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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老六来到父女俩身前,先行礼,高丽就对他道:“你有什么事情不会等每天再说,没看见我正跟爹爹聊天呢?”
老六却连手带脚的比划起来,意思是带回来的那个男人病的很重,高丽忙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老六退下了,高雄盯着自己女儿疑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为父?”
第三章盘问
江城高家,江南望族,亦是江湖名门。
后花园内,一轮明月当空,高雄父女二人正在聊天,下人哑巴老六急匆匆赶来,小姐忙将其打发走,虽然她极力掩饰,但仍逃不过高雄敏锐的眼睛,就盯着女儿询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父?”
高丽忙支支吾吾的道:“没有啊,女儿有什么事情都藏不住的,一定会第一个找爹爹商量的!”
高雄道:“江湖险恶,人心更险,爹爹不求你们出人头地,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安无事!”
高丽忙随声附和,然后对爹爹道:“爹爹,时候不早了,我扶您回房休息吧!娘一定在等着你呢?”
送父亲回到房间,向爹娘道了晚安后,高丽匆忙赶回房间,然后唤自己的丫鬟阿青却没有人回应,她忙吹灭了房间里的油灯,匆匆离开了房间,直奔后院哑巴老六那里。
高雄在后面暗中尾随,只见高丽进入了哑巴老六房中便皱起了眉头。
房间里阿青也在,见主子到来,忙起身道:“小姐,你救回来的这个野男人病的很厉害,发起了高烧,刚刚还在说胡话呢!”
高丽就朝这个男子望去,只见他原本白皙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额头正敷着一块降温的湿毛巾,屋内里弥漫着一股药汤的味道。
阿青道:“我刚刚已经找盲医来为他诊治过了,皮瞎子说他受了风寒,需要卧床静养,还有要服药十副,即可痊愈!”
高丽听后就嗤笑道:“服药十副,这得服到什么时候啊?让老六烧锅热水,把他丢进去泡,然后盖上被子,捂出汗就解了,我以前伤风时,娘就是这样做的,立马见效!”
阿青就向哑巴老六比划了,要他去烧水。
老六指了小泥炉上的砂锅,然后又做了个服药的手势,就离开了房间。
汤药熬好了,阿青倒了一碗,就喂这个男子服用,高丽道:“这人身份不明,我们把他医好后,还是交给爹爹处置吧!”
阿青道:“小姐,你现在才想通啊,我们就不应该救他回来,让他在野外自生自灭好了!”
高丽就道:“怎么说他也是一条人命,我们虽然不是医者,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我们俩也是峨嵋派的人,算是半个医者了。”
这个男子喝下了一碗药,睁开了眼睛,就道:“多谢两位小姐救命之恩,晚生磨齿难忘,我记得我的名字了!”
高丽听后大喜,道:“你记起你的名字了,你叫什么啊?”
这个男子道:“晚生姓李,单字一个恩,知恩图报的恩,晚生本是一名书生,在一座大山之中苦修,不过在赶考之时遭遇不幸,流落江州外,又被一伙官差追杀,坠入浔阳江中,幸得两位小姐搭救!”
阿青放下了药碗,道:“既然你什么都记得了,那我们也不方便再继续收留你了,明日一早你就赶快离开吧!”
高丽见自己的丫鬟有些绝情,忙道:“小青,你怎能赶人走呢?李公子的病还没有好!”
李恩就道:“晚生自知打扰两位小姐,多有不便,我明日就告辞离去,他日我定当向两位恩婆报恩的。”
高丽道:“我们救你也算是缘分,你就不要再提报恩了,公子重伤在身,等下沐浴过,就早些休息吧!”
阿青也道:“李公主早点离开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恩了!”
高丽忙拉住了自己的丫鬟,匆匆回了房间。
李恩躺在了床上,思绪万千。
哑巴老六提了一大木桶进来,然后又往木桶里加了热水,试了水温,就请他进入沐浴。
李恩沐浴罢,穿好了衣服,心情畅快了一些,看到窗外的一轮明月,不由诗兴大发,就对着窗外道:
人世往复二十载,山中苦修一生还。不知浮尘真滋味,常抚心中明镜台。
哑巴老六听后竖起来大拇指称好,李恩忙向他拱手行礼。
这时房间里的油灯突然熄灭,一条黑影蹿了进来,伸手将哑巴老六打晕,李恩大惊,忙要去查看倒在地上的老六,这个黑影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转身奔出了房间,径直前往后花园。
黑影的轻功很高,腕力也惊人,手里擒着书生如同无物般跃上了凉亭的盖子顶,丢下了李恩,亮出一把耀眼的长剑,冷声道:“你究竟是哪派的,为何潜入我府内?”
李恩被丢在了亭盖上,见这人背对月光,也看不清楚面目,但冰冷的长剑却是真实存在的,忙道:“晚生只身在落雁山中苦修,只为求取功名,不知是什么派的?”
这个黑影冷声道:“这么说你还是会武功的了?”
李恩刚点头,对方的长剑就将自己挑起,一把抛向了亭子旁边的假山上,这要摔到上面,非要破皮伤筋不可。就在他的身体即将撞到假山上时,他的脚尖一点假山,身体弹起,稳稳的落在了凉亭外的石板地上,然后站立着不动。
凉亭顶的黑影继续晃动了手里的长剑向他刺来,但他却没有避让,长剑的剑尖在他的喉咙前停下,冰冷的感觉立刻将他咽喉封住。
黑影收回了长剑,冷声道:“你怎么不躲?”
李恩道:“晚生虽在落雁山中苦修二十载,但修为尚浅,又怎敌前辈五十年的修为?”
黑影道:“李恩是吧?我会把你的身份调查清楚的,不过你不能留在我府内,还是到大牢中去等候结果吧!”
李恩一听这人要把自己送到大牢中去,忙跪下求情道:“前辈,晚生被一群官差追杀,倘若前辈把我丢进大牢,就是要了晚生的性命!”
黑影疑问道:“官差为何要追杀你,难道你做了坏事?”
李恩忙道:“此事算起来晚生难以启齿,前些时日,晚生苦修到了渡劫之时,却遭遇异象,不仅全身衣物被剥个精光,而且还失忆了,恰巧江州的官差正在追捕一个采花贼,误认为晚生就是那个采花贼,如果被这群官差捕获,不仅晚生颜面无存,而且还会被他们灭口。”
黑影道:“那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那个采花贼呢?”
第四章误会
人生在世,能够有一方卧身之地,已经足矣。
李恩被这条黑影带到后花园时,就已经料到此人是宅院的正主,他虽然失忆,但并不傻。知道自己远不是此人敌手,只好防御而不反抗,黑影转过了身,暴露在了月光下,露出了一张刚毅的四方脸,两道浓眉如剑,话语冰冷却极富威严,道:“来人,把这人押入石屋内,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尤其是小姐!”
两名短衣汉子立刻应声上前,将李恩架起,拖到了后院一座石屋内,然后锁上了石门。
石屋里甚是简陋,只有一张石案,一盏油灯,地上铺着稻草,比大牢也就多了张石案。
既来之则安之,李恩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就躺在了稻草上,他忽然看到了石案下失落了一根硬物,就起身察看,原是一柄凿子,想必是开凿石案的匠人大意遗失在这里的。
漫漫长夜,有了诗词的相伴,不再寂寞。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小姐正在闺房中熟睡,阿青就闯了进来,忙推醒了小姐,道:“小姐,不好了,那个野男人不见了!”
小姐从美梦中被唤醒,揉着眼睛疑问道:“什么野男人?谁不见了?”
阿青引燃了桌子上的油灯,道:“就是我们昨天带回来的那个李公子啊?他把哑巴老六打晕了,自己逃走了!”
高丽在床上坐了起来,疑问道:“李公子不是身染重病吗?怎会打晕哑巴,自己逃走呢?”
阿青忙取了衣服为小姐披上,道:“我们都看走眼了,这个李公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书生,或许他的名字都是编出来骗我们的,姓李的人多了去,李恩,还知恩图报?我看根本就是忘恩负义!”
高丽穿好了衣服和鞋子,下了床,就对着梳妆台妆扮自己,然后道:“阿青,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你不要乱下结论,我看李公子不像坏人啊!”
阿青在小姐站身后为她编发,道:“如果他不是坏人,怎会被官差追捕?而且还赤身露体,或许他就是一个采花大盗,我听说最近江城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已经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
高丽听后,也有些害怕,忙道:“阿青,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阿青就道:“赶快向老爷禀报啊!就怕这个采花贼还躲藏在我们府内,会对小姐不利!”
高丽听后,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头发也不梳理,妆也不化了,立刻拉着阿青就出了房间,朝爹娘房间赶去。就见哑巴老六已经站在了门外,房门打开,高雄走了出来。
哑巴老六低着头,不说话。
高丽想要说话,却也开不了口,高雄不看女儿,之事对着丫鬟阿青一瞪眼,吓的阿青立刻跪了下来,低着头道:“老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高雄就对自己女儿询问道:“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高丽却仍说不出口,索性也跪了下来。
哑巴老六就咿咿呀呀的比划起来,高雄的夫人安氏闻声从坊内走出,见状,立刻疑问道:“老爷,他们究竟犯什么错了,为何一清早让他们罚跪啊?”
哑巴老六停止了比划,高雄道:“夫人误会了,可不是我让他们下跪的,是她们自己下跪的!”
高丽鼓足了勇气,道:“爹,娘,孩儿昨日跟小青一起私自溜出府打猎,不想遇到了一个男子,见他还活着,就斗胆让哑巴带了回来医治,不想这人却打晕了哑巴逃匿了!”
安氏听后就想要动怒,高雄却道:“你们俩好大的胆子,倘若带回来的是一个采花贼,你们俩的清白就不保了,如果你的清白不保,我们也就没有你这个女儿了!”
高丽忙道:“爹爹,孩儿知错了,还望爹爹赶快带人搜捕这人,他可能还藏在我们府内!”
高雄就道:“穆行,你负责看住小姐和小青俩人,不要让二人离开房间半步!”
一个瘦高的黑衣汉子立刻领了命,对主仆俩道:“小姐,请吧!”
阿青扶着小姐起身,高丽不甘心的对父亲道:“爹爹,你一定要尽快找到李公子!”
高雄又下令道:“索铜,你请谷先生来府内一趟,说我有要事请他帮忙!”
一个敦实汉子应了,就领命离去。
高雄带着夫人来到客厅用早饭,高进也到来,不见了妹妹,就疑问道:“妹妹还没有起床吗?我去叫她来用早饭!”
安氏却道:“不必了,她被你爹爹责罚留在房内不准外出!”
高进听后心里暗惊,心道:“难道是妹妹私自外出打猎被爹爹察觉了,那这丫头会不会把我也供出来啊?”
高雄道:“不要多嘴了,赶快用饭!”
饭罢,高雄起身道:“进儿,你到书房去把《金刚经》抄录一遍,我还要抓紧还给少林寺的玄灵大师呢!”
高进听后就有些不情愿,道:“爹爹不会让字写的漂亮的人来抄吗?”
安氏就道:“进儿,你爹爹要你抄《金刚经》就是要看你的诚心,只有心诚了,佛祖才会保佑我们一家人!”
按照老习惯,高雄在早饭后,要到后花园凉亭外练一套武当的八卦掌,但哑巴老六已经在客厅外等候,见老爷出来,仍在比划,高雄道:“你下去吧,你想要说什么我都知道!”
老六虽然是哑巴,却不聋,这非常难得。
身材敦实的索铜带着一位羽扇纶巾的老先生走了进来,道:“老爷,谷先生到了!”
高雄就朝这个老者拱手作揖道:“一大早就请谷先生前来,实在冒昧了,打扰先生清修了!”
谷先生也回礼道:“高兄一早就派人来请老朽,必定是有急事要事,老朽怎敢耽误!”
高雄就道:“谷先生,请客房内叙谈!”
客房在书房隔壁,里面布置的隐秘而又淡雅,下人上了香茗后,就退出去。高雄开门见山的道:“谷先生可知江城最近出了一个采花大盗的事情?”
谷先生点头应了,道:“老朽听苦主说过,这个采花大盗轻功很高,而且擅长施毒,江湖名唤专闻花,姓封,名叫大挺,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