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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0祁天壑收起手机，他对结果毫不意外。

那晚华蓬蓬说那一次他救了两个人，除傅皎外，是来华旅游的上一代傅氏家族董事长夫人。

是傅氏插手，他也不意外为什么自己苦苦搜寻九年找不到半分傅皎踪迹。

屈屈掩盖过去、伪造身份、出国治疗，倘若是家底深厚、权力滔天的傅氏，精心布置，又怎么会让人知晓。

手机叮了一声，周秘书又发来一条消息：

祁总，那对母子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他们招供是一名脸上烧伤的男人找到他们告诉傅皎的去处。那个男人，现在消失了。

脸上烧伤？

卫威？

千丝万缕的细枝末节，如同一记重锤猛击在心头，让他难以置信地屏住了呼吸。

飞机还有半小时落地，祁天壑咬着后槽牙，青筋根根爆起。

皎皎，等我。

祁天壑一边远程借华蓬蓬之力调查L市酒店入住名单，一边驱车往墓地赶。

山路弯弯险阻，他却不要命似的踩着油门，每一道弯漂移堪堪而过。油门声在山间轰鸣回荡。

下了车，祁天壑飞快地跑到墓园管理处，张伯已经不在，换了个矮胖的大爷，正在门口点着烟。

“大爷，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祁天壑手举到肩膀，比划着，“到我这儿这么高，长头发，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大爷吸了口烟，火星子一路往上窜，徐徐吐出烟雾，若有所思道：“今天一大早是来过这么个女的。”

祁天壑往墓园四下扫了眼，没瞧见人的踪迹。

“她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我哪晓得。”大爷转身进了屋。

祁天壑回到车里，重重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暗骂自己无能。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找到傅皎住的酒店了。”

汽车点火的声音骤然炸开：“地址发我。”

酒店经理拿着房卡在前头带路，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后，果断刷房卡进屋。

屋里还未打扫，被褥松松垮垮地蜷着，拖鞋一只在床脚，一只在座椅前，桌子上摆着几件旅行装护肤品，边上是一个发圈。

祁天壑扫了一圈，判断傅皎并未准备今天退房。

只是在L市，她无亲无故，除了墓地还能去哪？

眼神掠过床头柜，酒店提供的笔记本和铅笔不在原位，像是被人动过。

祁天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白纸上有浅浅的凹痕，应该是傅皎之前写过字的印痕。

纸去哪了？

祁天壑端起床头柜下的垃圾桶，从里头倒出七八个皱巴巴的纸团。

猴急地打开，傅皎那一手清秀、工整的字迹露了出来：

“展信佳。

阿壑，我曾想过一辈子不告诉你，也曾想过无数种告诉你的方式，没料到最后却是用一种最不堪、又伤害你的方式，让你得知了这一切。”

字迹被人涂涂画画，可以看出写字的人凌乱的思绪。

祁天壑又打开一个纸团，前几句话同上一张一样，后面又附了两句：

“你不必懊悔当初你如何如何就好了，我花了这么多年走出来，我们没有时间再沉湎过去。

阿壑，请不要自责，你没有错。

能够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当然，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过去，我们也可以坦然一笑再不相见。

如果你愿意重新开始，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