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或许不知道，归鹤先生和圣上的关系，比旁人想象中的要亲密得多。”

“……”

姜屏终于知道是哪里露了破绽让他生疑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事情，只要诚心去查，不会查不到。”

姜屏出现在萧家军大帐中的事，不少人知道，这种事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出来了。

而萧家军要么跟着萧业去打仗了，要么被萧珏死死管束着，能被聂游联系上的，姜屏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受了责罚的胡勇等人。

这聂游上任之后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却把她查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说实在的，她也不害怕。

在张俭带头称王造反以后，各地豪强纷纷效仿，被走投无路的流民都纷纷投效当地的势力，为自己挣一个活路。

西北因为常年有萧家和右军镇守，反倒相对来说比较平静。

右军被调派去遥州镇压dòng • luàn的时候，才让景军钻了个空子，偷偷摸到了绥宁城来。

“所以呢？聂大人都拿下我这个反贼了，不把我打入大牢跟我说什么闲话呢？”姜屏试探着问道。

“姜姑娘却是明知故问了，我之所以还能跟姜姑娘心平气和地坐着聊天，自然是有求于姜姑娘。”

姜屏低头喝茶，并没有说话。

聂游也不恼，“既然如此，我就跟姜姑娘直说了，我想助姜姑娘造反，事成之后，姜姑娘替我杀个人。”

姜屏抬了抬眉。

她倒是没想到聂游跟她提的竟然是这个条件。

“谁？”

聂游摇了摇头，“日后我会告诉姜姑娘的。”

姜屏皱眉，“那我凭什么信你？”

“我若诚心骗你，何必跟你谈条件？”

这倒也是，她都被拿下了，聂游若想害她有的是法子折腾她。

但是还是好不爽。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毕竟我不能做滥杀无辜的事。”

“姜姑娘请放心，我要你杀的，必是有罪之人。”

“既然有罪，为何要等我杀？聂大人如此受皇帝信重，直接找皇帝不更简单？”

聂游垂了垂眸，“姜姑娘说笑了，圣上何曾真正信重过谁。”

倒是真敢说。

“为什么选我？我们不是势力最大的，也不是名声最好的。”

萧家军的确是一支强军，但是一直被羌人牵制，如果要造反，姜屏是不可能把萧家军所有兵力都抽调出来奔赴千里之外的。

而名声，秦璋跟萧业多年君臣情分，他若造反，将背负的骂名可比旁人重得多了。

“因为我认为，你们的赢面最大。”

姜屏笑了笑，“这倒是奇怪了，聂大人莫非能掐会算观天下运势？”

聂游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屏一眼，“能以七千兵力败退景王六万大军，这样的能耐，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姜姑娘才能做得到了。”

姜屏心猛地一挑，眼神如实质一般刺向聂游，声音也冷了下来，“聂大人此言何意？”

“姜姑娘不必惊慌，我也是来绥宁城之后才查到的这些，毕竟钱大人……实在不像是那般有勇有谋的大英雄。”

姜屏指了指自己，“他不像，我这个弱女子就像了？”

“有半夜易了容翻知府窗的弱女子吗？”

姜屏：“……”

她还能说什么？

沉默了一阵，姜屏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要杀的的确是个作恶的罪人，我就帮你杀了他。”