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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厅出来,顾西凉便让漠北将自己的车开回去,会有人送他和阮恩。漠北点头,拖着不识时务的禾雪往院子走,这姑奶奶把他折腾够了,他还没给她算账。禾雪刚刚在里面听出大概来了,顾西凉以前应该有个相好的被他大哥抢走了吧,好像还旧情未忘的样子,那阮恩怎么办?听见顾西凉让她跟漠北先走还正合了她的意,趁机会让两人好好把话说开。
车子一启动,漠北马上将速度飙到120码,禾雪正在想顾西凉和阮恩的事,一时没有准备,吓了大跳。好不容易坐稳后脾气就上来了。
“你赶着投胎啊!把马路当高速公路开!”
漠北非但没有理会她,指针还逐渐往上升快要过130,禾雪就只看见窗外的风景和行人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是真怕了,一个劲儿地喊“漠北,漠北!”漠北突然一个急刹,手还握在方向盘上,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她说话。
“知道怕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妈的我要是天天让你这样折腾,半条命都去了。”禾雪一听才知道他指的是刚刚在顾家自己强出头的那件事,忍不住还嘴。
“我说什么是我的自由,就算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又与你何干?”漠北看禾雪依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很来气,却又觉得她说得没有错啊,她真发生了什么也不干他的事,他在一边干着急什么?
漠北紧了紧方向盘,接着对禾雪骂了句“死女人。”
禾雪就扬起脸挑衅,嘴唇却突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覆盖,她僵化了,脑子天旋地转。漠北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也立马抬起头来,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禾雪与他对视。
然后漠北硬生地将视线转至正前方,抿了下唇。
“我刚刚一直觉得什么东西很好闻,原来真是妳口红啊?太好了,下次送女人礼物就选它。”
却的来一句“我没有上口红。”
她闻言尴尬地咳一声,“那。”
“是兰蔻的唇膏。”
说完禾雪便提着自己的包开门下了车,招了辆计程车绝尘而去。漠北则挫败的一手锤在方向盘上,他也迷茫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单只是吻,却出现了心跳剧烈的感觉吧。他甩甩头,不想去深究,拿出手机随意拨了个电话。
“晚上等我。”
宾利也迅速消失在了人潮中。
也许时间一过,我们就再也遇不到一个能让自己心跳剧烈的人了,也再也不会有抛弃一切去爱的勇气。所以漠北,你确定吗?
顾西凉和阮恩坐在林肯里,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在洋楼前停下,阮恩跟着他走进家关门,顾西凉才停在门口不动,抄着手问她,“妳是不是救人救上瘾了?”阮恩发现他语气不善,耷拉着头像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孩。
“我怕你会受伤。”
伤?身体上的,心灵上的,商场上的,哪样的伤他没有感受过,越多的伤害只会成为他变得更强的垫脚石。所以他麻木,他不怕。
阮恩见他不说话,又提了下勇气问,“你还是很喜欢她吧?”
顾西凉一听,直觉性地拒绝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身要往里走,却被阮恩一把从身后抱住。他能感觉到女生的手在颤抖,却异常坚定。阮恩说话,呼出的热气透过墨蓝色的薄衬衣到达他的皮肤。
“你知不知道,我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顾西凉沉默,阮恩好像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往下说。
“是决心。”
“我要告诉你,你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
“所以不管真实的你是怎么样我都无所谓,虽然我不知道她对于你来说,到底有多难忘多特别。我就是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一起发呆一起做所有无聊的事情,就算我们每次见面吵架也没有关系,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顾西凉我有决心,我可以等,只要你不把我从你生命中赶离。你懂不懂?”
决心,他曾经也有,只是早已灰飞烟灭。此刻听见阮恩对自己说这番话,说没有一点触动,怎么可能。他抬手覆住她的小手,冰凉柔软的触感。顾西凉将之扳开,然后转过身面对她,几缕阳光偷偷斜进来,打在顾西凉英俊的侧面,阮恩分明看见了他若有若无地弯了下嘴角,语调不再冷淡。
“有没有哪里受伤?”
这一刻画面太过温柔,阮恩控制不住地欢喜起来,使劲的摇头。“没有,哪那么脆弱。”
顾西凉却好兴致地逗她,“是么?还是不放心啊,要不你让我全身检查下?”
阮恩就再也待不下去,鞋子也忘了换,红了脸叮叮咚咚往楼上跑。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有好转,阮恩清楚地感觉到。偶尔顾西凉会似有似无地交代会不会回来吃饭,什么时候回来,有商业舞会的时候也会问她“要不要去?”
“昨晚我研究的那份合约放哪里了?”
“放回书房原位了。”
“什么书这么好看?”
“冷笑话二百则。”
“整天在家里不闷?没事约禾雪出去走走啊,不用为我省钱。”
阮恩从书里抬起头,“真的?昨天我刚看见杂志上有一款克拉的稀有天然浅蓝钻石戒指,怎么样阿顾少?”顾西凉一怔,倒不是为了什么戒指,而是很少听见阮恩露出这样调皮的语气。让人有种想咬她一口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阮恩受宠若惊。
临走之前,顾西凉将一张信用主卡交给她,惹来她连连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跟你开玩笑呢!”顾西凉却歪头,一副了然的表情。
“我知道啊,只是要你帮忙保管而已。你以为?”
阮恩看着顾西凉得意的神情,心里真是饮恨。
却愿意就此饮恨终生。
后来的某一天,禾雪打电话约阮恩出来,拉着她去疯狂购物。阮恩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根据对禾雪的了解,她是心情一不好就表现在脸上,要不喝得酩酊大醉,要不就疯狂shoppi
g。禾雪不说,阮恩也不问原因,这是二人相处多年的默契。最后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卡布奇诺,禾雪才终于开始吐苦水。
“阮阮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阮恩受到了惊吓,她问“谁?”禾雪就有些泄气地答。
“漠北。”
怪不得,很优秀的一个人啊,又风趣。
最开始见二人斗嘴阮恩就想过,要是让他们这对欢喜冤家走在一起,该是件多好玩儿的事,没想到禾雪还真动了青涩的心思。
“我还怕你被什么坏人骗了,是漠北倒还好。”禾雪见阮恩这样说,却扁了嘴。
“我能感觉到他也是喜欢我的,但他依然本性不改跟外面的花蝴蝶往来。奶奶的,我想给他两刀!”
阮恩从对面把手伸过来拍禾雪的肩膀,“不要激动啊,他人倒不坏,只是还没有收心的准备,久了就好了。”禾雪却道,“怎么你家顾西凉就这么好呢?最近真没怎么看见关于他的八卦新闻了。”
阮恩听见禾雪说顾西凉是她家的,就禁不住窃喜,还小小的自恋了一番。
“那当然。我家西凉是独一无二的。”禾雪闻言打了个哆嗦。
“阮阮够了,你要肉麻死我。”阮恩不理会,只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啊?告诉他,还是?”
“屁,那不得意死他?从此我在他面前就再没有高姿态了。姐要寻找那种传说中的状态,我的爱情与他无关!”阮恩配合地鼓掌,“还是我们小雪有远见,放得开。”
对于顾西凉,阮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好的不好的,在路上遇见什么事碰见什么人,她都想要给他分享。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阮恩就忍不住将与小姐妹的谈话告诉了顾西凉。当然她自动省略了那段关于“我们家西凉”的内容。顾西凉从洗澡间出来,坐上床将枕头放正靠上去,然后见阮恩一脸兴奋的样子,本来在公司忙了一天的烦闷,也在她的影响下沾染了点好心情。于是他伸手,阮恩就乐颠乐颠的从梳妆镜前跑过来,往他怀里钻。
度蜜月的那段时间和绑架事件后,顾西凉好像已经慢慢习惯了阮恩的存在。
习惯在张开的第一眼看她的脸,分外踏实。阮恩也一直都有同样的感受,她惊喜于顾西凉一点点的改变。自己奢求得不多,每一天,睁开眼看他和阳光都在,那就是她想要的未来。
调整好拥抱的姿势,顾西凉就难得八卦地问。
“你想撮合他们?”阮恩点点头。
“当然了,不过我不是很了解漠北,只是表面感觉他挺好的。”顾西凉没发觉自己有点不高兴。只说“他不是好人,花花公子一个。”岂知阮恩回他一句,“那是他还没有遇见对的人,你以前还不是绯闻其多。”顾西凉没想到阮恩居然这样说,就拿她打趣。
“妳的意思是,妳就是我对的人咯?”
阮恩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不过她这些日子早已被顾西凉偶尔的心血来潮锻炼出来了。于是脸一红,心一狠道“我就是,怎么了!怎么了!”
说完却还是忍不住两手将脸捂住,羞得不行。顾西凉就笑起来,下巴抵在她头顶,手无意识地揉上她的发。
“这个周末出来聚吧,我也好久没见到漠北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