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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向东猛地往倪晖身上一扑:“那是你的眼睛缺少发现。”
倪晖惊叫:“水向东,你给老子滚开!”
水向东抱着倪晖,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别出声,让我抱抱。”说着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倪晖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便也放松下来,他愿意接受水向东,但是并不愿意两人的关系这么快就有质的突破。
78第七十七章结局
水向东用鼻尖轻轻蹭着倪晖清爽干净的颈脖,又忍不住在上面吻了吻,倪晖推开他的脑袋:“你回你床上去躺着吧。”
水向东抬起头,与倪晖四目相对:“我亲一下好不好?亲一下就去睡。”
倪晖说:“你别……”得寸进尺几个字还没吐出来,水向东已经亲了上来,这个吻非常激烈,倪晖被压在身上,完全不能动弹,也没法反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水向东的吻技已经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他伸出舌头,舔过倪晖敏感的上颌,引得他头皮一阵发麻,脑子很快就只剩下了一片浆糊,伸着舌头开始主动回应水向东。这个吻热烈而又激情,缱绻而又绵长,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分开,分开时,两人嘴边都拉起了银丝,水向东犹觉不满足地舔了一下唇,眼神里带着欲望。倪晖的眼神也有些迷蒙,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水向东又忍不住去亲了他一下,回过神来,感觉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抵住自己,而自己的兄弟似乎也有了抬头的迹象,倪晖只觉得满脸通红,伸手一推,将水向东推开了去:“赶紧滚你自己床上去睡。”
水向东看着倪晖呵呵笑,这是一个质的飞跃,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可以做这样的亲密的事了。
倪晖想起来什么:“不能让我外公外婆看出什么来,我不想他们一把年纪了,还来为我们操心。”
水向东拍胸脯保证:“这个是必须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当然要小心谨慎一点。他也不担心,现在他们年纪都不大,要隐瞒很容易,不太方便的是,就是不能和倪晖做一点更亲密的事,家里的灯泡太多了,爷爷奶奶还有阳阳,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真正在一起,过一点二人世界呢。
水向东胡思乱想了一通,想到自己十几年暗无星光的等待都煎熬过来了,这已经见到了黎明,还有什么不能等的,只要倪晖同意,他们还可以在外面另筑爱巢,偷偷地密会,不让大家知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想通这些,水向东安心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两人去喝早茶,顺便等中介那边的消息。他们坐在一个临小河的茶馆里,里面全都是喝早茶的本地人,昆曲咿咿呀呀地唱着,耳边是软糯的吴侬软语,听起来特别舒服,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水向东接到中介的电话,说是上午会带一个修理专家过去,十点在那边汇合。倪晖和水向东离那边很近,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早茶,才开车过去。中介还没到,两人就在街边漫步,老人们坐在门口聊天,孩子们不怕晒地在小巷里嬉戏,画眉在屋檐下的鸟笼里跳跃着,时而还清脆地叫两声,哈巴狗趴在阴凉处的青石砖上休息,看见人来,也不抬头,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贴着清凉的地面。
倪晖想着以后自己也能在这边住下来,就觉得特别惬意:“我以后没事的时候,就过来住一段时间。”
水向东赶紧说:“我陪你来。”
“你不管你的公司了?”倪晖斜睨他。
水向东说:“我偶尔走开那么几天也还是可以的啊,不然我干嘛要请人来干活?”水向东此刻体会到了倪晖上辈子的感觉,身不由己啊,还好自己做的是自己喜欢做的。
不一会儿中介到了,请来的师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姓邢,他看了一下房子,说:“这个房子啊,我几年前来看过,当时估了一下价,房主嫌太贵了,没翻修,就放着了。”
“要多少呢?”水向东问。
邢师傅说:“那是几年前了,都要十五万左右,现在破损得更严重了,而且人工也贵了点,没二十万下不来。”
水向东说:“师傅,这二十万都能盖一套新房了,这翻修不就差不多等于重新修了?”
邢师傅说:“可不是吗?翻修房子本来就不比重新盖房便宜。这院子我看除了那几堵墙不用拆,别的都该换了,工程量大着呢,二十万能拿下来都不错了。”
水向东说:“师傅,我们能不能把房子推了重建?”
邢师傅摇头:“这个不行,政府有规定,旧房子都不能拆。”
“那能保证房子牢固吗?”
“这个没关系,这墙全都是青砖砌的,结实着呢,只要维护得好,再过几百年都不是问题。”
倪晖说:“那翻修之后还跟现在这个风格一致吗?”
邢师傅说:“当然是一致的,我一直都是在古城区翻修老房子的,现在已经找不出几家像我们这样的翻修队了,很多人都不会干这活了。”
倪晖说:“那成,邢师傅你现在帮我们估算一下价格吧,可以做的话,等我们过了户之后,就请你来帮忙翻修。”
邢师傅点头:“行,我先去看看去。”
邢师傅是个很细心的人,也很专业,将房子的尺寸、各种用料等全都计算好,然后算了一下,说是需要二十二万块钱。
中介在一旁直用纸巾抹汗:“师傅,怎么又多了两万,不是说二十万吗?”他担心价格一高,倪晖这边买房子就没那么爽快了。
邢师傅说:“这些房梁、柱子、瓦片,基本上都要换新的,而且房子里头还得装修吧,外头虽然是老款式,里头却要紧跟现代的潮流啊,怎么不要这个价?我只是按照市场价来算的。”
水向东跟倪晖商量了一下,暂时答应下来,然后中介领着二人去见房主,水向东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之功,最后将价钱杀到两万一千块一平方,省下来的钱,刚好可以用来装修。他们没想到看房子这么顺利,没带那么多钱过来,先交了五万的定金,然后约好下次过来给钱过户。
那房子总共二百四十个平方,总价格是五百零四万,还加上二十二万的装修费,一共是五百二十六万。外公外婆都觉得贵得很,水向东和倪晖却觉得合算,这五百万,过几年在上海也就买个大点的公寓而已,你想买有天又有地的房子,门儿都没有。
几天后,倪晖又卖掉了一些股票,和水向东去了一趟苏州,将房子买下来,过户到倪晖名下。然后跟邢师傅签了合同,开始翻修房子,因为来往两地不便,孙爷爷替他找了个可靠的人做监工,这样就免去了倪晖的奔波之苦,反正他也不知道房子装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准备每个月去看一两回就差不多了,听说房子翻修好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可比盖新房花的时间多多了。
忙完房子的事,他们马上要开学了。陈丽萍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跑回来了,说要送倪晖去上大学。
倪晖跟母亲说:“妈,我就在上海,就在家门口,自己去就行了,你去送什么呀。”
陈丽萍笑着说:“你高考时妈不在家,上大学是人生大事,我想着怎么也要参与一下吧。”
倪晖觉得头大,看样子母亲真要跟着自己去学校,自己上考古系的事不就要露馅儿了,便硬着头皮说:“妈,我没考上管理系。学校把我调剂到考古系了。”反正他妈也不知道他是学校的文科状元。
陈丽萍睁大了眼:“吓?你没上管理系?读什么系?”
倪晖说:“考古专业。”
陈丽萍的脸一下子变得非常僵硬,笑容立即消失不见:“那是个什么系,学了能干嘛?”
倪晖说:“考古,当老师,去博物馆工作。”
陈丽萍满脸激愤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跟妈说,你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能考上管理系,叫我不用操心,现在要上学了,说调到考古系去了。我去找人也迟了啊。”
倪晖摇头:“不用调了,我就上考古系吧。”
“那你将来不接管我的公司了?我还指着你过几年来能接手我的公司,这样我就不用老往国内跑了。”陈丽萍眼神犀利地看着儿子,这几年她辛辛苦苦地奔波忙碌,不舍得将公司卖掉,就是想着儿子也足够大了,再坚持几年,就可以撒手给他自己去打理了,结果他现在告诉自己,居然没上管理系。
倪晖叹了口气:“妈,我不喜欢做生意。”
陈丽萍脸上有些愠怒:“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什么的,不会就要去学。家里这么大的家业,你不去管,谁来帮你管?”
倪晖说:“你把公司转让出去或者结业都是可以的,我以后不会打理公司的。”
陈丽萍咬紧了牙关:“你这个孩子,妈这么辛苦支持这个公司,为的是什么呀?这公司的一大半都是你的,你说转让就转让?说得倒轻巧!”
倪晖知道自己又开始面对那个固执不讲理的妈了,倪晖吸了口气说:“妈,我真的不喜欢做生意,也不想管理公司。我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咱们家的钱够多了,几辈子吃喝都够了。”
“你觉得有钱就可以坐吃山空了?”陈丽萍想不通自己儿子怎么这么没有上进心,一点都不思进取,不由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倪晖说:“我又不是不工作,不是不上班,我说了,我只是想做点我自己喜欢的事。”
陈丽萍突然说:“你那什么考古系,其实是你自己报的专业吧,不是调剂过去的吧。”
倪晖沉默不语。
外公外婆看着这对母亲之间陷入了僵局,便出来打圆场,外公说:“丽萍,晖晖也大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就不要强求了,随他喜好吧。”外公比自己女儿看得通透多了,赚很多钱固然是好事,但是钱多未必就快乐幸福,也未必就是活得有意义。
外婆也说:“都是上大学,学哪个专业不是一样的?考上那么好的学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丽萍放大了声音说:“爸,妈,你们是不知道考古系和管理系的差别,考古那东西学出来一点用处都没有啊,学来干嘛?挖坟,还是去研究历史?他将来要接手我的公司,学那些东西顶个屁用。”她气得都口不择言了。
倪晖吸了一下气:“公司反正我是不会接手的,在我手里,没几年可能就倒闭了。”
“你不会管理,你就要去学啊。明天我去找人,将你换个系。”陈丽萍说。
倪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你去换,我不读还不行啊。”
陈丽萍突然暴躁起来:“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了你小祖宗,那是你自己的公司,你不去管理,还想谁来帮你管理?你总不能叫你妈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吧?”
倪晖脸上终于现出为难的样子:“妈,我真的不想你为了我这么辛苦,你可以把公司给卖了,然后去加拿大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钱也不用给我,我自己有钱花,我会挣。”
陈丽萍瞪着儿子:“你哪来的钱,你该不会以为你学个考古,一个月挣两三千块,你就能够养活你自己了?房子车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但你那点钱工资,连油费物业费都不够啊,将来要是有女人愿意嫁给你,我就服了你。”
倪晖心说,他根本就不会娶女人好么,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和向东一起做了个投资,以后不会缺钱花。”
陈丽萍听到水向东的名字,想起人家小小年纪,就开始赚钱、现在已经开了公司,而自己儿子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真叫她给气坏了:“你看人家向东,他多有出息啊,没爸没妈的,自己带着弟弟,努力赚钱,还考上了大学,现在连公司都开上了,你比他只小了一岁,怎么就差那么远呢。”
陈丽萍说这话的时候,水向东正好从外面回来了,推开门,听见陈丽萍在说自己:“阿姨,您回来啦。”
陈丽萍看见水向东,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冲着儿子说:“你天天和向东在一起,怎么就没学他一星半点呢?”
水向东有点没搞清楚状况,这是在吵架?“阿姨,您跟倪晖说什么呢?”
陈丽萍呼了口气:“倪晖说他报了考古系,没有报考管理系,你知道吗?”
水向东看着倪晖,又看看陈丽萍,原来是东窗事发了,倪晖像个小犯人一样在受审呢,便走了过去,坐在倪晖身边:“阿姨,我知道。倪晖跟我说过。”
“那你怎么不阻止他,不告诉我呢?”陈丽萍把枪口对准了水向东。
水向东不知道他们母子谈到什么程度了,只好说:“阿姨,倪晖跟我说了,他不喜欢经商,就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支持他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