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宅男女神
玛丽女王游轮C区阳台房。
游轮管事离开后,只剩下楼应悔和萧权。
楼应悔凝视着萧权,粉唇轻启。
“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虽然我现在没什么能力,但如果今后有机会,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她虽是柔弱少女,但骨子里却带着极其罕见的肝胆相照的义气。
这时,一个刚毅果敢的国字脸年轻男人走进来,恭敬叫了一声,“爷。”
国字脸男人俯身,附在萧权耳边低语,极低。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想谢我,会有机会的。”听完特助的汇报,萧权站起身,又看了她两眼,这才款步离开。
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静下来,楼应悔闭眸养神,顺便在脑海里回放落海之前的事情。
偏偏,她总不能集中注意力,萧权时不时的就钻入她脑海。
有人推门而进,打断了楼应悔的思考。
楼应悔睁开眼,看见进门的那对神仙眷侣,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难言的苦涩。
“应悔,你好点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说话的此人是楼初雪,楼应悔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一手挎着精致的包包,一手挽着身侧的俊朗男人。
楼初雪是宅男女神的典型代表,婀娜的身姿犹如魔鬼,璞玉般的脸蛋好比天使,从脚趾头到头发丝,无一不精致、优雅。
楼初雪伸手想试试楼应悔额头的温度,楼应悔略一偏头,躲开了,声音冷冷淡淡,“好多了,劳烦挂念。”
任谁看见自己姐姐和前男友同来探病,都无法笑脸相迎。
一个三心二意的前男友,分了是她的幸运。她难受的是,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是她总笑脸迎人的姐姐。
“说的什么客套话,你是我妹妹,我来看你本就是应该的。希夷,你说对不对?”问话的同时,楼初雪还不忘展示独一份的魅力,她微微侧首,精巧的下巴虚虚搭在肩膀处,呈四十五度角仰视,将自己最完美的侧脸展现在钟希夷面前。
从始至终,钟希夷都未开口说话,他冷漠优雅的站立在那里,单手插兜,面容酷帅,气质雅贵。
面对心爱女人的问话,他仅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楼应悔的头又痛起来,她闭上眸,冷淡的嗓音有送客之意,“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和希夷就不打扰你了。”楼初雪帮楼应悔拢好被子,嫣然一笑。
钟希夷深深看了眼床上假寝的楼应悔,黑眸闪烁着复杂难解的光芒。他闭上眸,静一秒,待再睁开时,眸底已只剩下冷酷与狠绝。
遂不再多想,大步离开。
楼初雪紧跟在他身后。
……
这夜,楼应悔做了一个梦。
午后两点的日光最是炙热,打个鸡蛋在柏油路上,保准立马煎成荷包蛋。车流不息,循着既定的方向而行。
一天的专业课结束后,楼应悔提着买给奶奶的水果,过斑马线,一辆奢豪的迈巴赫朝她的方向直撞而来,连闪躲都来不及。
正是生死悬于一线,车子在距离她20厘米的地方嘎然而止。
楼应悔跌倒在车头之下,水果向四处滚落,她的膝盖处渗出红血丝,手心也磨下一大块嫩皮,血腥狰狞,刺痛蔓延全身。
车主人急忙下车,一把抱起楼应悔,将她送去医院。
楼应悔无心讹人,偏那车主是个极富责任的,不仅送她就医,重新为她买了新鲜水果,还留给她一张名片。
“我是钟希夷,钟氏集团东区分公司的总经理,如果你还有哪里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就是楼应悔和钟希夷的相识。
梦里的景象倏地一转换。
暮色之下,钟希夷倚着门板抽烟,浓长的黑色睫毛略垂下,遮挡住那双幽暗如深潭的犀锐黑眸,他有一下没一下按揉着太阳穴,犹如无处挣脱的困兽。
楼应悔为他泡了一杯茶,担忧的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起初,钟希夷不愿意说。楼应悔连问了好几次,他才干涩道:“应悔,公司周转出现了问题,要是资金链断裂,或许钟氏集团就会毁在我和我爸手里。”
楼应悔的心突突的跳,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着急问:“要多少钱?”
“八千万,才能填补上窟窿。”
望着钟希夷眼下疲惫的青色,楼应悔咬了咬下唇,踌躇许久,方才轻轻告知:“我或许有办法。”
钟希夷摇头,“你能有什么办法?应悔,不必为我担心,就算没有钟氏集团,我也能凭自己的双手开创出一番事业,只是对不起我钟家的列祖列宗,五代人的基业。”
楼应悔太明白基业代表了什么,母亲死前最后一秒还在念叨着祖宗基业,就在这秒,她坚定了要帮钟希夷的决心。
楼应悔确实有办法,她逝去母亲曾留给他一块绝世美玉——玲珑心,罕世珍宝,历史人文并重,价值连城,非金钱所能衡量。
玲珑心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她借给了钟希夷。他承诺,等渡过难关必定会将玉赎回来还给她。
结果,等来的是钟希夷的分手。
那么戏剧化的相遇,终究只是一场戏。
他纡尊降贵,处心积虑和她谈恋爱,只为她亡母的遗玉。
她无罪,怀璧有罪。
楼应悔流着泪醒来,泪渍无声的浸湿素色枕头,微颤的睫毛,无形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忧伤。
透过窗户,天际有几分朦胧的灰白,大概有五点了吧。
楼应悔撑着床沿下床,去浴室洗漱,冷水洗去了她脸上的泪渍,也冲刷了她脑中的混沌。
她穿过曲折的走廊,下楼梯,来到落海的地方查探。
还没走近,她就看见前方有一高大男人,身姿英挺利落,面朝大海而立,无形中彰显着睥睨天下的尊贵与狂傲,她的脚步倏地顿下。
云层遮蔽的最远端,太阳初升,万丈金光打在男人的周边,仿若神邸下凡,熠熠生辉,见者生畏。
是谁?
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