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内容简介:师傅时时告诫他们:人不可以貌相,行走江湖,最需要提防三种人:美貌子女,小孩,以及老人,看上去越无辜越是厉害。一个人无论如何要生活。一个人去到哪里都可以存活。我最痛恨的一件事是残害同门。谁先动手,谁即是罪魅,罪无可恕,明白吗?
亦舒
书房里所有的窗帘都没有打开,桃木书架深棕颜色使得环境更加黝暗,只靠台灯照明。房里两个男子予一名秘书都累了,他们已经商议整个晚上,总算得到结论,不仅松出一口气。这时,男仆敲门进来,捧着银壶及咖啡杯子。他走近年轻的东家,「关先生,三小姐等了很久了。」年轻人点点头。他的助手与秘书识趣地收拾文件及手提电脑告辞。男仆去打开窗帘,只看到银盘似月亮刚刚升起,天际远处还有一丝蛋壳青,这样的美景足以使任何人不能专心工作,所以要把窗帘拉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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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的书有吸引力,是因为往往出人意料,不落俗套,还契合了都市文化的特点,描写简单明快,往往一语中的,有许多人,特别是都市白领把她的许多书中的话奉为经典。亲友们总是这样同杨太太说:你福气好,两个女儿都是医生,几生修到。杨太太只得唯唯诺诺:是是是。费事解释。怎么说呢?两个孩子都容貌秀丽,明敏过人,年龄只差十八个月。不约而同,十六岁已考入医科,实习完毕,执业时还似少女模样。可是,与一般母亲不同,杨太太对她们并没有太大期望,一直说做人只需健康快乐。其它伯母不以为然,当你的孩子毋须督促而九科甲加,你自然只好那样说。婚姻呢?家庭呢?杨太太不好意思说出来。连男朋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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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第二次挑对象,要不就同第一任一模一样,要不就完全不同。丈夫张家骏在一次旅行中猝死,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妻子常春尚未从痛苦中解脱,持有张家骏遗书的遗产继承人神秘地接踵而至…… 出于对人生的解悟和对他人生活困苦的怜悯,常春将判归自己的遗产全部让出,带着女儿去寻觅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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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公元二○三五年了,世情仍然沒有變化,人類仍然落後,女人的生活,仍然乏善足陳,母親們仍然嘮叨,孩子們仍然反叛,生命的意義猶待發掘。今日,跟一切日子一樣,奇悶無比。與配偶在一起已有十年,他不是不好,亦不是好,並不見得很愛我,也不見得完全不關心,據說亙古以來,男女只要在一起生活超過一段日子,大家便會面目模糊起來,變成這個樣子,科學略為進步,並不足以改良男女關係。昨日我們又大吵一場。孩子們各自躲在房內,反正有電腦作伴,不出來也罷。我胡亂吃些東西,捱至今日,待他出去了,才起床,原以為可以清靜一下子,誰知母親來了。我跟母親的關係並不密切,很多重要的話都不跟她說,免她擔驚受怕,她有點神經衰弱,又缺乏安全感,因是個孤兒,自幼缺乏精神寄託。我很愛她,有時覺得她比我天真純樸,她比我小。她是絕無僅有的古典派:不肯剪短頭髮、不肯吃牙膏餐、不肯用機械手臂做家務、反對胚胎在母體外孕育……甚麼都看不順眼,跟自己過不去。她穿著又貴又麻煩的天然衣料,胸上慣性地別著一隻鑽石扣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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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的书有吸引力,是因为往往出人意料,不落俗套,还契合了都市文化的特点,描写简单明快,往往一语中的,有许多人,特别是都市白领把她的许多书中的话奉为经典。宇宙周刊的女記者黃兆珍坐在那裏已經有些時候了。不,她要訪問的人並沒有遲到,是她選擇早到。她要把握每一個機會觀察對方,她要坐著等他進來,看他如何走路,看他怎樣找人,看他會不會招呼她。所以要早到,在茶座霸一個有陽光的有利座位。才上午十一時半,還算早,人群還未聚集。當記者提出這個時間,對方一口答應,記者在電話中詫異地問:「起得來嗎?」對方笑笑:「我們白天也常常活動,我們不怕光。」記者的好奇心去到極限,從來沒有像今次那樣盼望見到被訪者。桌子上一杯檸檬茶已喝了一半,不知怎地,她有點口渴。約會的時間已經到了。她略為不安,東張西望。守時乃帝皇的美德,這個人懂不懂?忽然之間,有人輕輕走近,俯身說:「早,我可以坐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