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伤痛

面前是一道半开的大门,林起径直走去。

到了门口,他探头出去,这里是一个大厅堂,厅堂内空空如也。

厅堂内有一个圆形的玻璃落地窗,这里是山顶,白色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地面像结霜一般明亮。

林起走到玻璃窗旁,从这里可以看见小镇的全貌,但由于玻璃窗的构造不是平整的,小镇的样貌看上去略有些歪曲。

“呲溜”...林起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异响,他眼神坚定地盯着大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危险。

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推开的门缝露出鲜红色的光芒,一颗巨大的眼球漂浮进入大厅。

“哦?谁允许你进来的?下贱的愚物。”

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会被这种阵势压迫。

“我知道你是谁!”林起努力伸手指着眼球大吼道。

“无礼!”眼球的声音传入林起的大脑,身体突然被凭空举起,双脚离地,强大的压力让他无法动弹。

“我要好好品尝你,你可是极品呐。”眼球的瞳孔放大,盯着林起的身体。

“你最怕的...是什么?”

他的脑中响起这一句话,随后,整个人突然沉入了一片深海。

咸腥的海水瞬间灌入口鼻,林起屏住呼吸,身体渐渐下沉。

往脚下看去,脚下的海底一片漆黑,是无尽的黑暗、是万丈的深渊,放佛能够将一切吞噬。

林起惊恐地挥舞着手脚想要往上游,但身体仍然被海底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往海底落去。

他明显感觉氧气快不够了,手脚开始乏力起来,肺像是被挤干了水的海绵一样,水压对耳内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林起一不小心卸力,一大口海水灌入他的肺,忍住强烈的咳嗽欲望,他奋力向上。

突然,他的身旁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球比林起的身体还要大上很多。

这时他才看清,自己的另外一边正漂浮着一头蓝鲸,和它相比自己的身躯就像虫子一样。

蓝鲸发出“嗡嗡”的鸣叫声,这种声音穿过林起的身体,震撼着他的全身。

有种说法,人会对蓝鲸的声音产生恐惧情绪是源于远古深海物种的基因,是本能的恐惧。

林起挣扎着向上游动,企图远离蓝鲸。

蓝鲸缓缓的挪动着身躯,张开了血盆大口,他回头一看,只见蓝鲸缓缓张开大嘴,那张大嘴的中央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强大的力量将他卷入,然后一口被吞下,周围的光也被蓝鲸一同吞食,陷入一片黑暗。

林起惊醒,海水窒息的感觉还弥漫在脖颈,但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走廊里。

他吓得赶快从地上爬起,这熟悉的场景,是在一楼,但窗户被厚实的水泥封死,整个走廊像是一个水泥盒子。

林起回过头看向导医台,导医台门口的大铁门死死锁住,林起连滚带爬的冲去铁门边,用力的推了两下铁门,无济于事。

此时,楼梯口传来了沉闷的呼吸声和“叮叮当当”的铁链声。

“它又来了!”

林起靠门而站,目光迅速扫视周围,但周围空无一物,头顶上灯如此耀眼,将林起照的无所遁形。

他摸向腰间,匕首还在,但这种狭路相逢的状况匕首能有什么用?!

随着地板的震感逐渐变强,林起的心跳逐渐加快,他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怪物的锯齿刀已经露出了墙面,庞大的身躯也从楼梯上颤颤落地。

怪物咬紧牙关,面目狰狞,仿佛胸中积压了无尽的愤怒,一双血红到泛着光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林起,林起全身绷紧,强迫自己鼓起勇气。

“嗷!!!”怪物嘶吼一声,声音在封闭的走廊内疯狂回响,这一吼,让林起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怪物的咽喉之中一样。

怪物提着锯齿刀大步冲向林起,狭窄的走廊几乎被怪物的身躯占满,锯齿刀摩擦到墙面崩出阵阵火花。

林起见此阵势,精神被彻底击溃了,只留下被猎杀的惊慌和被即将撕碎的恐惧。

他转身拍打着大门,但无济于事。

巨大的锯齿刀从林起的右肩劈入,直接把林起右半边身体劈开,右手臂被巨大的冲击力扭断,掉到怪物脚边。

“啊!!!”林起痛苦的大喊,怪物却不曾停歇,不断举起锯齿刀疯狂的剁向林起,他的惨叫、金属和骨头的碰撞声与摇曳的灯光一起回荡在医院中。

男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前面几名医生、护士正着急地推着病床往前小跑,“三号急救室,赶快去准备一下止血和缝合器具!”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手腕缠着杂乱的绷带,无力的搭在病床边上,绷带被血液浸湿,透过绷带,能看见手腕上有几条很深的切割伤口。

“不!怎么会这样!”蓬头垢面、眼圈乌黑的男人捂着头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想要跟着女人一起进入手术室。

周围的两名护士上前拉住男人,男人一时站不住,跌倒在地,护士赶快伸手去扶,想把男人从地上拉起来,男人却跪在地上,大声嚎哭。

医院走廊的一旁,林起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像个局外人。

这时,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孩从病房走出来,脏脏的白汗衫半挂在男孩肩膀上。

男孩循着手术室的轨迹走去,停在了男人背后几米处,不敢上前,一脸的表情很是复杂,有震惊、有无助、有害怕。

男人突然转身,扑向男孩,一条破旧的西装裤被蹭的满是灰尘,男人一把抓住男孩的肩膀,大声叫喊:“我就离开了一会儿,你是怎么看的!”

男孩被这声质问吓得愣在原地,他没有哭。

护士赶快安慰男人,“先生,别太激动了,我们正在全力救治。”护士想把男人拉起,但男人依然跪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孩。

“都是你害的!”男人从嘴里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

男孩的头像被一柄大锤重击了一样,感觉万斤的压力压在头顶,让他抬不起头,无法思考。

几天后,男人消失了,医院通知了死者的家属将男孩领回家,一个一瘸一拐的老人来了。

医院的人们事后还议论这个老头子坚强的很呢。

老人一包细软背在身上,左手捧着一个盒子入怀,右手牵着一个男孩,就这样离开了医院。

可公开情报:阶级——教会之中有着等级分明的神职称谓,从高往低分别为:大主教、副主教、神父、领队、修女及教众。低阶神职人员对高阶神职人员必须言听计从,尤其是第五任大主教就任之后,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