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深陷赌博的日子
前一期赢下的一笔“巨款”,不禁让我有点忘乎所以了,心里想着:这样下去,不出一年,我也可以在县城买房。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我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了研究六合彩上,每一期开奖前都会去打印店购买“码报”,接下来就是把一串自认为开奖概率高的数字写在纸上,各式各样的玩法和花样都有写上一些,反正下注的时候又不用掏现金,中了吃好喝好,不中就慢慢还。
心里这样想着,加上奶茶店的生意不怎么好,也基本上没有多少心思去打理,很多货源没有及时去补齐,导致很多口味都成了一个名头,光顾店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少了,可我丝毫不在乎这些,上午很晚才会去开店门,下午很早就打烊回家。
多年以后,当我看着昔日的店面在别人接手后生意火爆的场景,心里就会有种莫名的难过,当初如果不那么固执,但凡多花点心思,也绝非是今天这副境地,但现实没有如果,上天也不会给我试错的机会,何况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赌博,一旦染上,注定没好的结果。
这一天,又是个开奖的日子,我下班后和往常一样写好码单,才慢悠悠地回到了家中,一桌子的菜都是我喜欢的,饭间,爸妈这会又唠叨起我老大不小的事儿来,我一边奉劝他们不要过度操心,其实内心也渴望遇上真正的爱情。
其实高中时也有喜欢的女孩,当时是约定好一起努力,考取相同的大学,然后就在一起,可是那段时间我沉迷于看武侠小说,热衷于金庸的《倚天屠龙记》《天龙八部》等,对其它的提不上多大兴趣;初恋也是个好女孩,很多次劝我多花些心思学习,这样才能早日在一起。只是,我对于遥远的事情不愿奢望,依旧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想着一切皆是命,如果能在一起自然会在一起,正是因了这样的想法,我和她越走越远,当时也真是年轻,还不懂得什么是珍惜,直到高考结束后她拿着录取通知书找到我时,我才明白,我们是真的错过了。录取通知书上的“中山大学”格外耀眼,而我录取的则是一个毫无名气的大专院校。
“崇生,你愿意为了我再去复读一年吗?我可以等你。”
“对不起,我恐怕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对学习不感兴趣。”我如是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好女孩,你会有个好的未来,可我是个学渣,我注定追不上你的脚步。”
“你再复读一年吧!只要你来广州上大学,哪怕是个二本的,我也会跟你在一起。”
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那一对清澈的眼珠亮着光,如此的干净。“好吧!我试试看。”
“不是试试看,是一定要加油!你不是喜欢小说吗?以后你可以成为一名小说家,专门创作小说给大家看。”
“好,我答应你!”
她去学校报道那天,我特意请假去火车站送她,却不想这竟成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人生的第二次高考,我依旧是以名落孙山告终,一年的时间我与她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少,看着我如此不思进取,她似乎也对我失去了耐心,后来就渐渐断了联系。
开奖的时间如期而至,这一次奇迹没有出现,七个号码没有一个是我下注的生肖,“没事,不就一千块嘛!下次买中来。”我安慰着自己,马上就开始了下一期的研究。
然而一连三期我都没有中奖,之前赢下的蝇头小利很快就回到了庄家手中,手头上也没有了活动资金,输了五期之后,已经是倒欠店老板五千多块钱了,这时他无论如何也不让我买了,坚持要我付清欠款之后再开始新的下注。第六期开奖,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追了五期的生肖从屏幕上出现,如果不是收单的人拒绝接受我五千块钱的下注,我此刻应该是会激动的跳起来的。
第二天,我气冲冲的跑去把收码单的老板臭骂了一顿,他知道我一直追的生肖出了之后也是有些无奈,只好答应我下期先付部分欠款给他之后,他再给我下单。
这赌的东西就是这样,就拿“买码”这件事来说,你不买它的时候,你想买的数字和生肖都会出,但是你一下注它基本是没有的。赌徒之所以输钱不仅是输给了运气,更是输给了概率,49个数字,谁也不知道它开哪一个作为特码,12个生肖,谁也不知道当晚他会开出哪些作为平特肖。无论你赌的有多精,都始终玩不过庄家,从一碰它开始,输钱的命运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我借口需要进货问关系很好的朋友借了2000块钱,回头就还赌债去了,以便换取当天的下注权,想着很快就会回本,我毫不犹豫的在当晚的码单上写道:牛5000,虎5000。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下注了10000块,反正是借鸡生蛋,不用拿自己的钱去赌,管它呢!我心里这样想着,骑着车子不自觉的哼起了歌,仿佛看到了第二天数钱时嘚瑟的样子,之前欠下的几千块钱算个毛线!
母亲见我这么早回来,还如此的高兴,还以为我找到了对象呢!下这么大的注,我是不敢告诉她的,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饭还没扒拉几口,电话就响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老板叫我去拿钱呢,想着也没到开奖的时间啊!摸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潘少这家伙,“在干什么?我回来了。”
“还在吃饭哦!”
“不要吃了,我也正好没吃!去街上老张那里炒几个菜。”
“不去哦,我正吃着!”
“叼你哦!我大老远广东回来的,我请你吃你都不去,别废话,赶紧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我有些不情愿的放下了筷子,听说是潘少请客,爸妈也没有多问,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难得回来一次,外面吃个饭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路上潘少跟我说,他现在赢了点小钱,叫我不要告诉别人,到了饭店,才小心地把他的“发财路线”告诉了我,只见手机屏幕上,一位年轻又性感的荷官,正甜甜的说着话,等到一定时间后,便按下了筛盅的启动按钮,这不是古装剧里的押大押小吗?我在惊呼的同时,就看到一行字:恭喜你盈利100元!
“就是这个赚钱的路子,很好赢的,这段时间我赢了六七千块钱了,你看除了有骰子,家里面他们玩的“牛牛”“三公”都有,24小时都可以玩,还不会被别人打扰。”潘少说着,就给我开了一瓶酒,继续道:“多学着点,累死累活是赚不到多少钱的。”
正当我们喝得正酣时,我接到了收码单的何老板的电话,我以为是报喜,结果却听到他很严肃的问我在哪里,我瞬间感觉到事情不妙,额头冒着冷汗,不知作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