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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好说话的人,不过我看他对阿林倒好。”
唐春明听大毛仔细跟他说过当时的情况,李峰和余暮到了之后,是李峰在后面哄被欺负得哭了的阿林,余暮上前把扑成一团打群架的几个孩子一个个拎开,能将阿林哄得不哭了可见那男人心地倒不错,不像表面上那般冷硬,说道:“不是都说小孩子心思简单,没大人想得那么多那么复杂,谁对他真好谁对他坏一下子就能分得出来,我想你家大山那位族兄对阿林肯定很有耐心,阿林分得清好歹。”
“这也是,等大山回来了我跟他好好说说,以后峰小子那边能帮就多帮一点,他就一个人生活上到底有些不方便。”张秀觉得唐春明的话说得很对,老人也说孩子的眼睛最亮,常常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峰小子要是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吓人,阿肯定接近他?“要我说啊,等他住回来了,让大毛二毛多走动走动,顺带着阿林一道过去,阿林的胆子也会变得大点。”
唐春明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好,阿林的乖巧留给他一个人就好了,对外面以后还是要往彪悍的路线发展为好,才能不被人欺负了,哪怕以后嫁了人,哼哼,敢欺负他揍不死他。
唐春明也知道今天的事和之前与赵家的闹腾分户会让许多说他泼,说他悍,可唐春明一点不在乎甚至主动往这方向上靠拢,他不凶狠点带着阿林一个小哥儿还不得人见人欺,就是要凶狠点让想欺负他的人见了就怕,至于像里正夫郎和张秀这样的哥儿,绝不会因为这些外在的名声就断了和他的往来。
有一个非常鲜明的例子,那就是他的后母,镇山村非常有名的悍夫,没见到王春花那天见了他后母连个屁都不敢放,在原主亲爹死了后,后母带着一个小汉子硬是让人不敢觊觑亲爹留下的家业,将田产打理得妥妥贴贴,日子过得并不比那些有汉子当家的人家差。
后母就是他学习的榜样。
要是一个汉子仅仅因为哥儿比他强就吓得不敢娶回去,那这样的汉子不要也罢,他就自己一人带着阿林过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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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赵家。
王春花被吓唬得当场失禁,整个人又羞又臊,回家路上再吹了冷风,到家后没多久就彻底躺下了,骇得赵老大忙把胡郎中叫回来,顺便帮他的宝贝儿子看看,从回了家赵栋就一直在炕上叫疼,浑身疼。
“胡郎中,他们母子两个怎样了?不会真一个被吓坏了一个被打坏了吧?”赵老大担忧道,一个在被窝里嗦嗦发抖,一个在炕上翻滚嚎叫。
胡郎中摸了摸山羊胡须,说:“我给你家夫郎开两剂安神汤,喝了就没事了,以后啊,多劝劝你夫郎留点口德,那种跟北边蛮子打过仗活下来的军汉子身上煞气最重,就连老夫都不敢招惹他们,你家夫郎倒好,哼。”
一个村里的,又有那么些人在场,因此没过多久当时的情形就传开了,胡郎中也听到了王春花说的那些话,在他看来就是活该,在村里耍横惯了居然敢对那种军汉子也来这套,当自己的脸有多大啊。
赵老大的脸一下子臊红了,半响才吭哧吭哧地说:“那他一个大汉子也不能这么对付一个哥儿啊,这都把人吓成啥样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胡郎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跟你说了这种人是惯shā • rén的,只是吓唬一下算好的了,算我白叮嘱了,以后随便你们怎样,就是丢了性命也碍不着我的事。”胡郎中留下两副安神汤的药就收拾了药箱抬腿走人,对赵老大也很看不惯,要是真有骨气的只客找到人家门上去为自家夫郎出气去,一个汉子在家里像哥儿一样抱怨算啥?难怪被夫郎捏在手里。
“别,别,”赵老大一看胡郎中这就要走,连忙拦人,“还有我家阿栋啊,你还没说怎办呢。”
“一个大病初愈的哥儿能有多大力气?躺着吧,躺几天就好了,连药都不用用。”胡郎中丢下话甩袖就走。
走到院子里还听到正屋里赵老嬷在骂骂咧咧,无非在骂唐春明这个给自家招灾的扫把星,胡郎中叹气摇头,这赵家越发不像样了,好在赵家三叔公是给赵老嬷发了话的,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否则只怕这老嬷子又要跑到明哥儿门上闹腾了。
☆、017闲话
唐春明才不关心赵家的日子过得如何,只管过自己养羊挤羊奶喂儿子的日子,又因为实在太馋肉,拿了钱给张秀托他家大山从镇上带回了板油和大骨头以及一些内脏,板油必不可少,否则炒菜少了油阿林能忍唐春明都受不了,而大骨头和内脏的价格自然要低于猪肉,就同以前地球上一样,在真正讲究生活质量之前,这些东西的价格也是低于后者的。
张秀只是叹了口气没多劝阻,毕竟他也知道的,怀孕期间有时候会特别馋某样东西,也许明哥儿就是想吃肉了,何况明哥儿也不是不懂事,都挑着便宜的东西买。
不过等明哥儿炖出的大骨汤他喝过后就不再反对让大山定期帮他带大骨头了,就连他两个儿子都喜欢一边喝大骨汤一边嚼饼子,再添几片猪肝猪心什么的,那滋味不要太好,连着吃了几天,就连大山都觉得两个儿子都被养得脸色红润多了。
唐春明则觉得有大山在镇上做工挺方便的,早出晚归,有什么东西要买托大山晚上带回来就行了,等这样的福利结束了,他的刑期也应该结束可以出动了。
眼见出了正月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唐春明家里多了许多成员,首先是唐春明想要用来护宅平安的狗崽子终于找到了,沈夫郎很有心,居然让他找了个猎户,而这猎户居然也是认识赵大虎的。他家的狗很凶悍,常常帮着一起打猎的,正好生了崽子,那猎户知道赵大虎的哥儿想寻狗看院子也没要价就让沈夫郎给抱了一只过来,听沈夫郎说,这狗崽子的上上一代可是条狼狗,唐春明听了大喜。
于是自然的,赵林小哥儿又有了新的爱宠,还被阿母鼓励着给新家宠取了名字,小花,大毛和二毛也整日和赵林一起围着小花团团转,三个孩子甚至将自己的羊奶匀出了一些喂养小花。每每听到小花这个名字,唐春明就要喷笑,这狗崽子有狼的血统,想必长大后会是条很威风的大狗,可配上小花这个名字怎那么喜感呢。
订的鸡崽子也给送来了,多了五十只鸡崽子,家里一下子热闹多了,唐春明每天也多了许多事情忙碌,这让他很开心,不用一天到晚地躺在炕上做窝。这些鸡崽子他也一样和之前的小鹅以及羊羔用泉水和空间里生长的菜叶仔细喂养了,来了家里没几日就比刚拿来时状况好了很多。
这日,张秀端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才走到河边就听到一向温和不爱与人争吵的王莫严厉的声音:“亏得你们自己也是哥儿,难道不知道名声对哥儿的重要,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不知道,偏偏传出那些没影的事,自从大虎去了,明哥儿才在村里走动过几次,你们倒说说,他有个什么时候跟别人勾勾搭搭?我们这些哥儿谁不比他在外面晃荡的时间长?”
“哟,这就帮上了,也不知道唐春明给了你什么好处尽替他说好话,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他要真没做什么为啥子村里传得到处是。”
“就是啊,再说了,就连赵阿嬷都不反对明哥儿改嫁,我们这不还是巴望着明哥儿找个好人家,要我说,那军汉子,啧啧……”
“你们……”越说越不像话,王莫气得把洗衣的棒子都砸进了水里,水花四溅。
张秀这才明白一向性子好的王莫为何会这般大声,他可没王莫这般好性子跟人分说,“咚”的一声用力将木盆放在地上,刚刚那碎嘴的几个哥儿抬头一看到来人顿时互相看了几眼闭上了嘴巴。
“说啊,再说啊,明哥儿他怎样了?你们要真这么好性子怎不去那军汉子家里帮明哥儿做媒去?你们一个个自己倒专门盯着人家军汉子,连他跟什么人来往都一清二楚了?到底是谁心不正勾搭汉子了?”
“呸呸!大山家的你瞎说什么,谁心不正了?谁去勾搭了?你哪只眼睛瞧见了?”一个不到三十肤白脸圆的哥儿放下手里的衣服站了起来,手指向张秀非要他说个明白。
“你哪只眼睛看见明哥儿跟人勾搭了我就哪只眼睛看见你跟别人不清不楚的,唉哟,上次我可看见你张兰花跟黄四狗在田梗边说话呢,你们到底在说啥了,靠得那么近。”张秀根本不怕他威胁,眼一瞥张嘴就来,就是没事他也能给你造出个一二三四来,谁让这张兰花跟王春花还有从根家的都走得近。
“你……你……我根本没跟他说过话!”张兰花慌了,眼睛一转死不承认,要知道他起初说亲的就是黄四狗,后来才嫁给现在的汉子,他家汉子可是惦记着当初的事,要是被汉子揪住了他可跑不了一顿打,“我洗好了,你们慢慢洗,我回家去了。”把衣服统统拎进盆子端起转身就走,心里恨不得将张秀那张嘴给撕烂了。
剩下的人一看最强的战斗力都走了,他们更不是张秀的对手了,有个哥儿讪讪地对张秀说:“秀哥儿,这不我们也是听别人胡说的,我们知道当不得真,明哥儿那是啥人我们一个村里的还会不知道,那是再好没有的了。”
“对,对,明哥儿还怀着孩子呢,怎可能出来走动。”又有人附和。
张秀也懒得跟他们计较,有张兰花的事,想必明哥儿的事情就不会被人放在嘴上说来说去了,把盆端到王莫身边蹲下跟他一道洗。王莫两眼冒星星地看着张秀,说:“秀哥儿你可真厉害,我说了那么多都没用,秀哥儿一来就解决了。不过,秀哥儿,你说的张兰花跟黄四狗的事是真的么?他们真的在田梗边说话了?”
后面的话压低了声音,眼里闪着好奇的目光,张秀好笑地回道:“我哪里能跟他们一样瞎说,不过我是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看啊这张兰花自己先心虚了,该,让他尝尝明哥儿的滋味。”
旁边还有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哥儿也好奇地问张秀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张秀没来时他们对唐春明的那些流言也插嘴了,乡下人就是如此,农闲时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村里来了个军汉子再加上峰小子刚刚回来一时半会儿大家还没摸清他的情况,那军汉子瞧着也不是好惹的,大家正好奇得很,所以一有有关的流言传出来,很是满足了一部分人的八卦之心。
张秀当然清楚这些人的想法,一边把衣服扔河里浸透一边回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当时离得有些远,其实也瞧得不太清楚,谁让他张兰花往明哥儿身上泼脏水了,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
他这么一说让这些哥儿也弄不清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凑巧碰上的,也有人拿以前张兰花说亲时候的事情说笑了一番,而最初说唐春明闲说的几个哥儿,在看到张秀根本不理睬他们后,也赶紧地收了衣服灰溜溜地走了。
洗好衣服回去晾晒后,张秀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唐春明,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万一以后在村里走动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的动了气,或是不动气反而因这些话与人动起手来,那就不好了,上次拿个棒槌追出去的样子太过惊人让张秀一直记着。
而且王莫告诉他,现在村里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明哥儿跟那军汉子的,甚至还说明哥儿跟峰小子的,说什么峰小子也不嫌弃他带了孩子,再加上峰小子年纪也大了,相貌又显得凶,一般的哥儿只怕也说不上,两人凑和着过日子也不错。这些话听得张秀都气笑了,不管是峰小子还是那位叫余暮的汉子,不过是看不过眼阿林被欺负帮了一把,就被这些人传出这么多闲话,真是闲得发慌。
唐春明如今都是关上门过日子的,因此张秀敲了院门等了会儿才有人过来开门。
“阿秀哥,这是怎么了,好像火气不小,大山也不在家啊,跟谁动气了?”唐春明一边把张秀迎进门一边打趣道,张秀顿时绷不住脸噗哧笑出声。
关好门,两边往正屋的路上张秀就啪啦啪啦将他听过的和王莫告诉的那些话都倒了出来,边说还边留心唐春明的神色,万一气得伤到自己可不划算,等说完了两人也到了正屋,张秀一眼就看到他两个儿子正在炕上认真地在沙盘里用削好的小棍子比划着,看得他什么火气都没了,眉眼之间迅速染上笑意。
“阿母。”
“阿母。”
“秀阿么。”
三个孩子抬头叫了一声又低下头,现在三人上午的时间都会在唐春明这儿学字,不过笔墨太贵初学者又费纸,唐春明现在经济紧张就给三人做了个沙盘用棍子在上面练字,而张秀只是让两个孩子不要做个睁眼瞎又不是本着让他们学出头考科举的念头,觉得这样就很好。读书习字在乡民心中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赵老三考出个童生可不知让村里多少人家羡慕,赵老嬷再不讲理胡搅蛮缠,可一说起他的三儿子人们也会不自觉地忽略掉他做过的那些事。
“以前总觉得两个小子不如小哥儿乖巧懂事,成日皮得上房揭瓦没个消停的时候,没想到还能看到他们有这样安静认真做事的时候,多亏了明哥儿你,能帮着他们收收心,我也放心多了。”张秀感慨道。
“大毛二毛哪有你说的那样差,在这儿还会帮我做事呢,说起来还是我这儿离不开他们呢。”唐春明知道张秀说是那样说,眼里心里还不是最宝贝两个儿子,其实大多家长都是如此,而且在他看来,大毛二毛比他小时候可懂事多了,自己的那些黑历史才是不堪回首。
“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