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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从宽?
童延突然想起他妈说过的那句话,越是有钱人越不好惹。可沾不上大腿,他这种人该怎么出头?
庭院里枝叶乱晃,活像妖魔鬼怪挥舞的爪子。
童延靠着亭柱,听到清晰、沉缓的脚步声,然后,看见聂铮高大、端肃,严整得一丝风也透不过去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立刻把身子站得挺直,“聂先生。”
聂铮立刻转头,接着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正面对着他,“是你。”
可不就是我吗?童延难得找不到台词,于是没出声。
然后他看着聂铮过来了,脚步缓慢坚定,“你有话跟我说?”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算浓厚的酒气。童延在这人面前刷好感度几乎成了本能,不用思考地从掏出兜里带着一瓶水,乖乖递上,“给。”
聂铮灰蓝眼眸在昏暗灯光下幽幽的,一如既往的讲究,道了声谢,接过去了。
童延看见聂铮还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水放下,一双眼睛依然牢牢地锁住他。
聂铮真是个严肃的长相,不笑的时候,眼神沉而利,给人感觉活像把磨光的铲,像是能顺着视网膜下去,把人肚子里头藏着的那点东西连着心肝脾肺肾一起挖出来。
童延是真的怵了。他始终想不通,小白花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跟这人坦白能得到原谅并就此飞升。这样强势的男人,分明从骨子里就不可能容得下糊弄自己的人。
别说让他打跪着哭诉家里困难,没外头跑场子那点钱,一家子人都不能活。那招没屁用!关键是他对人家没实在用处,不沾亲不带故,人家站在上头的人遭了他的冒犯,还有心思管他死不死活不活。
童延这边心里乱成一锅粥,聂铮也确实在等着。
被当成傻瓜似的欺骗,说聂铮一点不痛快都没有那真是骗人的。公司薄待过这群孩子,日子困窘自找谋生手段可以原谅,即使无视契约精神违约,也可以酌情对待。可是童延找了个最不应该的方式应付他,或者,还有利用他。这到底是仗着什么?
聂铮反省,自己对童延一直还算温和,可是,这孩子对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位姓黄的经纪人恶形恶状他大致能想象,所以他顺水推舟让人走了。今天他很忙,但也可以抽空给童延一个机会。
他等着童延说,我错了,我不该,以后再也不会了。
如果今天不坦白,以后也不用再开口。小孩子认个错很难?
二人相对无言,突然“咕噜”一声,静夜中听得格外清楚。
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
为防自己太盛气逼人,聂铮趁机缓和气氛:“今晚菜味道不好?”
童颜恨不得弄死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哈?不是……味道不错。”
晚宴的菜品糟糕程度一个很字完全不足够形容,聂铮不信这话,“你认真的?”
或许是悟透爬床无门,或许是脑细胞都管着欺瞒聂铮的那点事去了,童延倒真是本色了一把,呵地笑声:“认真的难吃,一股性冷淡的味儿,我血气方刚,不爱那些个做法。”
这话说得可谓非常率直。就是这样,这孩子自己倒未必是故意,但无论从外表还是言语,甚至体质,都容易让人想到些不该联想的东西。聂铮无端又想起他庭院里凭空而来的那几朵可怜又妖异的对兰。
打量一番童延在灯光下眉目如画的优美面容,聂铮说:“你才多大?”把血气方刚几个字从脑子里挤出去。
熟了,可以吃了。可能对爬床这事执着太久,童延脑子里居然跳出这么一句话。但说不得,只抿着嘴,咬了下唇,嘴角微微扬起,笑也没笑开。
见气氛终于松快了些,聂铮觉得时机到了,突然问,“想好说什么了?”
“聂先生,原来您在这儿。”小径靠会场的那边有个男人匆匆过来。
聂铮的确很忙,这种场合只顾着一个人不现实,童延该说的没说,金主想听的没听到,话题只能到此为止。
晚宴一直进行到深夜还没结束,可能是拜老聂一贯的浪荡作风所赐,时间越晚,留下的人越没正形。能看得清风向的宾客纷纷告辞而去,越落在后头的就越没有让聂铮客气的必要,时间过了十一点,聂铮头有些犯晕,人不太舒服,整了整衣服,起身,去跟寿星告别。大庭广众,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的。
老聂听说他要走,一如既往放浪形骸,无可无不可。
明影帝叫人重新端了酒,围在一处坐着的,包括聂铮,众人共饮一杯,今晚到此为止。
聂铮在去码头的路上,被送他一位董事拉着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十几分钟,只觉得头晕得更厉害,身子里揣了块火炭似的,热得像是要把浑身水分都蒸发出去,更可怕的是身体不正常的蠢动来势汹汹,聂铮草草结束话题,忍着不适,大步流星地往码头去。
踏上栈桥时,男助理应该是看出了什么,“你怎么样?”
聂铮眼前海天都变了色,但还是理智地做了必要交待,“酒有问题,打给柳依,联系大夫。”
男助理被他声音的沙哑程度吓到了,立刻给女秘书打电话安排,骂了声什么,愤愤不平地说:“又是老一套,每次生日晚宴,零点后的酒水都加东西助兴。”
聂铮没说什么,两脚踏上游艇的甲板,一步不停地走进舱房,进了房间,才脱下西装扔到一边,伸手扯开领带。
男助理敲门焦急地说:“聂先生,Alan不在船上,他电话信号有问题,我去找找他。”
Alan是游艇驾驶员。聂铮有些烦躁,头指按住额头,“尽快!”房间里没开灯,他眼前像是墨汁上点了油,五彩光芒徐徐晕散。身体里像是有只着了火的野兽在横冲直撞,把他血管都要撑爆了。
童延这晚上是一直用眼神追踪聂铮的,可是只去了个洗手间回来,目标丢失了。一问才知,金主已经打道回府,童延是做着打算来的,一晚上下来良机错失,真是骂自己几顿都痛快不了。
聂铮走,他也不用再留岛上。可刚到码头,遇见了顶着一头大汗形sè • láng狈的陈助理。
陈助理瞧见他简直像见了亲娘,“你来得正好。”
童延顿时大喜:“聂先生还没走?”
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可谓形势逆转,被陈助理拉到沙滩上小屋交待完全部,童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现在在哪?”
陈助理擦了把汗,“在船上。总之两手准备,我去找驾驶员,你上船陪着看他需要。就算回去晚点,在路上把药性散出来也还好说,这是个好机会,就看你怎么做了。”
童延摊开手掌:“拿来。”
陈助理不可置信:“要钱?”
童延说:“我就这么干巴巴地去?”
陈助理愣了愣,从兜里掏出套子,润滑剂,一气儿放到他手里。不放心地问:“你是GAY?”
“我也可以是。”
陈特助不知道从哪掏出个瓶子,塞子一拔,火速捏着他的鼻子就这样给他硬灌下去了,“别吐,喝了这个你才不会半路打退堂鼓。”
童延炸毛,“这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助兴的东西。
就像陈助理说的,这是个好机会。童延没想到在他没留多少指望的时候,幸运女神居然从天外而降。这就不是他勾引聂铮了,金主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他现在救场如救命。再正经的男人挨上助兴的东西还能有多少自制力,聂铮最好今天晚上把他上了,场面越惨烈越好。一夜恩情,就着那么点内疚,明天天一亮,管他小白花也好,神经病总监也罢,再说什么,聂铮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为了一击即中,童延把陈特助支出去,就在沙滩小屋给自己润滑扩张。生怕赶不及,就这么湿着屁股一路小跑着朝游艇去了。
聂铮的游艇个头大,停在长栈桥的尽头。
越往前越静,童延一脚踏上甲板,耳边除了海浪,再没有其他声音。
进舱房,房里没开灯,就着外边散进的光线穿过空无一人的会客室。
再往前,童延推门,风扑面而来。卧室尽头,门窗大开,船尾平台一览无余。窗帘被风卷着猎猎作响,就在床和平台之间,沙滩椅上坐着个黑黝黝的影子,面朝大海,背对着他。
童延有些紧张,缓步过去,压低声音试探,“聂先生——”
没有人回答,那影子一动不动。
再靠近些,月色如水,他看见,聂铮已经换上了浴袍。
一直走到聂铮身后,“聂先生——”
聂铮就像坐成了一尊石像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童延伸手,搭上男人的肩。
突然,变故发生,童延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整个人被拽住胳膊摔到地上。
骨头都要被砸碎了,他疼得好半天说不出话。
片刻,聂铮脚踩住他的肩膀,吐词清晰,但声音沙哑得可怕,“你是谁?”
童延愣了。这么好的月亮,聂铮不可能没看清他。
抬头,聂铮双眼被笼在一层浓黑中,人靠着椅背坐着,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任何区别,可事实上连人都认不清了?
越糊涂越好,这样施展空间才够大。童延用两手抱住了金主的腿,“是我,童延。”
聂铮依然像个正常人,只是大半身子陷在阴影中,看起来冷恻恻的,一字一顿地念,“童,延?”
神色不明地静默半分钟,终于把脚缓慢移开,“你……出去。”
童延怎么可能出去,可能药性发作,他也热起来了。灵机一动,“别赶我走,我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出去就完了。”
聂铮黑暗中的双眼越看越深不可测,像是在消化什么,又像是在酝酿什么。
童延这次真是扒着金主腿往上爬的,动作不算快,边往上顺边蹬掉了裤子。见聂铮毫无反应,索性光着腿跨坐在男人大腿上。
距离不过分寸后,他才看清男人的眼睛,漆黑幽深,危险得让人脊背发寒,足以让他想起亟待撕咬猎物的野兽。
但聂铮的姿态比平时更安静,不惊不乍,好整以暇,不是皮肤紧贴的部位能感觉他身体滚烫,童延都要怀疑这男人到底有没有中招。
果然,聂铮忽然开口,肌肉紧缩像是要起身,“我出去。”
放屁!童延一把将人抱住,死死抱住不让起,“聂先生。”
一不做二不休,他手伸进浴袍下摆,往里游走,头贴着男人的颈窝。手很快就触碰到火焰忠心,没有犹豫,握住。几乎一气呵成,抬起身子就把那东西往自己里边送,凭着一腔孤勇奋不顾身坐下去……世界都安静了。
童延哭了,疼的。
眼下这情况他倒真没心思哭,只是,给自己上刑啊这是。一阵钻心刺骨,眼泪哗哗往外涌,管都管不住。
这他妈吃什么长的!
还好金主没辜负他,聂铮一声闷哼后没再动,肌肉真僵成了石头,只是眼眸深得像是要把他卷进去。但童延也顾不得了,伏在聂铮肩膀一边蹭掉眼泪一边动了起来。
他起起落落,聂铮还是岿然不动,只是呼吸粗的像刮擦砂纸。
童延忍着疼,心情无比悲壮,骑乘jiān • shī,他怕是古今第一人。
好在没多久,也是个腿麻的时间,金主身上唯一诚实的部分热情慷慨地赐予他千军万马。
刑满获释,大功告成!童延大汗淋漓,心情像是从生死关头捡回了一条命。
可没等他为自己劫后余生庆幸,更没给他机会畅想明天之后的人生巅峰。身子一轻,人被聂铮猛地抱了起来。聂铮动作足够快也足够蛮横,把他抱到平台栏杆处,放下,翻过他的身,再次,从后头狠狠地给他上刑,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童延:“聂先生!!”什么情况?
放眼望去,海水没边没际。头上顶着天啊,这特么算是野合了吧?
金主挥洒自如,十分粗暴也十分痛快。
童延一时水里,一时火里。
船舷栏杆只到成年人的大腿,眼下的情况,童延都顾不得疼了,那真是心惊胆战,聂铮一个用力不慎,他就得去海里喂鱼。
可聂铮似乎很享受,凑到他耳边问,“海美吗?”
童延:“美!!”个屁。谁能告诉他!聂铮为什么会像个变态?!
他只是挣了下,身子立刻被聂铮压低,两条胳膊都被强压在冰冷护栏上。
聂铮声音像是撩在脖子上的刀尖,足够轻,却是下一秒就要扎破他动脉似的凌厉,“听话。”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招的操哭着也要挨完,童延彻底放弃挣扎。
聂铮终于放开他的一只手,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头,粗糙的指腹用力抚摸他耳朵下头那颗红痣,一下一下,赏玩物件似的,“这个好。”
童延打了个机灵,浑身发软。先前疼着只觉得是上刑,到此刻也不完全是受刑,药劲儿完全上来了。
他空出一只手忍不住慰藉自己,喘个不停。
妈的!一时天上,一时地下。
聂铮像是很满意,更加粗暴也更加痛快:“果然血气方刚。”
这都记着些什么啊!!!
马达呜鸣披着海浪越来越近,突如其来的光亮闪了童延的眼,他下意识地闭眼把头别到一边。一艘小游艇从他们不远处呼啸而过。
而就是光飞快闪过的那一瞥,那艘艇上,郑总监看清了童延的脸,一时愕然。
郑总监身后,明影帝还在伸长脖子张望,“哟,那是谁的船?在外头就闹上了。”
谁的船?在场三人都知道。
老聂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