,平台基本是不会退款的,但是我出于个人原因愿意退我这部分所得。首先,我从钱钱琼女士和我的对话了解到,是钱铎小朋友误打赏。未成年的打赏我不会收的,何况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两万不是小事。关于退钱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听到付饶这么说,钱琼如释重负,‘哈,我就知道我喜欢的男人就是这么明事理!’
“其次,见面的理由之二,就是我想和你们谈谈。我想问问‘白日梦女孩’这个账户,平时是谁在使用?”付饶喝了一口咖啡后,表现出了。
“我经常看,我妈不知道的!”听到这话,付饶一下子黑了脸,温柔的语气突变。
付饶对着钱琼,狠狠地说道:“钱琼女士,您平时有没有关注您儿子?他这么频繁的看直播,您怎么会不知道?恕我直言,您在做父母方面是负分。”还没等钱琼缓过劲儿来,接下来又一轮“指责”把钱琼的粉丝滤镜击的粉碎不说,钱家姐弟可算是“抬不起头”了。
“不仅如此,您儿子经常在直播间评论。”
(钱琼:OMG!!!!!!!完了!!!!!!!这点没和钱铎通气儿)
“我记住的几条评论里,就有涉及到喝酒的。”
(钱琼:妈呀,是不是‘我对你上头’的那几条)
“加上那两万的打赏,还有花钱大手大脚的嫌疑。”
(钱琼:捂脸,大手大脚的是我)
“包括,他他询问怎么和喜欢的男生表表白的!”付饶放低了声音,用着只有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量。但坐在餐厅门口的郑小九听了个一清二楚,惊愕中瞬间站了起来,“哐当”带倒了水杯,水撒了一桌子溅到了那本《三个火枪手》。旁边那个做兼职的小妹妹,赶紧拿来了抹布擦干净桌子上的水。
听到这里,钱铎终于从扑克脸破防,小小的脸庞写满了大大的问号。叹了口气后,脚踢了踢旁边的钱琼,使了个眼色:‘这你之前可从没提过啊你——还给我埋了什么坑?’随后钱琼用腹语回复,‘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付饶见这“母子”俩没什么反应后,平静了自己的情绪,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饶君。“您儿子未成年,正是需要家长教育关心的时候!唉——您太失职了。”
“啊!是我的错,我平时工作比较忙,又是又是一个人带孩子,忽视了他,我今后一定会好好陪伴他”钱琼赶忙认错,此时认错才是结束这种囧境的最佳方式。
付饶看到钱琼已经低头认错,也就不端着了:“我也很抱歉,刚才情绪有点激动。还把孩子的性取向都说了出来。对不起,小铎!”
“但是我支持你!我看,你母亲也不像是不通情理的人。希望你们好好沟通,我作为儿子有些事也不愿意和母亲讲。但是长大后,才发现我母亲比想象中更支持我。”
“最后感谢你,感谢你是我的粉丝。人都会犯错,好在你还有改正的机会”付饶站了起来,拍了拍钱铎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走之前和钱琼说,两万元钱已转账完成。
钱琼盯着微信界面,那两万元的转账记录。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房租有着落了,也不是这种囧境结束了,而是——晴天霹雳,一下子劈中了钱琼。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感不感动不知道,反正钱琼的信仰瞬间崩塌
‘啊——饶君,竟然是断袖余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