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复杂的心思
“不是你做的还会有谁?”
这时,一个声音尖锐的女孩站了出来,她生的唇红齿白,十分漂亮,语气却尖酸刻薄:
“整个樊川市谁不知道你聂纤凝喜欢厉家大少,可惜呀,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为了借种上位,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丢人现眼,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
这个女孩厉元蘅认识,聂纤凝的堂妹,聂玢玉,从前每回见他,她总是含羞带笑,可现在却恨不得吃了他。
厉元蘅烦躁至极,没想到聂纤凝在家里就是这待遇。
“看什么看?”魏聂玢玉被他盯得神色不自然,嫌恶的剜了他一眼。
聂城风更是连正眼瞧都不愿意瞧他一下,斜眼睨着她,冷然道:
“平常任性胡闹也就罢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我聂城风没有你这样的侄女儿,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出去!”
厉元蘅眸色一凛,聂城风是聂纤凝的亲叔叔,竟然就这么对她?
“你们就认准了是我做的?”
他忽然冷冷一笑,讥讽的扫了一眼在座的每一位。
他本就气场强大,不怒自威,哪怕用着聂纤凝的躯体,仍是浑身戾气,骇得周围人个个变了脸色。
在他们印象里,聂纤凝不过是个被老爷子宠坏了又没脑子的蠢货,要是在往常早就大吵大闹了,今天却这么反常。
“我不信。”
这时,一声清朗话音自楼梯口传来,厉元蘅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与聂纤凝容颜神似,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跑了下来。
“我姐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他个子很高,面容清俊,声音并不大,却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们搞错了?”聂玢玉夸张的笑了笑,两手环胸,嘲讽道:
“聂景硕,谁不知道你姐姐什么德行,刁蛮任性,嚣张跋扈,也只有她做的出这种龌龊事。”
聂景硕气得脸色涨红,指着聂玢玉道:“你,你胡说……”
“景硕。”厉元蘅按住他的肩膀,淡淡开口:“清者自清。”
聂景硕颇为诧异的望着他,好像十分不能理解他今天的行为。
“今天的事情你要是不说清楚,那就让玢玉代你嫁入厉家。”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谢姝忽然说道,她冷眼瞧着厉元蘅,话音尖锐不容置疑。
谢姝是聂家二房的夫人,也就是聂城宇的老婆,厉元蘅见过,但不熟悉。
他回过头,与这个女人对视:
“我凭什么跟你说清楚,还有,你当厉家是什么小门小户,决定了的事情可以随意更改?”
他站的笔直,说话间目光冷冽如刀,仿佛要洞穿谢姝那张擦了厚厚的粉也遮不住无耻的脸。
“更何况,聂玢玉何德何能,又有什么资格嫁进厉家?”
“聂纤凝!”
谢姝恼羞成怒,一巴掌甩了过来。
厉元蘅抬手便将她的手腕抓住:“怎么,还想打我?”
说完,他用力一甩,谢姝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在地上。
他懒得自降身份,跟一群女人一般见识,可他现在是聂纤凝,置身其中就无法当这些喽啰不存在。
在场所有人都见鬼一样看着他,在他们的认知里,聂纤凝就是个被老爷子宠坏了的草包,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可今天这个人实在太反常了,言行举止活像换了个人。
“你竟敢动手?”见状,聂玢玉冲了过来,咬牙切齿道:
“我妈说得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我比你漂亮,比你人缘好,比你更会讨人欢心,只有我才能跟厉少比肩,而你一个biǎo • zǐ,只会给聂家丢人!”
厉元蘅一张冷脸毫无波澜,眼底划过讥讽。
“你瞎,别人也瞎吗?”
在他看来,聂纤凝虽然烦人,最起码还有一副好皮囊,可聂玢玉,完全一无是处。
聂玢玉气得浑身发抖,“你又算什么,不过是个贱人生的biǎo • zǐ,厉少难道看得上你……啊!”
话音未落,她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偏了脸,火辣辣的痛令聂玢玉失去理智,然而当她看到来人,一腔怒火全被浇灭了。
“厉,厉少……”
周围响起惊愕的抽气声,所有人都望向忽然出现的聂纤凝。
厉元蘅生气起来的时候,右眼的黑色会更加明显,而左边眼睛却逐渐趋于半透明,怪异且危险。
正是因为这一点,别人都不敢轻易跟他对视。
此时此刻,聂纤凝看到周围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除了敬畏,只剩讨好,便知道她现在的眼睛已经变了颜色。
嗬,这些就是她所谓的家人,重活一世,这些人竟没有丝毫变化。
欺负她,抢夺她的东西,就连她的亲生父亲,也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唾骂,窝在角落连个屁都不放。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也被这样欺凌,谢姝跟聂城风想将他们的女儿嫁进厉家。
她据理力争,却被关进暗房三天三夜,最后要不是她舅舅突然来访为她做主,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未婚妻,也是你能羞辱的?”
聂纤凝看着聂城风一家三口,声音酷寒,眸子里更是没有一丝温度。
而大家听到她这句“未婚妻”,一个个都变了脸色,特别是聂玢玉,眼里的嫉妒都快藏不住了。
“厉少,您这是……”聂城风慌张站了起来,却不敢直视她,低着头像个鹌鹑。
聂纤凝冷冷的瞥了自己的二叔一眼,目露嘲讽:
“聂先生不妨记住,我们厉家看中的,只有聂纤凝,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从今天开始,聂纤凝跟我住到厉家,订婚典礼照旧,各位,好自为之。”
“还有……”她深深望了一眼魏景硕,神色不着痕迹的缓了缓,道:
“你要是想看你姐姐,可以随时来厉家,但是其他人,厉家并不欢迎。”
说完,她拉着厉元蘅,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可一出门,她立刻放开了他,甚至在厉元蘅看不到的地方擦了擦手。
快到车跟前时,身后响起厉元蘅古怪的话音:“你在聂家,就被欺负成这样?”
厉元蘅一直觉得,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家里应该也是横着走的,今天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而且她刚刚三两句话处理事情的样子,冷静睿智毫不拖泥带水,再一次让他觉得陌生。
她从前,受了委屈不是只会大吵大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