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狂人日记
李进面试的第二家企业是一家银行签约中心,位于三环边的SOHO,正好临近中午12点,电梯间人满为患,都是和李进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无论男女,都穿着西服打领带,李进感觉进入到了狼群之中,有一点汗毛竖起来的感觉,等了几次电梯,一打开门都是满满当当的,等了好几次才有一个电梯宽松一点能挤进去,来到16层,一个两百多平米的办公室,左手边一排小房间,是总经理室和会客室,右手边是满满当当的小隔断坐席,有五六十年轻人在打电话,此起彼伏。
也没有前台,李进只好问一个正打算出门的小伙子,“您好,张强张总在吗?”小伙子打量了一下李进,说“来面试的吧,张总在总经理室,你直接过去找他就行。”李进来到总经理室,敲了敲玻璃门,就听到迷恋有个洪亮的声音说:“请进。”李进推门进去,看见办公桌后面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头发看着打了很多摩丝定型,油光发亮,西装笔挺,他见到李进就指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说:“是来面试的吧?请坐”。
李进坐下来之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份简历,递给张总,“张总您好,我叫李进。”
“李进,211名校学生,好呀,欢迎加入我们公司”张总看了一下简历说。
“啊,张总,我什么情况还不了解,……”李进吃了一惊。
“你听我说,我们这里是经济最活跃的地方,你知道我们这里一天成交额有多少吗?几百万到一千多万,你知道一年是多少吗?30多个亿,这里面只要你足够努力拼命,你干得多挣得多。我们这里好多小伙子刚进公司一两个月,收入就有一两万了,最高的有五六万。”张总语速很快地说。
“我……”李进想解释一下,这个节奏好像有点太快了。
“你听我说,现在经济受到疫情影响很大,很多开餐厅的、旅游的、文化的、会展的、零售的等等行业的老板日子不好过,大股东有问题小股东也一样呀,资金链紧张呀,国家一直对中小微企业进行普惠政策,信用贷款,你知道让多少企业维持下去,有多少家庭有工资收入能维持生活,我们就是尽可能多地帮助更多的小微企业生存下去”张总滔滔不绝地说,“有没有钻空子套银行钱买房炒股的,有,那是少数,毕竟是有风险的事,一般人不这么干,就算是这样猛放信用给小微企业,整个加起来也不过一两万亿,比起给房地产商和其他大型企业的贷款而言,只是个零头,但是,你知道这样让社会稳定了多少,如果不这样,场面难看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做一个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是不是切实帮助了需要帮助的人?”
“哦,是呀,不过……”李进回应一下想说。
“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现在的经济政策越来越好了,过去P2P胡搞,直接损害很多人的家庭财富,国家坚决制止了。这次是支持小微企业,没有损害老百姓的家庭财富,是银行和企业之间的行为,这个政策真的太好了,以后这个政策会成为常态,越来越规范,越来越灵活,现在还有很多条条框框,以后数字化了直接跟你的行为挂钩,只要有人愿意创业愿意带领大家赚钱,国家就支持你。你不要看我们的工作环境好像很拥挤,你知道有多高的效率呀,年轻人的口才、反应和与人打交道的能力提高的速度有多快呀,怎么样?来公司和我一起干吧,我亲自带你,你的学历这么高,有培养前途的。”
后来张总又一套一套地说了很多,声音越来越洪亮,下午两点多李进晕乎乎地出了大楼,他都不知道跟张总说了什么,回想起来,应该是没有答应什么。这个OFFER可以往后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