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悠悠远去的同时，林枫面前的场景骤然突变。

此时的他，忽然悬浮在半空的云层中，置身于一处古代战场上方。

下方大地内。

战鼓声震天动地，马蹄声如雷，将士们双眸猩红一片，带着无可匹敌之势，英勇无畏地冲向敌人。

箭矢如雨，策马狂奔。

激烈冲撞间，短兵相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在刀光剑影中，双方展开激烈的交锋。

血腥的战斗爆发，鲜血泼洒，残肢断臂飞天而起，英勇的士兵们用生命捍卫着荣誉和信仰。

保家卫国，又或者，是在入侵侵略之下，获得他们所追求的利益。

“凡人的世界，总是伴随着战争和杀戮。”

林枫喃喃自语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电流。

恍惚间，林枫猛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会站在超脱自我的角度，去看待这场战争？

这个奇怪的想法，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可是当他冷静下来后，双眸却在闪烁着短暂的挣扎过后，露出了几分恍然。

他抬起一只手，紧接着又抬起了另一只手。

“拥有这样的力量，得到了超乎凡俗，几乎可以匹敌神明的力量。”

“这样的我，还是普通人吗？”

答案显而易见。

很快，在林枫的注视下，这场激烈的战斗，舍命的厮杀，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尸横遍野，血肉横飞。

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每一个将士的周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反观云层中的林枫，从一开始的震撼复杂，到最后的木然冷漠，他的心性似乎发生了巨大变化，心境也不同以往。

直到防御方的人马损伤过半，在将士们疲惫和恐惧的情绪蔓延下，兵败如山倒。

大部分的将士们溃败逃跑，少部分选择死战不退的将士，则与入侵者战到了最后。

直到仅剩的数十名将士，在成千上万的大军围困下最终覆灭，留下部分将士负责打扫战场后，进攻方则继续追杀逃亡的将士。

“寸土之争。”

“不过仔细想想，从古至今，龙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这样用血肉浇筑而成的。”

林枫轻叹了一口气。

看着半空中盘旋的秃鹫，看着下方收敛尸体的运尸车，看着幸存的失败方军士被残忍斩杀，他想到了以前从历史书中了解到的很多事情，心中的复杂之情溢于言表。

“某些人，某些国家的好日子，也应该到头了。”

随着林枫的右拳缓缓紧握，目中杀机乍现，眼前一切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惨烈的战场场景再度一变。

待得林枫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时，他已经来到了另一处战场上。

成百上千，各式各样奇形怪状，同时又巨大无比的飞天战舟，充斥在整片天地之中。

战舟四周，无数或御剑，或乘骑着浮空战兽的修士们凌空而立。

他们的身体内，此时正散发着强大的修为之力，肉眼可见的灵力波动，阵阵激荡之中，环绕在其周身。

各色法宝，防御法器等层出不穷，他们手中的每一件物品，若是落在凡尘俗世，恐怕都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除此之外，无数散发着恐怖能量波动的法阵，正绚烂绽放着光辉，贯穿整个战场，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或是加持，或是形成补充。

下方大地上，浑身散发光亮的岩石巨人，奇特如幽魂的鬼魅，身躯庞大无比的战争巨兽，神情木然，却散发着强大力量的木偶傀儡等等。

让人只是随便一扫，就觉得心神震撼无比。

这一幕，已经超出了林枫的认知范围，但心里却很快就接受了。

“凡俗之战过后，又轮到仙人之间的战斗了么？”

“这一切，似曾相识。”

此刻林枫忽然发现，自己对于眼前的战场，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感同身受，甚至是共鸣之情。

归根结底，这也是他能迅速接受此类未知事物冲击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