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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长孙子钧突然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河边的一棵小树苗。那是数年前他和易希辰一起植下的,在他的印象里,这棵桃树应当已开花结果了,而如今,它却还只是小小的树苗。
——如果人会骗人,那么东西不会。
长孙子钧突然发足狂奔起来。
陆子爻哪敢让他一个人乱跑,在后面紧追不舍:“长孙师弟,你别跑啊,我还是陪你先去看看药长老吧!”
穿过桃林,拐过练剑坪,后面就是神农殿。神农殿的门口贴着纪年表,那是以上古神力卷轴自动运作的纪年表,没有人能随意更改它。
纪年表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丙辰年,戊戌月,庚午日。
长孙子钧后退了一步,头脑有点懵。
为什么现实和记忆会发生错乱?是他做了黄粱之梦一梦八年?还是他中了什么迷障心智错乱?又或者有人使用了什么法宝令他误入时空之门?说起来他依稀记得昨晚睡得正迷糊窗外一道惊天之雷劈下,刺眼的白光还把他惊醒了一次,那时他以为是某位大能渡劫了,难不成是那道天雷有蹊跷?
正当此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哟,这是谁啊?陆师兄,你怎么总跟些杂碎在一起,平白沾了许多晦气。”
长孙子钧听到这话,啧了一声,缓缓转身。整个世界里他最讨厌的一个人出现了——肖魁。
第五章百分百spring药
肖魁是与长孙子钧、陆子爻同一批进入炼剑阁的弟子。到了一个新环境的孩子们谁也不认识,所做的第一件事往往不是立下一个雄心壮志的目标,而是为自己找寻同伴,以免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里太过孤单。
在那一批的少年里,长孙子钧无疑是最出众的一个。即使他沉默寡言,即使他独来独往,但他拥有百年难得一见天灵根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与生俱来拥有着强者的气质。因此他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是最受欢迎的弟子,许多人都喜欢依附强者,其中就包括肖魁。
然而长孙子钧对这些庸人们没有兴趣,他只对自己的剑感兴趣。于是少年们受挫之后也就放弃了,毕竟长孙子钧虽是最强者,但强者也不止他一个。
唯一不同的人,就是肖魁。
少年们大多都还心性单纯,没什么坏心,可肖魁特殊的身世让他有极强的功利心,他必须依附强者,而如果强者不肯为他所用,那就是他的障碍,他要铲除一切障碍。
长孙子钧对他的冷漠在他眼里成了鄙夷,于是打从一开始他就恨上了长孙子钧。当初就是他勾结大弟子谋害长孙子钧,设计令长孙子钧擅闯禁地,违反了门规。天剑门的掌门玉英真人是个有些迂腐的剑修,对于违反门规者处置极严,所以即便长孙子钧是个旷世奇才,他也决定要将长孙子钧逐出天剑门,以正风纪。
那时是药阁长老药不毒全力相保,硬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命令长孙子钧去禁地,并且自废百年修为作为处罚,才留下了长孙子钧,将他接到药阁继续修炼。
在这一场阴谋中,按说肖魁获得了胜利,把长孙子钧从最有势力的炼剑阁中赶走,成了一个身份尴尬的药阁弟子。但没能将长孙子钧彻底赶出天剑门,还是成了他心中的一个隐患,只要有机会,他就要找长孙子钧的麻烦。
这些都是原著中的设定,至于在扭曲的同人世界里——
陆子爻反感:“肖师弟,我们都是同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同门?”肖魁嗤笑一声,“陆师兄,跟这些不入流的药阁杂碎做同门,简直是我们炼剑阁弟子的耻辱。你可小心别让杂碎们把咱们的剑诀骗去了。”不同阁的弟子修炼的剑诀道法也是不同的,炼剑阁的剑诀才是天剑门真正的精华所在。
跟在肖魁周围的几名炼剑阁弟子纷纷发出嗤笑声。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向来瞧不起药阁的人。
陆子爻担心地看了眼长孙子钧,低声道:“子钧,你别在意他们说的……”
然而长孙子钧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羞愧,他甚至根本没把这几个炼剑阁的弟子看在眼里,看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路边的石子杂草一般。他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肖魁被长孙子钧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恼火道:“长孙子钧,你说什么?!”
“啧。”长孙子钧淡淡道,“肖魁,你死心吧,不管你怎么努力,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众人:“……”
肖魁的表情裂了:“什什什么?”
长孙子钧懒得理这些跳梁小丑,转身就走。
“你你你站住!”肖魁跳脚,“长孙子钧!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也好。不要再三更半夜敲我的门了,不要再哭着问我为什么不肯多看你一眼,我讨厌你,就这么简单。”
“哗!”四周的弟子们瞬间就炸了锅。肖魁把长孙子钧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事情天剑门上下几乎无人不知,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吗?!天呐这个故事实在是太劲爆了!!
肖魁差点吐血:“你!你胡说!”
他满面通红,众人的窃窃私语和嘲讽的目光让他颜面全无,他的舌头打了结,简直无从辩解,拔剑怒道:“长孙子钧,我跟你拼了!”
陆子爻还没来得及阻拦,只见长孙子钧手掌一翻,一道剑光闪过,他与肖魁之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大缝,坚硬的石子被平整地切成两半。
肖魁吓得一哆嗦,没想到长孙子钧在药阁也精进得这么快,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长孙子钧毫无温度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说罢便扬长而去。
肖魁气得吐血三尺——一个人嚣张不可恨,可恨的是,你特么就是打不过他!!!
于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后,炼剑阁弟子肖魁对药阁弟子长孙子钧求而不得还臭不要脸地穷追不舍的故事就传遍了整个天剑门。
面对突如其来的八年时差,长孙子钧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无处可去,便决定先回屋整理一下思绪。陆子爻跟在他身边,想着刚才肖魁那吃了屎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旁人或许会对长孙子钧的话深信不疑,毕竟长孙子钧从来不是个爱说谎的人,然而陆子爻知道长孙子钧眼下不太正常,所以刚才的话他是不怎么信的,只是觉得能让肖魁吃那么大一个瘪,长孙子钧这趟病犯得也不是全无好处。
陆子爻问道:“长孙师弟,在你现在的……想法,嗯,想法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子爻已经发现,长孙子钧并不是失忆,也不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是对某些事情产生了独特的……看法。所以他很好奇,在这个独特的看法里,他变成什么样了?
长孙子钧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啊。”
“嗯嗯,我怎样?。”陆子爻期待地看着他。
“你什么都好。”
陆子爻顿时大喜。原来在长孙师弟的眼中,自己那么好?
“就是别总色眯眯地盯着易希辰的屁股看。”长孙子钧补刀,“他是我孩子的娘。”
陆子爻:“……”好吧,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一路上长孙子钧都在回忆八年前的事。如果他只是穿越了时空,回到八年前,那也罢了,对于修真之人而言,八年不过如弹指一挥间,大不了这八年重走一回。然而令他有些烦恼的事,除了时空的变化,一些其他的事似乎也与他记忆中不同了。最令他懊恼的是,究竟哪些是不同的,他并不知道。
两人回到弟子房歇下,尚未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和敲门声。
长孙子钧烦躁地叹气,背过身去揉了揉自己鼓鼓囊囊的裤裆。这种人未至旗先立的设定实在让他很苦恼,生活需要一点新鲜和挑战,偶尔也让他猜一下来的人是谁好吗?说起来“只要易希辰出现在他方圆百米之内就出现生理反应”的奇异现象到底是为什么啊!
还没等他开口说进来,易希辰就推门而入了——以他和易希辰的交情,破门而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易希辰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掏出两颗丹药放在桌上:“师兄,这是我新炼的丹药,你……”
话还没说完,长孙子钧就跟见了鬼似的站起来连退三步。
在那个扭曲的世界中,OOC的易希辰被赋予了“炼出的药百分百是chūn • yào”这种神奇的设定。只要长孙子钧吃了他的丹药,就会银枪不倒,不大战七天七夜决下不了床。
——这种可怕的药丸,他根本不想吃!他的腰已经很强壮了,他并不想通过高强度的锻炼把腰练得更粗好吗!
易希辰没想到长孙子钧会这么排斥他的药,他到底是药阁弟子,炼药水平虽与药修还差着,但炼制一些简单的丹药还难不倒他。为了快点炼好这颗醒神丹,他可是冒着被药不毒痛揍的风险从药不毒的庭院里拔了好几颗清灵草呢。
“你的药我不吃。”长孙子钧非常坚定。
易希辰摸了摸下巴。子钧不肯吃他的药?难道他平时炼的药很难吃吗?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吃了醒神丹子钧就能快点恢复正常。
“咦,你房梁上有什么东西?”
长孙子钧下意识地顺着易希辰的手指向上看去,嘴巴也微微张开了。
“噗!”
两颗药丸被弹进他的喉咙内,他自然而然地咽下去了。
长孙子钧:“……”
片刻后,易希辰用期待的目光盯着他看:“子钧,你感觉好点了没有?还记得现在是哪一年吗?”
长孙子钧目光幽怨至极:“易希辰。”
“嗯嗯。”
“你很欠草吗?”
“……”
第六章处男膜
易希辰和陆子爻都束手无策了。若只是瘴气侵体,醒神丹已经足以应付,然而长孙子钧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还是去找药长老吧。”陆子爻提议,“他毕竟是药阁的长老,是你们的师父,或许他会有办法。”
这个易希辰也不是没想过,只是由于长孙子钧的病状太古怪,还认为自己和他……有了孩子,过于羞耻,所以易希辰想着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了,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可惜事到如今,也只能去找药不毒了。
长孙子钧对于去见药不毒这个提议表示配合。现在事情很明显,有问题的人是他自己,而药不毒是他最信任的长辈,他也希望能赶紧弄清楚症结所在。
才刚出门,陆子爻的传令牌就震了起来,是炼剑阁的长老有事召唤他。他无法再陪同长孙子钧和易希辰,那两人也不介意,撇下他径自去了药林。
路上易希辰叮嘱长孙子钧:“等会儿见到师父,你哪里不舒服尽管说出来,包括所有你觉得奇怪的事情。师父他见多识广,兴许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长孙子钧不吭声。
“——但是,绝对不准提什么孩子!”易希辰虎着脸威胁道,“你要是敢胡说,我就……我就让金蟾蜍在你的枕头上撒尿!”
长孙子钧忍不住开口:“你真没怀孕?”就算现在是丙辰年,在他的记忆里,丙辰年易希辰正怀着他们第一个孩子呢。
易希辰暴跳如雷:“怀你祖宗!记住!就这件事绝对不许提!”
才刚走进长满奇花异草的庭院,一只石药杵就直奔易希辰的脑门飞了过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道:“易希辰!你是不是又偷了我药田里的草药!”
易希辰正待闪躲,然而一道身影比他更快,那只石杵在半空中被人截了下来。
长孙子钧接住暗器,对着站在院子里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地行礼:“师父。”此人便是药阁的长老药不毒,长孙子钧与易希辰的师父。也是长孙子钧最尊敬的人。
易希辰在长孙子钧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狗腿地笑道:“师父,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药不毒气得吹胡子瞪眼:“子钧,你给我让开,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下这个小兔崽子!”
长孙子钧并没有动。即便对方是自己的师父,他也不会允许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伤害易希辰半根毫毛。
“师父子钧他得了怪病我偷药是为了给他治病但是我治不好只能求师父帮忙了!”易希辰一口气单刀直入地说明了来意。
药不毒一愣,果然怒气立刻就被平息了:“子钧生病了?”
易希辰连忙将长孙子钧推了过去。
药不毒迅速走到长孙子钧面前,打量他的脸色,抓起他的手诊他的脉象,然而他的脸色油光水滑,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问题。
“昨天晚上我拉着子钧陪我去了趟瘴子林……”易希辰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远离药不毒的攻击范围,“子钧他可能是吸入了瘴气,所以产生了一些……咳,幻觉。”
“瘴子林?”药不毒伸手就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记头拓,奈何他躲得太快,“所以我的闭气丹也是你小子偷的?!”
要不是长孙子钧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他的面前,药不毒真想冲过去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按在地上狠狠抽一顿。不过眼下还是弄清长孙子钧的病症比较重要。
“你吸了瘴气?”药不毒问道,“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师父。”
“那小子是谁?”
“……”在易希辰能够shā • rén的目光中,长孙子钧默默把孩他娘三个字咽了回去,“易希辰。”
“今日是何年何月?”
长孙子钧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方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