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呆在警局倒苦水，方鲁科作为律师，报警的时候用了些春秋文笔，所以导致老曲和小冯二人迅速出警，但是投毒这种罪，涉及刑法又有一个大前提叫疑罪从无。

目前从事实角度来说，也不可能仅凭方卓妍的一家之言就抓捕易凡。

如同易凡所说的，不管现代医学还是传统医学，都检测不出方卓妍是中毒。所以，自然也无法判定成投毒。

再加上易凡跳桥救人，可谓是刷满了好感度，老曲简单过问了几句，就知道易凡大概率没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你来京城住在哪里？”

“还没定酒店。”易凡笑道。

老曲看了他一眼，叮嘱道：“趁着还早，早点去定个房吧。入秋了，京城也算是旅游旺季，万一不好找酒店。”

易凡连连感谢：“谢谢谢谢。”

眼看易凡收拾东西想走，老曲又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你号码给我，随时保持联系。”

易凡拿起手机，尴尬地说道：“我大概是跟手机进水有仇，我修了两次，换了一次，都是因为手机进水。”

他拎着这次洛卿筝买的手机，苦恼道：“这下惨了，我老婆给我买的，我人在外面，怕不是得天天查岗。”

“要是我再失联，回去怕是要跟我离婚了。”

老曲听到这话，不免哑然失笑。当然，易凡说这话也算是别有用心，他从手机的角度强调自己有家室，结了婚的男人一般情况下都不太会成为社会危险分子。

因为那是有了牵挂的男人，就好比是上了龟甲缚的女优，再无威胁。

“小冯，正好你这会趁着午休，多跑一趟，给易先生找个修手机的店，顺便也给他介绍介绍咱们风土人情。”

“啊？”小冯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一喜，这差事不就是带人去玩吗？

易凡当然也知道老曲这话外的意思是让小冯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万一后面刑侦介入要传唤人，也不至于找不到地方。

至于易凡会不会跑这个问题，老曲倒是没想过。因为不出意料的话，最多再过1小时，就会有各大媒体上门来采访跳桥救人的英雄了。

老曲把易凡支出去，也算是防止他们拥到派出所来，影响正常办公。

二人心照不宣地道别，易凡跟着小冯上了警车，很快就找到了修手机的地方。

一番捣鼓之后，易凡的手机死而复生。这也是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洛卿筝特地挑了个防水的手机。

接着易凡指着对接对小冯说道：“冯警官，回去吧。我今儿就住在这里了。”

小冯听到他叫冯警官，还是挺受用的，他热情地说道：“走吧，我也进去吹吹空调，帮你镇镇场子，这破车空调都不制冷了。”

于是小冯盯着易凡开房，直到上了电梯，他才告别离开。

其实易凡挺想住派出所的，又方便又能白吃白喝。只不过想到今晚还得和洛卿筝视频，万一开了视频看他在牢里，怕是又要担心了。

所以易凡改变了主意，还是住在酒店。

易凡跟聂阴娘发了个位置，然后开始回复洛卿筝的信息。二人自然是腻歪了好一阵，然后他才拨通了霍玲的电话。

“喂，霍总，我差点被你害死了。”

霍玲听到这话，语气里满是不解，“什么什么？我哪里害你了？”

“你都不跟咱爸妈说一声？”

“喂喂喂，别这么亲密好吧，我可以在卿筝的办公室里。”

“呃，霍总，霍总，我这里信号不好，一定是你听错了。”

临海市坚瑞大厦，霍玲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内，她盯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继续说道：“见到我爸妈了吗？”

“见到了。”易凡顿了顿，“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不过，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句啊，搞得我上门被当成骗子了。”

“你少骗人，你这个家伙如果连我爸妈都搞不定，怎么搞定这次风波？”

“这话听着多少有些暧昧了。”

“算是我对你的欣赏吧。说正经的，我们霍家的情况，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

易凡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嗯，清楚了，清算下来资不抵债，好像还欠了6亿。这个数目，其实不算什么大数目吧？”

“以前当然是不算什么大数目的，只是现在的局面下，就是一个大数目。”

“要不要，把丽人集团卖了？”易凡直截了当地问道。

霍玲沉默了一下，“这是底线。”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可以突破的底线，如果最后你没有办法，那么我只能把我这点点最后的资产清算完，全投进去了。”

“话说债权人是哪些人啊？就是赵李两家？”

“直接债权人当然不是，以他们的实力和老道的经验，当然是隐藏在背后的。”

易凡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压力？”

“还行吧。”易凡含糊道：“如果只是6亿，不是什么问题。”

霍玲在办公室站了起来，“这话真的口气好大，如果不知道你是个月光族，我早就戳穿你了。”

“嘿嘿，讲道理啊，为什么霍家不想向姜家求援？河阳姜家有我这份关系在，大概率还是能帮你暂时顶上窟窿的。”

“唉。九大家族听着厉害，其实除了上三家之外，中三家也好，下三家也好，都是处在连年衰败之中的。”

霍玲长叹一声，蹦出一句名言来，“没有永恒的王座，我的孩子。”

“而且，人家不借是本分，借了是金钱债+人情债。”霍玲用手指在落地窗上画圈圈，“人情债，最难还。”

“只不过嫁给姜岸而已。”易凡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结果惹来霍玲一顿输出。

易凡只得把手机挪开了一些，然后等到霍玲地声音小了一些，才继续说道：“抱歉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

“嘁。别开玩笑了。我话还没说完呢。”霍玲顿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坚毅，“其实，就算我们堵上了6亿的窟窿，还会有其他的债衍生出来。这本就是一场倾轧。”

“如果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那么霍家永无宁日。”

易凡也看向窗外的行人们，“投降主义不行么？给了他们霍家的【九歌玉璋】，直接了结。”

“你少来，我就这么说吧，如果我们不给【九歌玉璋】那么我们还算是九大家族，那么就能在这一桌上说话。如果交出了【九歌玉璋】，那么我们连上桌的资格都失去了。”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易凡挠了挠脑袋，“总得来说，就是不给对方想要的东西，还要名义上给对方6亿，还要解决最根本的问题。”

“说实话，很有难度啊。”

“我早就说过了，事成之后，霍家就是你的了。”霍玲又顿了顿，不知为何强调道，“包括我在内！”

“嘶。”易凡倒吸一口凉气，“那个，我要柳菁，不要你行不行？”

“滚啊，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