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超出认知的所有一切
天龙万历xxx年,南秦国国君登基。
同年,南秦国国母病逝,留下一子秦渊。
一年后,南秦国国君迎娶炼器世家萧氏独女萧染为国母。
两年后,秦七秦沐风出世,时因秦七出世,天生异象,南秦国国君引以为祥兆,特封秦七为秦王,为南秦国唯一一位亲王。
秦沐风四岁时,萧家家主病重,与秦母萧染微服回乡探亲。途径天龙山脉时,狂风大作,一头七阶双头蛟蛇突现,伤了秦母,掳走了秦沐风。
适逢一白衣灵修前辈出手,救下秦氏母子。
后秦沐风全身戾气逼人,几乎撕裂,筋脉全断,白衣灵修以光系灵力将其一身戾气封于丹田雪山,并扬言,若是戾气爆发三次,将再次危及秦七性命。
秦母感大恩,赠白衣灵修银凤镯为信物,许诺必以恩换镯。
秦七六岁时,萧家与南秦国倾尽权力寻得药王戒,以救秦七。
秦七八岁时,南秦国君与秦母暴毙,宁侯扶秦渊上位,药王戒不知所踪。时秦沐风第一次爆发戾气,灵力暴戾无敌,差点生生拧断秦渊的脖子。
后秦七于八岁被放逐于南秦边境的亲王别院
五年后
天龙大陆,秦王别院所属后山。
山林中,一群黑色斗篷罩住全身黑衣的人四散掠过,有组织地寻找着什么。而距离他们不远处,一个普通妇人打扮的女子身上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娃奋力奔跑着,女娃看起来不过七八岁,满脸的血从头上流下,显然是被伤了脑袋。
而妇人也是一身的刀伤、剑伤,此时她身上各个伤口正缓缓渗着血。
妇人一脸的汗,神色焦急,感知到她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不多,眼中划过一抹狠色,在四周看了看,找了一个小小的山洞,快速扒开四周的藤曼,将后背上的女娃轻轻放了进去,然后抬手在女娃脸上轻轻拍了起来。
“阿卿,快醒醒!阿卿!”
凤卿只感觉头疼欲裂,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只想赶快睡过去,只是耳边急切心痛的声音实在让她无法忽视,脑子里剧烈斗争了一番后,终于努力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个长相清秀的妇人,脸上带着血污,衣着也破旧凌乱且带着不少血迹,明显受了不轻的伤。
“阿卿,你总算醒了!”妇人松了口气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凤卿语气急切且坚定。“阿卿,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了!接下来,我怕是无法陪你去药王谷了,你一个人也要去!记住!一定要去药王谷!”
妇人双手抓住凤卿的肩膀,双眼通红,神情却格外摄人。
“今年七月一日药王谷就会开谷,你一定要找机会进去!进药王谷之前,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的名字!记住了吗?”
凤卿愣愣地听着,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些无法接受。妇人却顾不得其他,翻手凭空拿出一个刻有暗纹的木盒,在凤卿震惊的眼神中,塞进凤卿的怀里。
她又是在做梦吗?怎么这个女人可以凭空变出东西?
凤卿伸手摸了摸怀中的木盒,感受到木盒冰凉的木头质感,凤卿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实在有些厉害。
“这些你带着。进了药王谷之后你找到凤岐,然后把这些交予他!阿卿,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娘亲”妇人伸出手缓缓抚摸着凤卿的脸,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但我不是你娘!我只是一个阿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娘亲只想你好好活下去!不要报仇,也不要去找你的亲生娘亲!”
说完这些,不远处隐约传来了动静,妇人擦干眼泪,双手翻结了个法印。
“阿卿,接下来你不许出声,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声!”
凤卿很震惊眼前发生的场景,一阵白色的光芒竟然从妇人的指尖传出,随即在空中凝结成一个雪花一般纹样的法阵。妇人手一挥,法阵扩散,将整个小小的,只容得下她一人的山洞完全笼罩住,竟似乎把人的气息都生生掩了下去。
做完这些动作,妇人脸色白了几分,额头也渗出了虚汗,对着凤卿露出了一丝凄美而决绝的笑容。
“阿卿,闭上眼睛,不要听!不要看!”
妇人眼底寒芒闪过,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将四周的藤曼都盖了下来,将凤卿坐着的小山洞盖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转身就走。
妇人还没走开多远,就有一群黑衣人从各个方向冲了上来将妇人团团围住。
凤卿头疼欲裂,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她不是在飞机上吗,她不是要去旅游吗?怎么会在这奇怪的山林里,还跟这个说话很是奇怪的女子在一起?
凤卿觉得全身都痛,让她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最痛的是她的头,似乎脑袋要裂成两半一般。
凤卿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一个鼓包和一片不小的湿润,缩回手一看,竟然染了满手的血。凤卿知道她的头肯定是受了不轻的伤,才会这么疼痛,手中小心感觉那个鼓包的大小,凤卿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应该是被重击了。如果不好好止血治疗,恐怕她的身体接下来会出大问题。
不对!
凤卿突然瞪大了眼睛。
凤卿猛地缩回手一看,只待她看清了自己的手,才满脸不可思议地差点惊呼出声。
不对!面前这个白白嫩嫩的、尺寸明显太小的手是她的?
伸出双手反复翻看,凤卿眼珠子转了一圈,手脚麻利地脱掉鞋袜看自己的右脚。
疤也不见了?!
她小时候调皮玩火烧到了自己的脚背留下一片不小的疤痕,现在也全不见了!只有白白净净、尺寸特别小的脚丫子。
不仅疤没有了,手脚都变小了!这是什么鬼?发生了什么?
穿越?还是魂穿?
啪嗒!
一声物体掉落的声音让凤卿缓过了神。
是那个妇人塞给凤卿的木盒。
那木盒从她怀里滑落了下来,砸在旁边的土地上,竟然自己打了开,滚出了一块五彩的石头。
凤卿皱着眉,深吸了口气,有些艰难地坐直了身体,伸手捡起木盒,看了眼木盒中有一封未拆的信封,和一块刻着繁复纹路写着“药王令”三个字的令牌。
凤卿看了看和她还有些距离的那块五彩的石头。
这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石头,像水晶又像玉石,五种颜色在石头上反变幻着、竟似活了一般。不知为何,凤卿总觉得这个五彩的石头,让她有些莫名的熟悉。
她明明就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啊。
凤卿想着这东西是那妇人的,一会儿自己还是原原本本归还的好。于是很是费力地伸长了身子、忍着全身的痛楚,抓过那块五色的石头,才缓缓又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实在是伤得不轻,全身根本都没办法动了,特别是头顶一直血流不止的伤口,更是让她身体的承受力快接近了极限。只是简单地伸手拿五彩石,仿佛就已经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凤卿刚坐直身体,还顾不得擦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满头大汗,正要把五彩石放进盒子之时,她右手摸过后脑勺而沾染上的的鲜血竟然被五彩石头吸了进去,然后五彩石头化成一道流光就钻入了凤卿的眉心。
一瞬间的变化让凤卿又是愣在了原地。
这?!这又是怎么了?!
五彩石呢?
凤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实在是感觉不到任何异样,凤卿才又茫然地四处看了看。她身周就不过一米大小,一个转头就看了个完全,哪里还有五彩石的踪影。
所以,这五彩石是真的化成流光,从她眉心钻进去了?
钻进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里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凭空拿出东西,还可以凭空让石头入体?
凤卿有些凌乱地想着,山洞外表用来掩藏的藤曼之外,此时却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将凤卿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凤卿费力地挪动了身子,想伸手去拨开藤曼。却见她小小的手摸到了之前妇女凝成的光罩,就仿佛被什么神秘力量格挡住了一般,再也伸不出去了。不仅如此,凤卿看到外面垂着的藤曼,分明也是被一个看不见的罩子隔着一般,进不来分毫。
凤卿只觉得自己从睁开眼开始,所看见的一切都在颠覆她之前二十多年的认知。
她却也顾不得多想,听着山洞之外的打斗声越来越大,凤卿隐隐约约看着外面刚刚那个妇人被七八个黑衣人围在一起,妇人则反抗得越来越疲软,身上涌动着的雪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弱。
“轰”
一声巨响传来,然后凤卿周围的山洞都抖了一阵,不少藤曼都动荡了开。凤卿尽量从被震开的藤曼的缝隙间往外看去。
场中似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凝聚出数米大小的雪花光芒,直接将妇人压在地上吐出一口血。那妇人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似乎再也无力反抗,站不起来了。
“霖奴,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忠心,甘愿为了一个小娃娃赴死。”
黑衣人全身黑衣,头戴帷帽,只是凤卿隐约看到这帷帽之下露出了丝丝白发。看她指挥旁边其他黑衣人将妇女抬起来架着的模样,似乎就是这些人的头领。听那声音,还是一道清冷的女音。
凤卿看着那妇人浑身浴血的模样,突然左胸隐隐作痛。
怎么回事?!
凤卿一手捂住左胸,感受着胸口中细密的痛感,脑中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场中已经浑身是血的妇人。似乎那妇人是她非常重要的人,似乎她不能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一切。
而场外,戴着帷帽的领头人看着妇人,手中就凝聚起白色的磅礴灵力,瞬间就将周围数里山林的温度降了下来。
“人在哪儿?”
“咳咳咳”妇人咳出了一口血,一脸决绝地看着带着帷帽的领头人,脸上却带着几分快意“追了这么多年了,你们不累吗?”
“别想拖延时间!说!人在哪儿!说出来,我还能留你一具全尸!否则今日定然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呵,是你们先背信弃义,天道总有一天会报应在你们身上的。”
头戴帷帽的黑衣服听到妇人这句话,手中又是一道雪花光芒砸得妇人又往地上砸了下去,吐了好大一片血泡出来。
“敢如此亵渎主子,霖奴,别忘了你是灵魂献祭给主人的奴隶!说!你将人藏在那儿了。只要交出人和东西,我就可以给你留一具全尸!”
妇人却只是抬起头,口中鲜血与话语费力地吐出,
“你别想了你们永远得不到你们想要的!永远!”
“很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一回!待我抓住了那个小丫头,一定,将她好好献给主人,让你知道,主人才是这世间的天道!”
说着,头戴帷帽的黑衣人手中的白色光芒,突然开始吸收起周围的空气一般,一边吸收一边漂浮在妇人的头顶,然后在凤卿觉得周围温度骤然下降,打了一个寒颤之后,黑衣人喊了“冰结术,冻”,又是狠狠打破凤卿认知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已经膨胀了数倍的白色光芒,在黑衣人指挥之下,落入妇人头顶,妇人竟然从头至尾缓缓化为了一尊冰雕!
是的,冰雕!
将妇人完全包裹于其中,外面附着厚厚的晶莹的冰雕。
然后黑衣人,握掌为爪,口中吐出“收!”
只见妇人冰雕瞬间裂成无数碎冰块,然后在地上散开。而妇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连尸体都没有
见此,凤卿的心猛烈地抽痛了起来,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扑簌簌地往下掉了下来。凤卿完全搞不明白她身体的变化,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一切,试图平稳身体的情绪波动。
那个光是什么?为什么人会被突然变成冰雕,又为什么冰雕中的人会就这么消失了?为什么她这么难受啊
而外面,凤卿顾不得看的几个黑衣人,在头戴帷帽的领头黑衣人的指挥下,四散着在寻找着什么。而那个头戴帷帽的领头黑衣人,却好似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凤卿所在的小山洞的方向,然后缓缓走了过来。
凤卿剧烈地喘息着,好不容易才控制下了情绪,只是眼泪还是哗哗地流着,仿佛闸门坏掉了一般。
“嘎吱”
一道干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让凤卿猛然抬起头。
一看吓一跳,凤卿模糊的双眼看到那带着帷帽的黑衣人似乎擦绝她这边有人,已经慢慢靠近了她,正抬手要拨开隔着两人的藤曼!
凤卿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拽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